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以前,若非嫡系,想要聯系宗門弟子基本不可能。
但上一次,羅芊芊給楚云清留下了聯絡的方式。
所以,次日楚云清便收到了羅芊芊的回復。
在他看過信后,不免大吃一驚。
之前,楚云清給羅芊芊的信里,說的是庸王府現在開始針對自己,而碼頭一事就是開端。
并且,府衙那邊,似乎也迫于壓力,其中樂文治已經表明了立場。
他本意,是想試探一下羅芊芊或者赤焰教,有沒有再做點事的可能,比如給庸王府找找麻煩。
淵行幫雖然勢大,可也正因為此,若要對付庸王府的話,未免太多掣肘。
更別說剛出了昨天碼頭一事,恐怕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都在盯著他楚云清的動作。
他如果要做些什么,有些困難,這才想試探一下羅芊芊。
可他沒想到的是,羅芊芊的回信里,態度很堅決的一件事,就是要繼續對庸王府下手!
理由很簡單。
赤焰教從山谷作坊里,掠走了堪比真金白銀的大量逍遙散,而可以猜到的是,庸王府經營多年,其府庫銀錢數量,恐怕更是天文數字。
造反缺的是什么?當然是銀子,只要有了銀子,兵器和人馬就不是問題。
雖然現在朝廷勢大,鎮壓宗門和江湖,國泰民安,赤焰教可能無法造反成事。但它畢竟是靠造反起家的,現在又沒落了,那對銀子的執著自不必多說。
所以,如果說之前劫掠山谷只是一次嘗試,或者說是羅芊芊對楚云清的報答,那這一回,赤焰教就因著逍遙散的甜頭,真正盯上了庸王府。
當然,赤焰教如今人手本來就不多,上次炸那山谷也損失了不少人,更別說這次是入城犯案,對人員配置、相應的情報與計劃,要求自是極高。
而庸王府偌大家業,其中定然養著不少好手。
這是個硬點子,羅芊芊信中所說的,便是屆時赤焰教會動手,但需要楚云清接應和幫忙。
進城容易,殺了人出城便需要一定的運作。
且還有對庸王府的情報搜集,都需要楚云清來完成。
而現在官府,包括庸王府,對赤焰教的追查從未松懈,一直緊逼,赤焰教在太淵州內藏身不易,時間自是緊迫。
所以說,如果楚云清真想動庸王府,這一次就是最后的機會,而且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
做完這一票,赤焰教的名聲必會傳遍江湖,京師那邊肯定會派高手前來。
赤焰教也將會再次潛伏隱匿下去,暗中發展。
楚云清將信燒了,一拂袖,灰燼落到閣樓下的花壇里。
“庸王府。”他低語一聲,隨即眼神一堅,便喚來了柯放。
“將幫內有關庸王府的所有卷宗,包括傳言等任何有關消息的記錄,全部搬來,你親自去,別讓人發現。”楚云清吩咐道。
“全搬來?”柯放有些驚訝。
“除此之外,安排一輛隨時可以出城的馬車。”楚云清沉聲道:“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柯放心神一凜,他雖是粗人,卻也有細膩心思,一想到昨天碼頭之事,以及對庸王府的猜測,他心里已經有了數。
當下,沒有猶豫,一抱拳便去了。
楚云清深吸口氣,看著明朗起來的天空,他當然知道時間緊迫的道理,所以這一次,務必要快刀斬亂麻。
他不想再理會這些煩心事了。
所以,他打算親自動手。
庸王府在太淵州的地位特殊,而作為地頭蛇的淵行幫,對其自是有過一番調查。
卷宗很多,其中還包括任何有關庸王府的坊間傳聞,及或真或假的消息,都有所記錄。
半天的時間,這些東西便被柯放整理了出來,統統用大箱子裝了。
楚云清根本沒有看的意思,直接吩咐柯放將其搬上馬車,趕到了太淵城北市的一家收山貨的鋪子里。
這地方,是赤焰教在太淵城的聯絡點。
不過畢竟是沒落的厲害,其他宗門不是當鋪客棧之類,便是些人來客往的大產業,這種收山貨的鋪子,能打聽到屁的消息。
也只是用來監視官府動向罷了。
這地方是羅芊芊告知的,東西送到這里來,自有赤焰教的人整理篩選出有價值的消息,整理成情報,傳給赤焰教。
這便省了楚云清的工夫,畢竟他不是這種‘專業人士’。
而他也著重吩咐過,要柯放趕來馬車后,通知到人便走。絕不多停留,不多說話,免得壞了規矩。
而柯放當然照辦,然后趕緊回總堂口稟報。
“清兒哥,那些赤焰教的人,真邪門兒啊。”他一進門就說。
楚云清聞言,皺眉道:“不是跟你說過,東西送到就行了么?”
“沒有,我可沒敢跟他們有什么交流。”柯放連連擺手,“就是他們那些人吧,一看就不是善茬兒。”
“三頭六臂?”楚云清隨口一笑。
他并不在意,因為如果赤焰教的人真有什么古怪,或異于常人的話,也不可能在這太淵城潛藏得這么安穩了。
柯放搖頭,“說不上來,反正感覺上就挺邪門兒的,打扮的倒沒什么,就那種眼神和氣質,跟咱們不太一樣。”
“咱們是什么樣的?”楚云清問道。
“就一般人啊。”柯放笑了笑,“當然,清兒哥肯定英明神武,威武不凡。”
“或許,這就是他們是赤焰教中人的原因吧。”楚云清道。
柯放一愣。
“畢竟,赤焰教當年可是帶頭造反的。”楚云清笑了笑:“你覺得,敢入教的,能是善茬么?”
柯放頓時凜然。
“別招惹他們就對了。”楚云清道:“咱們只是互相利用,沒多大交情的,真遇上事情,他們講不講道義還是兩說。”
“明白了。”柯放認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