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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提及

無線電子書    最后一個莽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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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錦衣衛,艾小舟當然十分清楚現在的欽天監,是什么地方。

  而在之前的調查中,楚環玉只不過是國子監的一個普通學子而已,平時人情往來的圈子,單調而狹小,就像每一個寒門學子那般,很是普通平凡。

  可不論是在太淵州的事情,還是方才楚云清所說,楚環玉顯然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簡單。

  但凡是跟欽天監的那些方士摻和上關系的,就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認識了某個人,實際上是那個人跟欽天監有關系?”楚云清問道。

  艾小舟搖頭,“且不說我先前的調查中,你弟弟身邊的關系都明朗而簡單,只是這欽天監的馬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調出來坐的。”

  楚云清便不開口了,事實表明,或許楚環玉這幾年,真的有了他不知道的變化。

  “你打算怎么做?”艾小舟問道。

  “什么?”楚云清一愣。

  “在對待你弟弟的事情上,你是打算直接去尋他么?”艾小舟問。

  楚云清嘆了口氣,點頭道:“我來京城,就想看看他過得如何。”

  “那明天,我陪你去。”艾小舟道。

  “好,多謝。”楚云清舉杯。

  艾小舟笑了笑,跟他碰了下杯,“跟我你還客氣什么。”

  兩人一邊吃菜,一邊聊著閑話。

  楚云清想起什么,問道:“你知道京城有個做瓷器生意的房家嗎?”

  艾小舟嘴里還有紅燒肉,此時聞言,連忙咽下,“當然知道,怎么問起這個,有淵源?”

  楚云清便將在來時路上,在太淵州順手救過房靈玉和藍螢的事情說了。

  艾小舟當即調笑道:“暴雨山神廟,這不是話本里英雄救美的橋段嘛,可惜你救得是個男的。哎不對,聽你說還有個女護衛,她長得如何,好看嗎?”

  楚云清怔了怔,倒不是因為她所問的,而是此時想的橋段或故事,正是彼時自己無聊所想的。

  這還真是,他忽然笑了下。

  “怎么了,難道還是個美人兒?”艾小舟瞇了瞇眼睛。

  “英姿颯爽的一姑娘。”楚云清隨口道。

  艾小舟聽著他的語氣,又看了他一眼,哼了聲。

  “京城房家,也算是瓷器生意里頭,頗具實力的家族了。”她說,“只是上陣子聽說,那房家主事的老大病重,現在房家外戚入主,正為家產爭得頭破血流呢。”

  楚云清說道:“那個外戚叫房玨,是房靈玉的表哥,他認識一個叫金子玄的人。”

  “金子玄?”艾小舟微微皺了下眉,“這可不是個好東西。”

  楚云清問道:“連你都聽過他的名頭?”

  “可不是嘛,混跡外城北坊,有名的混混。”艾小舟的語氣十分不屑。

  京城分內外,各有四大坊市,皆以‘東南西北’而稱,外城多為江湖人混跡,各行各業魚龍混雜。

  楚云清說道:“金子玄還有個弟弟,在欽天監當職。”

  艾小舟點點頭,“這也是他能混到現在的原因,不然就他這劣跡斑斑的狗東西,早被拿進大牢了,死八百回都嫌少。”

  “如此惡人?”楚云清驚訝。

  “強搶民女,惡貫滿盈,雖然每次都找人頂罪,但誰都知道是他,可又得顧忌葉乘風的面子,沒人敢動他。”艾小舟冷笑一聲,“都說清凈門清靜無為,可誰能想到,就有門中主事會庇護一條惡狗。”

  說著,她看了楚云清一眼,告誡道:“你雖然救了人,可房家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的好,這金子玄雖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本也隨手殺了就是,可有個葉乘風在,還是麻煩。”

  她是錦衣衛,只要沒招惹太過,當然不會怕金子玄或葉乘風,但楚云清不一樣,他來了京城,就是一介白身,毫無根基。

  即便身懷異寶,武功高強,也難免為世事人情所累,捉襟見肘。

  楚云清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當即便應下。

  “上次在太淵州,還記得你問我,六扇門里是誰也在打聽庸王府的案子。”他說,“那人便是清凈門的,這次來京城,我還打算去尋她。”

  艾小舟聞言不免疑惑,“清凈門門人不涉官場,沒聽說過六扇門里有清凈門的人任職啊。”

  楚云清說道:“她叫顧禾,說是清凈門門主的弟子。”

  一聽到這個名字,艾小舟的眼神頓時便凝重起來。

  “你說當初去太淵州的人是她?”

  “沒錯。”楚云清見她神情,不由問道:“你認識她?”

  “聽說過,岑夫子的關門弟子,偌大京城,但凡懂些玄術修行的,沒有不認識此人的。”艾小舟道:“聽說此人玄術天賦極高,心思也重,你沒被她耍了吧?”

  楚云清當即沉默。

  艾小舟蹙眉,“不會吧,你還真在她那吃過虧?”

  她一臉驚訝,要知道,在她心里,可從不覺得對面這人,真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憨直,粗獷的外表下,可是有著極為細膩的內心。

  雖然直來直去,卻很有智慧。

  他都能被顧禾耍了?

  楚云清便悶悶地將晏紅染的事情說給她聽。

  艾小舟聽著張大了嘴巴,末了才說了句‘你可真傻,羊入虎口。’

  楚云清心情更沉,大口喝酒。

  艾小舟按下他的酒杯,“我還沒見過你喝這么多。”

  “你覺得,紅染姐是生是死?”楚云清問道。

  語氣中,有些小心而希冀。

  艾小舟雖然心中隱隱對晏紅染有些敵意,但此時,還是想說些得體好聽的,來寬慰楚云清。

  但她同時又知道,對方是一個不喜歡聽假話虛言的人,所以,她沒這么說。

  “如你所說,當時中了南疆蠱毒,劇毒爆發,人幾乎是沒氣了。”她說,“傳聞里,清凈門的確是有能吊命的玄術,但無論是施展的繁復還是后遺癥狀,都很麻煩。”

  她如此說的意思,已然表明了自身的想法。

  她并不覺得晏紅染還活著。

  “那為何顧禾會帶走她?”楚云清道:“難道真如她所說,是將她煉成了一道符?清凈門真有如此歹毒的玄術么?”

  以人煉符,如煉制藥人那般,有悖人倫。

  艾小舟笑了下,“傳說清凈門內玄術所藏三千,岑夫子連長生不老藥都能煉,更何況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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