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氣氛越來越詭異,納蘭俊賢迫于納蘭如墨的氣場愣是什么也不再敢言語,一副恭謙乖順的模樣站在他的身后。
此時的納蘭俊賢哪里還有舞傾城初見他時,那種狂拽霸屌炸天的德行?
見到納蘭如墨分分鐘變身小綿羊的節奏!
正當暗再次上前將要把護衛拎走之際,又有人出聲打斷了他的舉動,只是與對待納蘭俊賢的態度不同,恭敬之中多了幾分敬重與順從的意味。
“暗,等一下!”
“舞大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納蘭俊賢及一眾護衛對納蘭如墨的心性甚是了解,他一但做下的決定,哪怕是天啟國的帝后二人,也未必能輕易動搖分毫,更何況是一介女流。
一行人紛紛等著看舞傾城被納蘭如墨身邊的暗衛首領拒絕,誰知卻見其對此女出奇的恭敬,似乎有種…視其為主的即視感。
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此人也是護住心切,本身亦是職責使然,并無不妥之意,我看暗衛營還是免了吧!”
跪在地上的護衛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舞傾城,他萬萬想不到在納蘭俊賢被拒絕之后,竟然還有人會為他求情,而此人正是他想要借她上位博得九殿下賞識的女子。
舞大小姐,不管瑾王殿下是否松口恕其罪責,這份恩情在下記下了!
“城兒,如墨定下的懲罰,豈是你能夠質琢的?胡鬧!”
“大哥,認為我在胡鬧?”舞傾城歪著頭看著舞浩澤,隨即身子一轉,語氣淡淡的問:“墨哥哥,你也如此認為?”
“怎會?”
“吶…大哥,聽聽!墨哥哥可沒有那么認為呦!”
“如墨,你…”
納蘭如墨你的節操掉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了!
“咳咳!既然城兒認為該免去對此人的處罰,那…便免了吧!”
“墨哥哥,你真好!”
“呵呵!城兒高興就好!”
皇兄,你變了!
“暗,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遵命!”
暗說完一個縱身,人便已失去了蹤跡,此舉令納蘭俊賢身邊的暗衛頗有些無地自容。
同樣身為暗衛,為什么瑾王殿下的暗衛那么出色,與他們相比起來,他們顯得黯然失色得多,無法與其相較一二。
人比人氣死人,命比命氣死天!
“屬下謝瑾王殿下不罰之恩!謝瑾王殿下不罰之恩!”
從聽聞納蘭如墨決定不予處罰護衛的決策之時,他一直神情有些恍惚,素來行事果決的瑾王殿下竟然真的改主意了?
這好比天降紅雨來得令人吃驚萬分,難以讓人迅速回神啊!
小命得保,萬幸之至!
“你確定謝對人了?”
納蘭如墨滿面柔情的牽起舞傾城的手,連個余光都不愿意分給跪在地上的護衛,道了句似是而非的話,卻令那人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哦…謝過舞大小姐!多謝小姐饒恕在下!萬分感激,銘感五內!”
“不要跪了,起來吧!地上涼!”
“…屬下遵命!”
地上涼!
一句話霎時擊垮護衛的心,他們這些個做屬下的,侍奉的主子們何時會如此為他們著想?
自古男尊女悲,君為臣綱,對尊貴的主子們恭敬行禮不都是理所應當的么?
“皇兄!皇兄!那個…要不那個暗衛營我也不去了行不行?”
納蘭俊賢一見納蘭如墨如此好說話,立馬腆著臉湊到他的跟前,將心中話和盤托出,暗衛營他見過卻從未呆過,心生懼意的他,真心不想去那里邊活受罪。
“你認為呢?”
皇兄這是什么意思?不允?
可是剛剛明明…
難道是…她?
“喂!小屁孩!要不要幫忙啊?”
站在納蘭如墨身側的舞傾城開了口,可一開口的稱謂,又令對她心存芥蒂的納蘭俊賢氣得不輕,指著她一個兩個字往外蹦。
“你…你,這個…”
小屁孩?
若不是有皇兄護著你,看本王不立刻掐死你!
“我如何?然后呢?”
“…”納蘭俊賢默。
不要讓他再聽到從這個女子嘴里說出來的然后呢,他會瘋的!
“怎么不需要啊?那算了,反正屆時你在暗衛營里日常操練時,我定然會讓墨哥哥帶著我前去觀摩欣賞的,嘻嘻!”
納蘭俊賢隱在袖子里的手拽得發白,整個人也隨之顫抖起來,搖搖欲墜的模樣,令他身后一群護衛整個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皆將期待的眼神落在納蘭如墨身上,希望他好好管教規勸一下身旁的女子適可而止,若是將九皇子氣出個好歹來,皇上與皇后娘娘可是會誅他們九族的。
隱在附近樹上的幾名暗衛,彼此一個眼神交流之后,瞬間移動聚到暗所在的那棵樹上,小聲的交流著內心的想法。
“暗,咱們暗衛營不是自創辦之日起,便從未有過女子進去過,你說…主子會同意小王妃的要求嗎?”
影一手抱樹,一手頂了頂同蹲在樹上的暗,小聲的問。
“我猜會!”
“流為何會如此認為?”
“你們沒發現,主子自從遇見小王妃開始,已經為她破了多少回例?但凡她的話,主子皆會應予,故而,我猜…主子不但會同意,而且還會與小王妃一起坑賢王殿下!”
