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左一層第二斷崖,竟然有兩只穿山甲。它在三年前就被列為瀕危動物了,僅存兩只保護在西南原始森林內。”那人忽然頓住,下一刻說得更激動了,“哇,是有一窩呢。好可愛啊,小小一只只都會滾動了。”
哪怕再激動,對方始終死死壓低聲音。從語調能判斷出,他不是害怕被發現遭遇危險,而是真的很喜歡一些動物,很怕驚擾到它們。
“喂,就算一人看五分鐘也輪到我了吧。再說還是我的東西,能不能自覺點啊?”艾拉斜眼瞥瞥身邊男孩,雙唇一時間合不攏了。
男孩甩動下金發,沖她露出自認為最帥的笑容,道:“借我看會吧,你先去休息下。晚上偷渡,你可是主戰斗力。”
這人居然是布朗特!艾拉結巴回問:“你背,你背,背好了?不疼了?”
下秒就聽‘哎喲’一聲低呼,布朗特單手捂住腰,單手準確把望遠鏡放在眼前,痛呼道:“疼啊,不過久躺不好,換個姿勢趴會。”頓了下,分外無助地問艾拉:“你該不會忍心和一個病號搶東西吧?”
艾拉用指頭戳上布朗特腰,細聲問:“是這里嗎?”
“yep,好疼別碰了。”
“哦,再和你確認下,是這里。”艾拉聲音愈發放溫柔,手往上移了一扎半:“不是這里?”
布朗特心不在焉推把艾拉煩人的手,應付道:“nono,就是腰。你去休息吧,我一會喊你。”眼睛始終沒離開望遠鏡,多看一秒是一秒。
艾拉猛地呸了口布朗特,低沉罵道:“大家當時都看到你被砸的是肩胛骨,現在捂腰!你當我傻子啊?”
發泄完,起身走了,路過查理身邊,拋去眉眼提醒道:“交給你了哈。”人啊,就怕熟悉,一熟悉準缺點彰顯無遺。
“哥!虎毒不食子,你連我都騙?”
“噓!小聲點。查理,虎毒不食子是形容父子,咱倆算不上。”
“哼!我還奇怪為什么呂姑娘胳膊恢復神速,到你就失效了。以后我不扶你了,你自力更生。”
“別介,哥哥錯了。”
“我不聽!”
艾拉湊到呂安如身邊坐下,頭靠上她肩頭,輕聲問:“想情郎呢?這么出神。”
呂安如闔上眸子,用手舒展著仍有些酸疼的肩頭,答道:“我剛剛又去問了沖。”
“沒看出你好正太這口啊!”艾拉嬉皮笑臉調侃起來,調侃是得有回應才有意思。
呂安如索性沒搭茬,繼續說自己挑起話題的后續:“狼人不管是西方種類或者東方種類,都受月亮影響很大。于是我問他,每個月特殊日子里,在哪個方向最難受。但他的回答很奇怪,他說他沒有被特別方向影響過。”
“特殊日子?狼人來大姨媽不分公母嗎?沖不是男孩子嗎?”
艾拉沒腦的問題,給呂安如氣樂了,睜開眼睛看到艾拉手指在微機上滑動,在微機右上角電量上顯示紅彤彤的5%。
一張詭異的照片出現在屏幕,是她打噴嚏時候的抓拍。艾拉快速撥走,下張照片還是她,吃東西時候嘴巴大張的丑樣。
呂安如半瞇起眼睛,陰森森問道:“你是不是在干壞事?”
“壞事!小仙女怎么可能干壞事,”艾拉滑動速度更快了,手指停在一張沒意義的風景照上,點到垃圾桶按鈕,“我在清理空間,現在內存不夠啟動省電模式。”
“把我丑照都刪了就夠了。”呂安如伸手去抓微機,艾拉快速側身躲開,視死如歸地喝道:“血可流,閨蜜丑照絕不刪,你!”嗚嗚嗚嗚…
呂安如一巴掌堵上艾拉嘴,“小點聲。”
艾拉把手背在身后,連連點頭,本以為呂安如會繼續搶,誰知道呂安如神色突變恍惚,緩緩道出一句話:“小冥好像在附近。”
艾拉忙按下呂安如手,激動不已道:“哇,我就知道在我最危急的時候,學長一定會化作蓋世英雄出現,帥氣萬分地救我。你是不是有心箋之鏈?就那個手鏈,兩人分別攜帶,在一定距離內,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
呂安如沒回話,艾拉自覺當成默認。
‘一定要找出來,完后讓好閨蜜送給自己。’
艾拉越想眼中越透出憧憬,但把呂安如可以佩戴飾品的地方都檢查完了,沒發現配對東西。
“怎么會沒有呢?”自言自語嘀咕著,隨即換種方法自我安慰:“要不咱們去找他吧?有學長在,我簡直可以宣布勝利了。”
“不行!”呂安如按住艾拉,艾拉不解:“怎么了啊?”
“每個社長可以在學員最危險之時出現救助,咱們去找他一來浪費時間,二來容易落不好口舌。”
“好吧。”艾拉沒勁地往地上一攤,想到男神可能會在暗處默默看自己,忙改了個妖嬈的姿勢,專門把褲腿往上拽拽。
獨自站在暗處的男孩靠墻而立,深深凝視著談笑風生的兩個女孩。
下一刻,黑暗恢復本有的孤獨。
“學弟為什么走了鴨!”
牟心悅不解,整個白天她都在補覺,稍稍精神好點就趕來監控室。瞅著盛冥臉上神情的轉換,從濃重的擔憂到最后不舍的壓抑。
如若換她這般在意一人,牽腸掛肚許久。再次相見時,肯定沖上去用力擁抱下,哪怕再有任務在身,需要引誘,可以放后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