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你一定要記得

　　不跳是死，跳也是！

　　就在她打算把外套撐起搏一把，一陣狂風卷來，銀灰色的飛船靠近窗口。

　　飛船門朝上開啟，查理和盛冥站在門口，分別伸出手。

　　呂安如拖著南柯雙臂，意思先送他上去，就在她夾起使勁，腿被南柯垂下手里的東西刺中，疼得她本能有點脫力。

　　南柯毫不猶豫順著窗戶爬出，跳下去。

　　艾拉驚呼出聲，不要命的舉動連盛冥都微愣下，立馬催促道：“先上來。”

　　兩個女孩成功抵達飛船內倉，艙門關上，布朗特湊上來，見兩個女孩沒事，罵罵咧咧地抱怨：“你們怎么亂跑啊？嚇死我們了，得虧學長機智，考慮到你們可能跑向樓道這邊，不然找錯反向可太危險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很吵，但呂安如分外安心，眼皮有點沉，聽著聽著開在盛冥懷里睡著了。

　　夢境中，恍惚身邊有人在哭，手被對方緊緊握住，溫暖的熱度傳到心底。

　　熟悉的哭聲讓她慢慢轉醒，在7歲之前，她為數不多的記憶力，媽媽的淚珠是最深刻的記憶。

　　尤其當她每次半夜醒來，總有個人趴在她身邊，緊握住她的手，關心且急切問她：“安如，我是誰？”

　　那時，她得了一種怪病，若非自然醒來，定會忘記所有。

　　每當看到她的搖頭，媽媽晶瑩的淚珠會涌出眼眶，但被媽媽快速擦干，耐著性子告訴她，她是誰，拿出曾經的照片和錄像幫她找記憶。驚奇在，每次看到有自己有關的記憶記錄，呂安如會慢慢憶起曾經種種。

　　但她媽媽并未因此放松下來，有時她會看到媽媽從自己房間走出，在爸爸懷里不停抹淚。

　　7歲前，媽媽對她說過最多的話便是，安如你一定要記得，你要學會憶起所有的方式，保護自己的方式。

　　那以后，她開始記日記，隨時攜帶置放，并練就快速在十分鐘內把精神集中到極致恢復所有記憶。

　　十分鐘極限狀態是通過這種模式慢慢練成，后面哪怕不用作恢復記憶，一樣可以把身體狀態達到比較極限。

　　動動手指頭，媽媽發現她醒了，忙用溫毛巾擦拭她額頭，抿抿嘴，難以啟齒地問：“安如，我，”

　　“媽媽。”呂安如先喊出聲。

　　媽媽漂亮的杏目瞬間漫起水霧，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媽媽，我餓了。”呂安如摸摸肚子，撒嬌。

　　媽媽刮下她的小鼻頭，答應：“好好好，我的小安如餓了。姥姥來了，姥姥親自給你最愛吃的咕咾肉。”

　　“哇，真的嗎？我好想姥姥。”

　　呂安如激動地彈坐起來，下秒被媽媽按回床上：“再休息會，飯好了喊你。姥姥會住一段時間呢，多得是見面機會。”

　　扒著被子邊，露出小鹿般的眸子，呂安如輕聲道：“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的小安如。”

　　吻落在她額頭，媽媽走出屋子。

　　在床上翻騰幾下，睡不著，陽臺落地窗被敲了三下重，兩下輕。熟悉的暗號，呂安如跳下床，走到落地窗旁拉開陽臺門。

　　盛冥深深從上到下打量著她，發現她沒穿鞋，伸手橫抱起她，快步走到床邊。重新輕手把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手并未從被子拿出，摸到她腳上，幫她取暖。

　　“以后我讓你等我，就乖乖等我。再不聽話，當心我。”

　　腳心被撓下，呂安如癢得咯咯笑起來，亂登，“知道了，知道了。”

　　無論她如何亂登，對方手總能準確抓準位置，似為了懲罰她，沒有嚇唬幾下停止。直至她笑得肚子疼，發了N遍誓，盛冥才停下，用濕巾擦擦手。

　　張嘴吃下盛冥喂來的半塊補丁，問出心中好奇：“南柯是幕后大壞蛋吧？”

　　盛冥用銀質小叉耐心分割出新的小塊補丁，插上送到呂安如嘴前，等她把所有補丁吃完，盛冥徐徐說道：“你們所看的照片和我們看得并不一樣。”

　　“你才看了一兩眼，就知道不一樣啊。”呂安如驚詫，隨后頓下，狐疑地盯著盛冥，嘀咕道：“小冥長大了，難怪會對漂亮女孩過目不忘，有些渴望是正常。”

　　渴望一詞激得盛冥瞳孔快速收縮下，別過本來凝視身邊人的眸子。

　　“不是你想那樣，是我們看得照片有專門標注，今晚有特殊極品人種展出。在特殊后面有畫括號，其中標注進化。”

　　“進化？難道那女孩真的是貍貓族？”

　　盛冥點下頭：“對，沖感覺的沒錯，但她的樣子和之前天繞之別。回來后，我找人第一時間做了DNA檢測，她的DNA全部被重組了。而且她忘記了自己曾經是貍貓族，擁有一段人的從小到大記憶。她殘留的貓特性會隨著年齡增加把妖嬈嫵媚，肌膚再生特性無限擴大，這樣的雛兒在黑市賣價非常高。”

　　亂糟糟的心稍加平復，重新和呂安如對視，她說過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時，對方不專心。

　　“把人類的腦葉片切給她了？”呂安如問完，自己先搖搖頭，“重點不在這里，是她怎么可能完全變成人類呢，只留存別人想要她留存的貓特性，而非貓外在特點。”

　　“是的，非法生物實驗加販賣試驗品，就不可饒恕了。南柯選擇的實驗對象，多數是非法潛入的動物或人。我們在進化貍貓體內提取到了一種物質，姑且稱之為Pr3Y，類似于人的腎上腺素，比腎上腺素多出小分子核酸，它能加速細胞進化。加以控制重組，的確可以達到設計出的樣子。但副作用則是，出現的新生物，生命只有13年。到時會突然猝死，買主無從發難。”

　　呂安如駭然無語半晌，愈發覺得南柯可惡，為了自己的貪念，如此喪盡天良。

　　“你怎么確定南柯有問題？”

　　盛冥淺笑，答道：“不難確定，你應該也發現了，太多巧合，場地明顯選擇在礦物館能庇護到的地方。他最露餡的地方，是太著急。當時我才給莫哥打完電話，沒2分鐘他出現。莫哥速度再快，不可能立刻安排部署，他出來并未拿微機，證明沿途不可能接電話。他不是為咱們出來，也并非西晴，是為了鼠族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