流將他的觀察分析之后說出來與幾人分享,殊不知當他說第一句話之時,納蘭如墨已然開始微微側頭看向這里,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真的?你確定?”
影素來沒有流那般心細如塵,接連的兩個疑問,足以說明他對流所言持懷疑態度。
“不信?咱們繼續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光橫插一腳示意大家伙閉嘴,看戲什么的才是最為要緊。
“呵呵!也對!看戲!看戲!”
作為近身暗衛首領,暗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們,剛剛主子往這邊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還有主子嘴邊那個令他想起來就渾身寒意的笑容?
哥幾個,希望你們屆時還好!
若真要被主子折騰死了,往后初一十五兄弟一定為你們焚香禱告!
“墨哥哥,聽說你統管三軍的同時,還監管著暗衛營?”
舞傾城晃了晃納蘭如墨的手臂,滿臉崇拜的看著他,瞬間令其得到極大的滿足感,眼神柔情滿滿快要將周圍得人給膩死。
“嗯!”
“改天帶我去見識見識行不?”
“好!”
正當納蘭俊賢想要駁斥笑話舞傾城之時,他項來原則性特別強的皇兄——納蘭如墨,頷首輕聲應予,瞬間擊潰他對兄長一貫以來的印象。
說好的行事果決,變化無常,高不可攀,肅冷,淡漠…難道全都喂了狗么?
“那…墨哥哥什么時候有空,再命人通知我唄!”
“既然城兒想去,什么時候都可以!”
“嘻嘻!墨哥哥,你真好!”
舞傾城說完還沖著納蘭俊賢挑釁的擠眉弄眼,好似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氣得他氣息明顯快了幾分。
此舉令站在一旁的舞浩澤兄弟三人彼此相視一眼,齊齊扭過頭,搖頭輕嘆。
隱在樹上的暗、影、流、光,眼中迸發興味的光芒,這戲果然精彩。
“乖!”
“墨哥哥,等小屁孩被操練之時,記得一定要叫上我,咱們去給他吶喊助威!”
似乎嫌納蘭俊賢心堵得不夠似的,舞傾城一臉賊兮兮的對納蘭如墨建議,順便遞給他一個“趕緊配合我”的眼神。
“好!我記下了!”
納蘭如墨果然秒懂,不負眾望的點頭應予。
“皇兄,你、你不能如此對我!”
納蘭俊賢急了,快步上前將欲離開的兩人攔下,一雙眼睛略帶祈求的意味,委屈的沖著納蘭如墨喊道。
“哦?我如何不能?”
“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嫡親的!”
皇兄,咱們才是血溶于水的嫡親兄弟,斷斷不能一個外人將自個兒的親弟弟置于水深火熱之中,那豈不是跟父皇所說的兄弟相殘一個意思么?
若是納蘭如墨知曉納蘭俊賢此刻心中所想,一定會嗤之以鼻,順便添上那么一句:想與城兒相比?做夢!
“那又如何?”
納蘭如墨淡淡的一句話,瞬間將納蘭俊賢噎得想要暴走,今日他不止一次懷疑自家皇兄被人給掉包了,否則怎么會一再刷新他的三觀?
母后,說好的兄友弟恭,唬人玩的嗎?
“曦堯!”
舞傾城的丹田處響起小丹的聲音,它正呼喚她腕間的半神器曦堯。
只見一道金光以微不可見的速度閃進丹田之內,隨即變幻成一名丹鳳眼的邪魅男子,此人不是曦堯,還能是誰?
“小丹,你找我?”
“嗯!”
“何事?”
“來!來!來!我身邊的位置分你一半!”
小丹極為興奮的搖晃著龍尾,四爪并用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拍拍它剛剛空出來的位置,示意曦堯坐下來。
“然后呢?”
“咱們一道看戲啊!”
小丹心中肺腑不已:曦堯,他是不是傻?那么明顯的舉動居然還猜不出它想干什么,真真是笨得可以!
混蛋小丹,如此著急忙慌的喚他過來,竟然是為了陪它看戲?
這丫的龍珠,著實是個坑神器的個中好手!
“喂!小屁孩,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舞傾城沖著神情萎靡,情緒極其低落的納蘭俊賢喊,誰知這一句話像是點燃了炮仗似的,令其氣得連蹦帶跳的啪啦啪啦指責起來。
“哭?誰說本皇子要哭了?誰看到了?站出來給本王看看!”
“我呀!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
“我?氣得又說不出話來了?小屁孩,然后呢?”
活似發現納蘭俊賢生氣臉部表情極為有趣似的,舞傾城故意在他面前提及小屁孩三個字,又說了令其想要抓狂吶喊的然后呢。
“小屁孩?哼!本皇子還比你大上一歲,說誰小屁孩呢?”
“誰應就說誰!”
合著只有他一人掉進坑里,其他人都樂滋滋的看大戲呢?
難道這就是父皇母后所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嘻嘻!墨哥哥,你家弟弟又不說話了,看來氣得不輕呀!”
“無礙!反正氣著氣著就習慣了,不用理會他,過一會兒他自個兒就好了!”
納蘭如墨毫不在意納蘭俊賢是否內心受到挫折,此刻在他心里眼里想得最多的便是:只要城兒開心,其他的都無所謂!
母后,皇兄“叛變”得好徹底,難過中…求安慰!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