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舞耀宗終于在舞浩澤的聽風軒里,逮住正準備開溜的舞傾城,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領,像拎一只小雞似的,張口就道:“死丫頭!看你今天能逃到哪去?”
舞傾城被提溜著后脖領子,無奈地翻翻白眼,暗道:奶奶的!腿太短!
嗚嗚嗚…
被逮住了,怎么辦?
于是,她只好灰溜溜的收回自己邁空的腿,癟癟嘴,哭喪著臉道:“爹爹!”
“臭丫頭,還知道我是你爹,你還敢見到我就想開溜?”
舞耀宗咬牙切齒的擺出一副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的模樣,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看上去心情極為不虞。
“呃!我哪敢?人家不是正好有事要去辦嗎?”舞傾城舉起小手弱弱的辯解。
廢話!
當然是見到大爺你來才趕緊開溜,不然你氣還沒消,拿人家撒氣怎么辦?
反正舞傾城一副死不承認的模樣,賴說有事要出去,才會沒瞧見舞耀宗。絲毫不管站在一旁的三位哥哥,在那使勁給她使眼色,活像集體眼抽筋似的,瞧上去忒有默契。
舞傾城現在哪里還管得了那些,反正她現在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賴到底就對了!
偏偏要耍賴皮又怎樣?
有本事,來啊!
咬她啊!
“你、你、你…那就說說要去辦何事?”
舞耀宗一手指著舞傾城,眼看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于是,俊眉一挑,雙眼一瞪,輕哼了一聲,干脆將話挑明。
死丫頭,擺明了就不承認!
哼哼!
這會兒看你怎么編下去!
若是舞傾城乖乖承認還好,興許他還能原諒她。
瞧瞧!
這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一看起來就忒來氣!
臭丫頭!
今天,要不說出個是非因果來,他非得和她老賬新賬一塊算!
“…”
舞傾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左右看了看,最后將視線落在舞浩清身上。朝他擠眉弄眼,意味深長的咧嘴嘿嘿一笑。
這一邊,著急想要從父親手底下救人的舞浩清,見妹妹突然對他使眼色,還嘿嘿笑起來。頓時警鈴大作,一臉驚慌的看著她。
他雙眼瞪得渾圓,心咯噔一下,暗道:糟糕!壞了!小丫頭要拉他下水了。
“哎哎哎!爹爹,你再不松開,小心我告娘去!”略帶鼻音似無比委屈的聲音,從那低垂的腦袋下傳出。
爹爹真是的,居然還提溜著她的領子?
再提溜著下去,她跑娘親那哭訴去,直說爹爹欺負她。
哼哼!
保準爹爹今晚上不了娘親的床!
“別別!我松開就是了!”
舞耀宗一聽,若女兒將此事鬧到謝芷蘭那里去,那還了得?
這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女兒,謝芷蘭將她看得比他還重。
真讓舞傾城這一狀一告,夫人一定會好幾天不理他的!
舞耀宗想到這些直冒虛汗,立馬松開拎著舞傾城后領子的手,悻悻的搓了搓,背在身后,好似剛剛施暴的人不是他一般。
“…”
舞浩澤他們兄弟三人原本還在想,該如何為舞傾城解困,沒想到人家三言兩語,便輕易的化解了自己的危難。
他們彼此相視一眼,三人十分有默契的轉身暗笑,久久不語。
“爹爹,我的好爹爹,城兒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爹爹,是最最愛城兒的人,所以爹爹其實已經原諒城兒了對不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衣領一松,舞傾城飛快轉身,挽住舞耀宗的胳膊,一邊撒嬌一邊恭維,說得舞耀宗喜上眉梢,飄飄欲仙,差點忘了今夕是何夕。
“嗯!其實你爹我早就原諒你了,只是想找你們一塊說說體己話,想來真是不容易!”
“…”
舞浩澤他們兄弟三人一聽,臉色一凝,紛紛將頭垂得更加低了。
你這話也轉得太快了吧?
怎么被城兒好話一哄,立馬投靠敵營?
你太沒節操了吧!
老爹,你是鬧哪樣?
之前舞耀宗見著他們兄弟三人時,還惡狠狠的說是要好好教訓舞傾城。
怎么?
城兒撒個嬌,服個軟,順便恭維你幾句,不會連自己幾歲都忘了吧?
還說什么早就原諒她了?
只是想和他們幾個說說體己話?
這話說出來誰信?誰會信?
騙小孩子的吧!
“我就知道還是爹爹你最好!”
舞傾城的糖衣炮彈似不要錢一樣,拼命拋給舞耀宗,說得某人心花朵朵開。
“嗯!城兒乖!”
舞耀宗欣欣然的點點頭,滿懷欣慰的摸摸舞傾城的頭,滿臉慈愛的表情。
“…”
舞浩澤兄弟三人看著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不削的翻著白眼,不斷用眼神交流著某種信息。
這就搞定了?
當然!
白為那丫頭擔心了那么些時日,竟然如此輕易得到諒解。
咱家男兒不如女啊!
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