“主子,在想小王妃?”
“嗯!”納蘭如墨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深深的望向遠方并未回頭。
小城兒,你在做什么?可有想墨?
不管你在做什么,有沒有想如墨,然…墨都在想你!
“主子,這是今日暗飛鴿傳回的訊息。”光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竹筒,恭敬的雙手交到納蘭如墨的手中,道:“主子,可要現在看!”
“城兒的?那是自然!”
納蘭如墨起初平靜無波的神情終于有了松動,只見他從光的手中快速取過小竹筒,拔下塞子將里卷成小小的紙條攤開,細細閱讀了起來。
站在納蘭如墨身邊的影,流,光,彼此相識一眼,眼神里的交流,似乎在說:瞧!主子這下終于鮮活了起來,真好!
也是!
自打才子佳人會之后,一別十數日,納蘭如墨心中可不就裝著一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么,也至于對將他外派處理隱秘任務的納蘭睿智不由得怨恨上了。
若不是納蘭睿智的臨時調派,納蘭如墨豈會在初識舞傾城之際,便于她分隔兩地,僅僅靠飛鴿往來聯絡?
說心中無怨,瑾王身邊的三位近身暗衛,鐵定會率先跳出來將人給拍死!
也只有納蘭如墨派遣在舞傾城身邊保護她的暗衛暗,傳來簡訊之時影、流、光,在可以在自家主子身上看出些許人氣,否則…
玉面閻羅的稱號,可不是說來鬧著玩的!
暗、影、流、光,自小跟在納蘭如墨的身邊,對他的秉性還是較為了解的。
認識舞傾城之前,納蘭如墨雖然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至少周身不會無時無刻散發極低的氣壓,令人忍不住渾身打顫,汗毛直豎。
好比之前暗的簡訊傳來之前,主子不就是那般狀態的么?
故而,影、流、光,皆與暗心中燃起一樣的想法,一定要抱好舞傾城的“大粗腿”,必要時有小王妃在,性命可保,懲罰可消!
“呵呵!”
一聲輕快愉悅的笑聲,將影、流、光的思緒拉回,他們不禁有些好奇暗傳回的簡訊上邊到底寫了什么?
不過,能如此令主子身上寒意盡消,轉眼間似春暖花開般的和煦,一定是簡訊上寫了些關于小王妃的趣事,否則主子這半日里來因公事凝沉的臉色,豈可能霎時好轉?
暗在上面到底到底寫了什么?
其實,暗將昨日舞傾城崴了腳,與貼身丫鬟一起去舞浩澤的聽風軒休息一事,前前后后的因果,都告知納蘭如墨知曉。
言語之間雖然細碎,但某人卻熱衷于此。
末了還附上一張舞傾城裁剪的紙張,親繪一張略顯怪異頭大身小的卡通仕女圖。
納蘭如墨將小小的紙張一點點的展開攤平,他心中不禁要猜想以舞浩澤的性格,見到舞傾城將他房中的侍女繪制成此等模樣,他…表情一定相當精彩絕倫。
事實也確如納蘭如墨猜測的那般!
“影,傳令下去,將那人給本王十二個時辰嚴密監視起來,不管是任何人與其接觸,查!給本王好好地查!有嫌疑的一律先行關押看管起來,一個個的審,本王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納蘭如墨將那方小宣紙仔細的折疊起來,貼身收進衣襟之中,抬起頭望著京都的方向,眸色沉沉,神情一凜,頭也不回的對影下達著命令。
“是!屬下遵命!”影躬身領命應道。
主子的耐心已然耗盡,他這是準備速戰速決,盡早解決完這里的事情,想要回京都與小王妃團聚,連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那令主子一再拖延回京都時限之人,他的后果…
“還有,你與流入夜之后,潛進他的府邸,將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挨個仔細查找一番,務必將東西給本王找出來,可懂?”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性不辱使命!”
“主子,屬下早就想這么干了!”
“嗯!你二人且去吧!”
“屬下遵命!”
影與流異口同聲應道,隨即二人一左一右施展輕功疾馳而去。
“主子,想小王妃了吧?”
僅剩下的光笑嘻嘻的湊上前,對納蘭如墨說了這么一句,成功吸引他轉過身來。
“光,暗衛營似乎還缺個管事的…”
納蘭如墨淡淡的看了光一眼,忽然嘴角微掀,說出來的話卻令他驚得雙眼睜得渾圓,恍如被人嚇壞了的小鹿,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主子,我錯了!求你了!光不想回暗衛營,哪怕是做管事!”
“既然不想,給本王好好表現,否則…后果你知道的!”
“是!是!是!屬下即刻去催促手底下的那些人,辦事賣力些,利索些,一定不誤了主子回去與小王妃相聚的時間。”
“嗯!”
“屬下告退!”光半跪施禮之后,一轉身人已消失不見。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穿梭在一棟棟瓦礫之間。
許久之后,一道輕嘆聲自納蘭如墨的嘴里傳出,一轉身邁著穩健的步伐離去,隱約之間風里傳來低沉充滿吸引力的聲音。
城兒,墨,想你了!
