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夢堅定不移的樣子,在此刻看來還有幾分大義決然的味道。不明真相的人,估計真會以為他才是被冤枉的人。竇娥要是活在現代,都沒她啥事了。
呂安如是懶得再看他,沒想到還有比她無恥的人。查理平時沒個正行,正兒八經遇到事,正義感十足,直接給了孟夢一個白眼。完后對布朗特指指孟夢,畫出絕交的手勢。
只有周生表現得特別痛心疾首,好似在自責。自責孟夢會變成這樣,自己難逃其咎。
獅王饒有興趣低頭貼近孟夢,呂安如都能感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四周,孟夢就和挨在人家嘴邊沒區別。不多時,孟夢臉上開始淌水,不知道獅王無意留下的唾液,還是溫熱鼻息累積過多。
“小朋友,你確定嗎?”
又是看似簡單的一句問話,內涵其深。
所有人和動物耐心等待,人們這邊心情五味俱全,動物則更多在等熱鬧。
時間慢得好似能聽到每秒轉動的聲音,宛若過了許久許久,傳來一聲:“對,我確定!”
堅定的聲音和之前一模一樣,哪怕聲調都沒壓低或者轉弱一分。
“呵,有點意思。”獅王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對后方排列有序的蟻族命令道:“先押他們下去。”
蟻族隊伍手持長三角叉,踏著方步走到一行人身邊。用三角叉后端推推大伙,喝道:“東西給我們。”
“你沒權利押走他們!”沖擋在幾人和蟻族中間。
獅王單爪微微一勾,挑起沖,認真回答:“很抱歉,我有。你如果覺得不滿意,等爬到我的位置上,再和我叫囂權利問題。”
沖張牙舞爪地狠勁抓撓,卻了無用處,獅王只用簡單的兩指縫隙一夾,沖休克了。
呂安如偷偷用小動作對身后人們施以暗示,大伙沒啥猶豫,統一上交行李,被押往牢籠。其實多數人早扛不住了,他們就算再是入選參考的佼佼者,可算起真實平均年齡,不過才都16歲左右。
男女分別被關押在兩座木牢內,兩座木牢離得不遠。說是木牢,實際上面纏滿帶刺的荊棘。周生在臨分開前,專門提醒大家注意,意思可能有毒液。
“獅王有令,等想說實話了,隨時大聲呼喊。”
半大高的螞蟻身上接著六條機械腿,僵硬說完便立在呂安如她們牢籠門前。在孟夢等人的牢籠門前,立著同樣的看守。
螞蟻小小的黑色身體被放大數千倍,并裝上白閃閃的金屬腿,確實有些辣眼睛。
艾拉愣神了會,拉著呂安如坐到最遠的角落,低聲剛準備問,讓呂安如一記瞪視制止。獅王不可能只安排蟻族看守,肯定會有暗查能量的動物隱藏在附近。
呂安如拍拍艾拉肩膀,又把手放在心口位置拍拍,意思等待和相信。
艾拉就算再沉不住氣,此刻唯有選擇乖乖閉嘴。
憂心了片刻,開始無聊。望望斜對面的男牢房,見查理和布朗特拉著周生坐在一起,明顯孤立了孟夢。他獨自孤單坐在角落里,默默用袖口擦拭殘留在臉上黏黏的液體。
寂寥又凄涼的樣子讓艾拉有點難受,但想起他的所作所為,還有沖最后信任的樣子,艾拉不停警告自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必要同情!
張欣星幾次貼到呂安如身邊,自以為聰明的打暗語,暗示不行就攤牌得了。但全被呂安如無視,于是她沒勁地把外套脫下,鋪在地上,躺下休息。
對外宣告是休息,其實根本睡不著。她快氣死了,氣隊伍不靠譜,更氣自己為啥眼瞎,選了這樣的隊伍。
寂靜一直持續到后半夜,忽然門外一陣異動。
呂安如睜開眼睛,拍拍身邊睡得都開始扯呼的艾拉。另一邊張欣星始終就沒睡著,一聽有情況,立馬湊到呂安如身邊,用眼神詢問。
呂安如只吐出五個字:“咱們準備走。”
艾拉睜開眼,回過神后興奮地問:“沖來救咱們了?”
“不是沖,但它們應該能帶咱們找到沖。”
話落下的同時,在掛在牢籠上方火把的印照下,優雅走出一只通體漂亮褐色斑點的豹子。
“大膽!”
守衛呵斥。
而矯健的身影不過在兩個牢籠前一跳躍穿梭,守衛先后倒地。
艾拉呆若木雞,她沒記錯的話,當時好像是它們對他們表現出最仇視的態度。
牢鎖被為首豹子一爪拍飛,隨著砰砰落地的聲音,艾拉跳到呂安如身后,小聲問:“它們是來救咱們,還是來吃咱們啊?”
豹子聽覺不次于其他動物,甚至可以用異常靈敏來形容。為首豹子鄙夷地沖艾拉打了個響鼻,從跟隨在后面的小豹子身上叼下一個雙肩包,甩到艾拉面前。
“我的包!”艾拉激動地撿起,捧在懷里。
為首豹子用爪子把身上掛滿包的小豹子往前一推,發號施令一樣傲然道:“帶它一起離開,或今晚你們徹底喪失離開的命,二選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