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如全然沒被之前攻擊影響到心情,笑靨如花地對寧光擺擺手,露出天真無邪的可愛樣,“你靠近點,我有秘密要和你說。”
寧光壓根沒被糖衣炮彈侵蝕,停在人群前方,溫柔回道:“你過來我處,獨自在那我不放心。”
柔情似水的態度,顯露無疑的關心,無不讓默默保護在后的不少治愈社妹子吃味。
寧光和她們組隊以來,雖然態度客氣有禮,卻透出絲絲不容忽視的疏遠。然面對呂安如的溫柔,卻是自然從骨子里所透出。
“人家要說悄悄話啊,你離得太遠了。”
呂安如嬌滴滴的撒嬌,配上她甜美可人的面容,同樣無不讓熱血男孩子們渾身一麻。
當然,對于太過熟悉呂安如的寧光,他眼中是有被蠱惑的悸動,所說之話卻意外冷靜:“你遲遲不肯過來,保持進可守退可攻的距離。在我認識呂安如,她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如此。”
呂安如心一沉,手悄悄擱在腰間銀滄劍柄上,努力保持面上可愛,問道:“什么呀?你可是男孩子,為什么要讓我主動。”
“壞丫頭,你在拖延時間。”為你身后的異族拖延時間,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
他是喜歡欺負呂安如,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看低欺負呂安如。如果每個人都和他一樣,那王子的特權和尊貴又體現在哪呢?
寧光抬手對身后眾人一揮,條條法術光道混合槍林彈雨,好似一張疏而不漏的奪命大網,準確朝動物群方向罩下。
同伴們不約而同發出罵聲,呂安如抬頭仰望來不及驚呼出聲,后背讓人猝不及防地推把。對方所用力道明顯不是惡作劇,很重。
抽出銀滄去支撐,無奈銀滄太過鋒利,不是直線插入。側鋒順著石頭橫向劃開深深痕記,此舉無疑加速了呂安如的摔倒。
眼睜睜看著地面飛快靠近,呂安如腦海不由浮現出曾經盛冥說過的一個定位詞。年初有個女孩子每天堅持添加盛冥通信軟件好友,好不容易盛冥通過她申請。她則開始煞費苦心日更照片,只是張張照片P的比整容還夸張。
女孩以為自己步步精算,早博得男神刮目相看,便刻意制造見面機會。結果盛冥始終沒發現她所在,直接和她擦肩而過了。晚上女孩氣不過問盛冥,為什么無視她。盛冥才想起當時加錯忘刪,于是沒回一句話,把女孩刪了。
這一幕剛好讓呂安如看到,得知事情原委,她調笑盛冥肯定狠狠傷了美女的心。
盛冥當時只回答呂安如一句話:“投胎和臉先著地似的人,還自封美女,少招惹為妙。”
一如既往的毒舌。
但此時此刻,呂安如是真心為那美女難受。人果然不能背后說人壞話啊,現在遭報應了吧,她馬上也要摔成臉先著地的人了。
而就在落地前夕,耳邊傳來聲輕笑,聲音像極了她討厭之人。隨后整個人被一只強有力胳膊翻轉,接著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是毫發無傷,對方比較慘,后腦勺和地上石頭親密接觸,磕出不小聲響。
對方悶哼下,察覺到她正眨著大眼睛望著自己,展顏笑道:“嚇壞了吧?別怕啊,我保護你。”
她的心思根本沒往撩人話停留,四周轟隆之聲連綿不斷。戰爭起了!呂安如煞是不安,抬起頭想一探究竟。
尚未看清什么,頭被男孩按回懷里,他輕聲道:“危險別起身,再等等,所有事情馬上會解決。”
隨著他的動作,冷杉與松木結合的香味撲鼻而來。淡雅之香別于濃重刺鼻的煙火味,無疑帶給人絲絲清新之感。
經過幾天長途跋涉,每人身上基本臟臭,包括呂安如。還能保持格調不變,唯有寧光了。
但打從聞到味道開始,呂安如只感覺到透心涼。扭身把他困住她的手臂推開,喝道:“快點讓你的人停手。”
“呵,他們不是我的人,不一定聽我安排。你如此著急,莫非盛冥在對面?”只有面對盛冥和家人,呂安如才會急于保護。
盯著身下男孩白皙的面容,在他純色無瑕的襯衣領口有道淺色印記,應該是他抹掉磕碰帶起泥土所留。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完美。
呂安如真想伸手撕開他虛偽的面具!
艾拉他們還在對面呢,不知他們是否安全。
忽的有大型重物沉沉砸在地上,呂安如心中一凜,側頭望去。揚起的沙塵慢慢回歸地面,露出像一面墻的身體,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呂安如無法看清它本來的膚色,因為它擋在動物們最外圍,炮火法術早已將它炸得面目全非。
白色如長長號角般象牙折斷在一旁,無法吹響勝利之歌,卻為它送上最后的哀樂。幾只小象不停用頭拱著母親血肉模糊的大腿,它們估計以為媽媽只是在和自己玩游戲。
其他動物快速補上缺口,淌于地上的血匯成河,流入暗處希望的洞口。它們扛著腦電波控制傳遞的痛苦,攻擊還一下下摧毀它們身體。但它們沒有倒下,靠最后一口氣撐出鐵壁,以此保護在乎的伙伴和親人。
曾經讓孟夢砸得腦門冒血的豺狼飛躍起,擋下連串的火球之術,繼而摔落在地。它甚至沒來及最后看眼身后的族群們,睜著眼死去了。
聲聲哀嚎中炮火終于停了。
查理等人從獅王身后探出頭來,面色說不出的凝重,艾拉早泣不成聲。
呂安如知道,發起戰爭的人們不是為對面無辜的生命停止侵略,更不是為有其他人類停下。他們是為了身下這位眾人眼中高貴之人,眾人才看清他的位置變了,他們怕誤傷了他。
呂安如眼睛有些酸,心里好像被大石頭堵住,特別難受。雙臂撐起,此刻貼著所謂為她好的人,她都覺得惡心。
她眸色極冷,對寧光命令道:“帶著你的人滾!”
寧光斂住笑意,他有些生氣,上方的女孩不是第一次如此不知好歹。他張開薄唇,淡淡問道:“發現所有瀕危保護動物,均該上報我國保護機構或王室記錄。你知而不報,是想私吞?別因你的一時冒失,讓你父母跟著遭罪。”
保護機構,就是這樣保護的嗎?呂安如抬起手,一字一句地厲聲道:“別和我說這些繁文縟節的規矩,我最后說次,帶著你的人滾!”
“如果我不呢?”
下一刻,女孩的拳頭重重落在掛著沒溫度微笑的白凈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