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倨傲哼出收尾陳詞。
“尚未結束,不急定棺。”
盛冥冷然回道,用胳膊抹把額頭細汗,撐地站起。單手接呂安如入懷,單手劍指念出口訣。被撐大的水龜驟然收緊,朱雀重新被困其中。
沒有帽子幫忙加固,朱雀卻全部身體侵入老龜肚腩,無法逃脫。各式碎石夾雜,緊緊箍住她每根羽毛,縱使再鋒利,刺不破緊密疊加的水中石頭所鑄牢籠。刺破一塊,緊接著會有新的小碎石補上。而這些碎石全都是她親手劃出,所謂為自己畫地為牢不過如此吧。小丫頭看起來傻傻的,沒想到心機如此之重。
其實呂安如真沒一開始要算計朱雀,不過讓盛冥的風法帶著飛了半圈,瞅著地上的碎石,覺得不用白不用罷了。于是給盛冥打暗示,之后每圈的旋轉看似是送她逃命,其實為了把碎石往圈內聚攏。
呂安如從盛冥身上滑落,把自己和盛冥身上塵土拍去,扭身望著眼前之景,滿意鼓掌:“這才像罐頭啊,以后腌酸菜一定要謹記先后順序才是。”
隨即從地上拎起恢復原形的帽子,它的傷口遠比她所擔心少很多,死東西關鍵時刻又在劃水!
使勁捏著綠色粘稠狀物體各種蹂躪,帽子演不下去,求饒道:“姑奶奶,別折磨我了,一百出場費我不要了。”
呂安如滿意停止折磨,揪著帽子鄙夷總結道:“真沒用。”
帽子的心一下被無形萬劍穿透,不過臉皮厚著早習慣了。她罵任她罵,我自清風拂山崗。
“給你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幫我去把入口石頭擺開,艾拉他們還在外面呢。”
帽子代表眼睛的兩條黑線轉成圓圈,申請道:“我能不要這個機會嗎?”
呂安如剛瞪瞪眼,帽子乖乖收了后話飄去做苦力。
水克火,代表純正火屬性的朱雀在水牢中磨了二十多分鐘,再無掙扎之力,恢復掌大的原形。
盛冥怕傷了對方元氣,便先撤掉碎石完后收了水牢大龜,畢竟對方對他們從未下過殺手。
艾拉打從進來就一副古怪的樣子,小臉通紅。呂安如問她幾次怎么了,全在跑題。
見水牢沒了,一只赤紅的小鳥虛弱躺在地上,天生喜好紅色她,幾步跨入,把小鳥捧在手心。憐愛地用臉蹭,用手指做人工呼吸。
努力許久小鳥沒動彈,焦慮地問趴在地上撿紅色化石的呂安如:“她不會死了吧?”
“死不了。”呂安如頭沒抬下,認真找尋其中朱雀羽毛所化的結晶。聽媽媽說它是種名貴的藥材,可治宮寒等疾病,在冬天放在口袋或者包里比暖寶寶還好用呢。
又等了會,不見朱雀有所反應,艾拉把呂安如耳朵快問出老繭了:“她的情況不太妙啊。”傳說朱雀可以化作美貌的女子,掌中的小生命孱弱到比她小時養得小雞還可能,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呂安如沒答應,沒耐性地對帽子說:“果然物以類聚,你朋友都和你似的,愛裝死。”
一句話罵了兩個,帽子不爽地反駁:“少把我和她比,哥活得多痛快,最少不和她似的沽名釣譽。為了所謂的面子,躲在犄角旮旯里。”
“勾陳小賊,你說誰沽名釣譽?難道和你般貪生怕死,靠人類保護才是清高嗎?”
艾拉手中小鳥飛起,騰出道道紅光,一位佳人自紅光顯現,紅發裹身,身材曼妙,緩緩落地。
“你如果不是沽名釣譽當時呂冰讓你帶著族民離開,你就該找個世外桃源過逍遙日子。不該去管有些被捕殺的動物,還帶著它們躲到此處,以自身為守護機關。你說你活得如此累何必呢?”
帽子不喘氣地嘲諷送上,趕在朱雀開口前,又乘勝追擊補充道:“喲喲喲,說我靠人類保護。你難道不是嗎?如若不是霍俞發現你們藏身之處,把整個巢穴轉移到月亮深處,你以為你們能藏多久不被發現啊。真是天真啊,你是抱著寧可餓死不愿被侮辱的心態,可你想過其他動物嗎?”
朱雀讓一連串嘲諷說得啞口無言,話糟理不糟,近幾年可供生存的物資各種匱乏,她何嘗沒想過選擇對錯,只是沒其他更的選擇可做。
帽子飄到朱雀面前,深明大義地說道:“得了得了,少別扭了。不是看我胞弟跟隨你,我才懶得管你的破事呢。小安如幫大家爭取到了合法的保護,你就放心帶著藏于此處的動物們出去吧。”它是怕它不先給臺階,朱雀憋死不會低頭,主要人家不是有人質在嘛。
朱雀半信半疑地望向呂安如之前所在位置,一眼發現沒人了,尋找圈,發現對方趴在遠處撿羽晶呢。
心中不禁腹誹,貪婪的人類。
帽子隨朱雀望去,也無語啊,往常挺長面子的小女孩,今天怎么回事啊。咳嗽聲,拉回對方注意力:“我弟弟人呢?大逆不道的死娃娃,光知道跟著漂亮女娃跑,這么多年不來見哥哥我一次。”
“我不知道,當時人類發起捕殺鳥類的行動后,我們經過一次苦戰就走散了。”
朱雀說得不帶一絲情緒波動,氣得帽子猛在她面前轉動數圈:“我就好奇了,我弟弟怎么眼瞎看上你的啊。”
抱怨歸抱怨,當朱雀從裹身的紅發里抽出一根雪白的羽毛,帽子乖乖閉了嘴。
“這是他長于腹部之羽,他近些年也在怪我,故意隱藏氣息,我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不過你們血脈相同,應當可隨它尋到他。”
帽子張嘴吞下羽毛,不再發難。
之后帽子說破嘴皮,總算說動朱雀,答應跟眾人離開此處。
緊趕慢趕總算在約定時間來到相會處,霍俞身后除了助理未見其他。
呂安如以為一起去接獅王呢,卻見霍俞把手中一枚小小的白色圓球擺出,類似于收納盒的東西。
“十萬只動物全在其中了,咱們離開吧,先去西部草原,置放昆蟲類。”
一行人答應,回到飛船,開啟送動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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