天啟國邊陲的一個城鎮,鎮里響當當的一名商賈府邸,被朝廷派人一夜間查了個底朝天,從夜幕低垂至黎明破曉,一個晚上與其有所牽連的族親與生意往來之人,皆被人監視的監視,審問的審問,圈禁的圈禁。
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與那人有所瓜葛,無辜被牽連到案中。
只有瑾王近身侍候的三名暗衛才知曉各種緣由,只因他們的主子對小王妃思念至極,故而不想再被此事牽絆。
雷霆之勢而下,只要撕開一條口子,還怕無法從他們的口中挖出些什么?
遠在京都的舞傾城并不知曉,她一張卡通侍女的畫像,竟然能如此牽動納蘭如墨的心神。
這一消息,被光用暗衛之間特殊方式傳給了暗,他收到光的傳訊,不由得了然一笑。
自從納蘭如墨在聚賢樓見到舞傾城的那一刻起,他便變得不再像他自己,做出許多令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情來,派人暗中護著她的安危,二話不說將皇子貼身玉佩雙手奉上,遠在邊陲之地,聽說她想要喝牛奶…
項來不染俗世高貴的皇子,竟然能為一人做到此等地步,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丞相府里,舞傾城依舊表現得無所事事,只不過夜深人靜旁人酣甜如夢之際,便是她最忙碌之時。每每進入曦堯空間,她總會將空間流速調慢許多,十比一的比例,也就是說她在空間修行十個晚上,外界才堪堪過了一夜。
如此,既不影響舞傾城對龍傾城留下來書籍的閱覽,也不耽誤她著手嘗試煉器的時限長短,更重要的是旁人對她身負異寶沒有絲毫懷疑。
舞傾城心心念念的龍天佑,此刻正在順元國一處礦脈上,與曦堯、小丹、赤炎、水馨、銳逸,瑞德,圍著一整座山脈轉悠仔細探尋著什么。
“銳逸哥哥,你確定是這座山么?”
騰空翱翔在隊伍最前方的龍天佑,突然調轉一個方向往回游,懸停在銳逸的面前,疑惑地看著他奶聲奶氣的問。
“天佑,你放心!五靈之中誰都有可能會對金屬性的東西弄錯,偏生銳逸不會。他對金銀一類的珠寶感召性極佳,若他說此地有寶貝,那絕對錯不了!”
水馨是五行之中最最溫柔的,說話輕聲細語的,令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將說話的音調一降再降,生怕唐突了她。
對于舞傾城的龍寶寶,五行之靈自然喜歡得不得了,故而,他們都會盡其所能為它解惑。
“水馨姐姐,真的嗎?”
“嗯!千真萬確錯不了的!”
“哦!銳逸哥哥,加油!”
“好!”
曦堯看著前面頗為怪異的組合,無奈的搖頭輕笑,若是他剛才沒聽錯,從山下駐守的士兵無聊時談起的地點,好像是位于…珈藍國?
他曾從舞傾城的嘴里了解到這個時空的天下局勢,三國各自為政,互通往來,卻互不相擾,經濟貿易交流的也十分頻繁。
曦堯絲毫不懷疑金靈銳逸對金屬性的天生感應力,他只是沒有料到他竟然一路兜兜轉轉,帶著他們來到的是珈藍國礦脈之地。
以金靈銳逸的能力,曦堯不禁在猜想,若是大批量的金銀珠寶出現在小丹與龍天佑面前,它們會不會…
央著他將所有的財寶全都收進空間?
而事實確如曦堯預料的那樣,當銳逸將成堆成堆黃橙橙,亮閃閃的金銀珠寶從礦脈中召喚出來。加之瑞德的從旁相助,珈藍國的整條礦脈連點碎渣子都沒有剩下。
龍天佑與小丹一實一虛兩位金龍,立刻一臉垂涎的盯著滿地金銀,咻咻的兩聲落下,四足扒拉著成堆的礦石,興奮地尾巴上下歡快的舞動著。
“曦堯哥哥,快!快!快!將地上這些全都收進你的空間,寶寶晚上要抱著它們睡覺覺!”
龍天佑咻的一下,扎進曦堯的懷里,揪著他胸前的衣襟,語氣輕快的請求。
“沒錯!天佑說的也是我心里想的,曦堯,趕緊的!收進去!全都收進去!今晚我要與天佑一道守著這些寶貝,嘿嘿嘿…”
小丹連連附和著龍天佑的話,只要想到今晚可以在空間中枕著它們睡,嘻嘻!睡覺都會笑醒的,有沒有?有沒有?
“好!”
曦堯話音未落,一甩衣袖,將地上被銳逸和瑞德整出來的金銀財寶全都收進空間,遠在天啟國丞相府里端著一杯茶盞飲茶的舞傾城,忽然發現手腕古樸的手鐲一亮,心底暗思:難道他們有所收獲?豈不是快要回來了?
與他所料不差,曦堯一將珈藍國的一處礦脈搬空后,龍天佑與小丹迫不及待的催促他返回,其目的不言而喻,惹得赤炎、水馨、瑞德、銳逸,相視會心一笑。
沒過多久,珈藍國傳出一個震驚全國的消息,由皇族掌握的一處礦脈,里面不管是已開采還是未開采的礦石,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某皇親被問責,一干人等抓的抓,審的審,一時間珈藍國人心惶惶,眾人談礦色變。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正窩在一堆堆提純之后的金銀疙瘩上,流著哈喇子睡得極為香甜!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