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首次不要臉,沖破罐破摔地堅定道:“嗯,我覺得我和同伴不能在新紀元脫軌太嚴重,所以我留在你們身邊學習。”
話雖說得漂亮,對方態度明顯是賴定你的樣子。
呂安如扶住額頭,有點暈:“別鬧了,我家的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不說其他,回家如何給父母解釋?沖無論是人形或者狼型,根本說不清啊。
沖挽起粗布衣服袖子,捏拳‘呵哈’比劃幾下,說道:“我力氣很大,我可以幫你們打工算換取住宿。外加不是欠你包包里修養怪物的贊賞卡嗎?賺了還你們。”
呂安如感覺自己再聽會,真得暈倒,忙不迭單手擺動起來:“不行不行,現在沒地招童工,你身高不夠,而且沒有身份ID,會被抓起來。”
“偷渡非法入境夏國的人員,若能找到擔保人,堅持勞逸兩年,做到不觸犯法律,就可擁有合法居住證。我可以走這條路,保證覺得不給你們添麻煩,只要給我擔保下。”
沖說得理所應當,聽得呂安如一愣一愣,“你咋知道?”難道廢棄密道沒事有人丟實時報紙?不能吧。
沖指指飛船雜物柜上的入境介紹手冊,道:“上面有介紹。”
飛船每穿越次不同國度,當地介紹手冊會通過遠程投遞,自動停在飛船入口位置。盛冥很愛干凈,索性設計出專供擺放的雜物柜,定期清理。
沒看出小狼人認字不少,呂安如沉默半晌,殘忍夸大事實:“兄die,你知道勞逸場所是哪啊,啥都不知道就憑空吹牛啊。就你的身高,最多能去黑窯子,核試驗所。有命進去,有沒命干夠兩年就不得而知了。”
倏地角色對調,沖半懂不懂地發懵假想呂安如所說地方。
呂安如兩步走到沖面前,她背光而立,如同一個兇惡的魔鬼,擋住沖眼前之景。張牙舞爪地抬起雙臂,十指按住沖頭頂,惡狠狠道:“進去后,三天讓你吃一頓飯,每天睡覺時間不足5小時,不停搬運煤礦。等你再長大點,你最好祈禱你長得不如現在可愛,不然讓人老珠黃的貴婦看上,你等著被榨干吧!到時說不行,等于不要命。”
沖隨之一抖,摸摸胳膊,好冷啊。
一部分讓嚇得,一部分讓不知道哪來得怪風吹得他汗毛直豎。
呂安如雙眸滿意收下沖的樣子,雙唇看似緊閉,其實時不時對他百會穴吹小陰風。必須讓小狼人知道,啥叫人心險惡。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小狼人往后退兩步,呂安如收起氣息,斜眼瞥下對方,留下一抹陰森森的冷笑:“怎么可能有,怕了快點找同伴去吧。你現在是尷尬期,要體力活的地方,你硬件不達標。樣子再小點,指不定讓人誤會你是我私生子呢。”
17歲為法定結婚年齡的新紀元,有些女孩初嘗禁果時間很早,防護措施不到,16歲有2-3歲孩子的情況并不少。
沖以為呂安如在提示他新的路,往她腳下一撲,抱住她腳踝,喊道:“媽媽。”
呂安如:!!!
踢動腳,幾次沒甩掉狗屁膏藥,喝道:“少亂喊!你先起來。”
“媽媽答應帶我走,我就起來。”
臉這東西,不要不要著,好像變習慣了。
“滾!”
踢,踢不掉。趕,趕不走。
呂安如坐在沙發上,唯有靠吃零食發泄。
升學考試完有2個多月假期,新學期于5月1號開啟。假期才開始就慘遭碰瓷,注定她會度過一段不平凡(倒霉)的日子。
盛冥本打算強行驅趕走沖,但沖不算腦子遲鈍,每次呂安如要拿什么零食,他先拿起送到她手邊。有些帶殼的東西,貼心幫她剝好。
弄得呂安如心思開始有點小動搖,她買不起高級的陪伴機器人。陪在身邊的帽子吧,成天光知道敲詐她。減免了生美娜的贊賞卡,現在欠帽子100多張。似乎留下沖,贊賞卡的問題可以快速解決。
可是萬一,沖讓他們找到剩下族民的具體位置幫忙營救咋辦啊?
小哄小騙她擅長,關系重大的事情仍騙人,她又不是喪心病狂。
鬧心啊!鬧心啊!狂抓幾把頭發。
回到家里,父母瞅著她一蹶不振的樣子,以為她不滿意考試排名。當盛冥借口說沖是同學表弟來借宿,父母沒多問同意了。
時光如梭,尤其當你天天睜眼下午4、5點,更經不起過了。
四月初,全家回老家給姥爺上墳,清掃燒紙一系列事情做完,父親和盛冥離開,媽媽帶她獨自前往墓地最西邊的花園。
花園看似普通,其實構造并不簡單,在地里埋有恒溫玻璃罩。白天溫度足夠是完全露天,等溫度不夠玻璃罩會自動升起,形成恒溫恒濕的半天然花房。
花房里種著唯一一種花,白色薔薇。步入滿目圣潔嬌貴的花海,蜜香撲鼻,你會不自覺陷入其中,忘我忘心。
花園沒有其他擺設,高級園丁每日精心打理,幾乎達到花朵四季開放。唯一與花不同之物乃是正中坐落的石碑,純白無瑕的白玉石碑高達三米,上面不見任何碑文。
每四年,媽媽會帶她來祭奠一次。
每每看到媽媽眼含淚水地注視無字碑,她甚至有種媽媽可以和其中亡靈溝通的錯覺。
靜靜的十五分鐘過去,媽媽拉著她一同鞠躬離去。
“不要回頭看,走得歡快點,把開心的背影留給只能停留的故人。”
當她想回頭瞻仰墓碑,媽媽總會如此說。
“媽媽,里面埋得是誰啊?”
忍不住好奇再次問出。
“恩人,沒有他不會有我,不會有你。”
一如既往,她未得知恩人的姓名和更多信息。
度過沉重的細雨綿綿清明時節,天氣開始轉熱。
眼瞅著開學沒幾天了,沖依舊沒離開的跡象。
剛開始家里人不同意小孩子幫忙家務,沖激動辯解中道出自己是偷渡來得狼人。拋去呂安如如何違規救他之外,把曾經經歷說得格外可憐。雖然基本實景描述吧,呂安如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呂安如的媽媽是個很善良的人,聽完決定:“留下來吧,和安如、冥冥做個伴。”
沖表示自己不能白吃白住,愿意干活。
當即,她媽媽更喜歡他了,答應:“好,有志氣的孩子。我家不能白克扣你勞動力,每月按正常勞工發工資,當然會把你吃住行錢劃掉。”
沖開心地不住點頭,呂安如則悲戚仰頭默嘆,她的單純媽啊。等人少點,不忘學著帽子,告訴沖工資如實上交。沖倒不墨跡,干脆答應。
沒多久,家里人們似乎習慣了沖的干練。連莫哥都夸贊,有了他,自己可以安心顧好公司一頭。
呂安如幾次欲找沖談何時離開,無奈情勢之下只得連連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