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臥室后,周凱像是怕人看到似的,轉身關了門。
擰開手電筒亮了光,他輕手輕腳的走過來。
周凱蹲下身,打開了袋子:“大小姐。”
接著手電筒的光線,陳艾青看到了袋子里的東西。
一瓶礦泉水,一罐瓶裝燕窩,一包蘇打餅干。
在陳家生活了這么些年,她自問和周凱沒有那么熟悉,并且忌諱他是許悅的人,平日里見到就連話都不會說一句。
周凱擰開了礦泉水瓶,同時插了一根吸管進去,遞了過來:“大小姐,一天不吃不喝的,人挺不住,先喝點水吧。”
陳艾青掃了一眼那礦泉水瓶,沒反應。
周凱的手往她唇邊又靠了靠:“大小姐?”
陳艾青猶豫了下,盡管很渴,卻還是保持著鎮定:“你什么意思?”
她不覺得周凱這個人能好心到偷偷給她送吃的送喝的。
周凱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大小姐,這是夫人讓我給您送來的。”
果然。
陳艾青唇角抿了一下,說:“那她又是什么意思?”
目光落到了礦泉水瓶口,她冷哼一聲:“不會盼著我早點死,在水里面下毒吧?”
“何必呢,我已經這副樣子了,毒死是片刻的事,而餓死才是長時間的折磨。”
“以許悅的為人,沒道理讓我死的那么痛快。”
話音落下,只聽周凱說話了:“大小姐,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有句話,您需要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無論這個朋友關系能維持多久,至少在當下,在同一個利益下,是友非敵。”
陳艾青的性子大大咧咧,從來不喜歡勾心斗角,可這不表示她不懂里面的門門道道。
聽到這樣的話,她看向周凱:“你意思是,留得青山在?”
周凱笑了笑,知道她明白了:“大小姐說的是。”
陳艾青:“可是我怎么知道她丟給我的柴是干的是濕的,萬一是濕的,那我火候再旺,也是燒不著的。”
周凱:“夫人沒道理做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頓了頓,他又說道:“更何況大小姐如今,也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最后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陳艾青稍稍動了動身子,點了下頭:“那倒是。”
把心一橫,她決定搏一把。
于是目光投向了水和餅干:“拿來吧,我餓了。”
周凱不愧是許悅看中的人才,在陳艾青吃完喝完以后,很細心的將掉在地上的餅干屑擦掉,并且抹干了水漬。
做完這一切后,他將袋子卷了起來,塞進口袋,像來時那樣悄悄的移動到門邊。
打開門縫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人后,閃身離開了房間。
陳艾青盯著重新關上的門,微微瞇起眼睛。
看來不久以后,許悅就會親自找上門來跟她談條件了。
陳艾青深吸一口氣,調整到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
她扭過頭,看向窗外。
白天下過雨,這會兒天黑了,卻還是沒擺脫陰沉沉的感覺。
現在幾點了?
容以…他吃過了嗎?
會不會和上次一樣,瘋狂的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