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青沒說話。
容以側目,瞥了她一眼:“有事情想問就直接問,憋在心里多難受。”
“誰說我有事情要問了,我…”對上他的目光,陳艾青耳朵根子爬上一抹淺淺的粉色,“你怎么又來H市了啊?”
容以:“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陳艾青微微鼓起腮幫子,白了他一眼:“不信。”
容以笑了:“看吧,什么事都要問,才能有答案,至于是不是真的,由你判斷,可要是不問,你永遠都不知道答案,一直糾結著是真是假,會很辛苦。”
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加上先前提起過陳晨的事,陳艾青心底似乎沒有那么抵觸和他談起這些話題。
隔了幾秒,她緩緩的開口:“不是不想問,是不知道該怎么問。”
就算是陳晨的親姐姐,關于有沒有發生過關系,什么時候發生過關系這種事,陳艾青還是很難問出口。
容以:“既然問不出口,那就去找事實,等事實擺在眼前,有些事,不用問,也有答案了。”
事實…
陳艾青眼睫微垂。
記得沈黎說過,當年是她送程蕓去醫院的,既然去過醫院,那肯定有診斷書。
要不抽個空回一趟S市找找程蕓的遺物,說不定能發現什么。
見她一直沒說話,容以忍不住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陳艾青“嗯?”了一聲。
容以盯著她的逐漸舒展開來的眉眼,彎了彎唇角:“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那需要我幫忙嗎?”
陳艾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就好像會讀心術一樣,總是能一眼看穿她到底在想什么。
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最起碼也有七八成接近。
她突然覺得容以這個人很可怕,可怕到這么多年了,都讓她放不下。
是的,放不下。
雖然不想承認,卻不能不承認。
她放不開那段過去。
真要是一別兩寬,從此路人,也就算了。
可偏偏四年后,她又見到了他。
自從重逢之后,陳艾青偶爾會思考這么一個問題。
她心底里真正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是容以這個人?
還是他給她的一系列感受?
又或者是他剛好出現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光里。
陳艾青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放心吧,目前我還能夠自己解決。”
容以別開停留在她臉上許久的眼神:“是么,那…”
沒等他說完,陳艾青打斷道:“不過,如果我解決不了,找你幫忙,你不會拒絕吧?”
容以平靜的面上晃過一絲波瀾,似乎沒料到小家伙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愣了好久之后,這才搖頭回道:“不會,只要是你,我不會拒絕。”
“那就…先謝謝你了,”心情舒暢了不少的陳艾青,抬起兩只胳膊,伸了個懶腰后,轉過身,一邊倒著走,一邊說話,“太晚了,我要回去睡…”
“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腳下便被一個小石子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