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文不成,武不就

　　當看到女孩被一口吞掉之時，牟心悅不忍地躲到黃齊特身后：“她為什么不和別人組隊，光靠自己和替身娃娃戰斗鴨？”

　　黃齊特把抓在胳膊上的小手推掉，沉聲道：“認真看。”

　　尹伊無奈一笑，把戰斗倒回去一分鐘，指著屏幕安慰道：“她組了，心悅你別怕，看最后戰斗結果。”

　　牟心悅先微微側出半個頭，睜開一只眼睛，當看到白毛怪倒地，不由歡呼道：“好厲害！她怎么做到的鴨？”

　　“你真該和尹伊學學理論知識！”黃齊特往旁邊跨開一大步，把牟心悅整張臉露出來，方便她看得清晰。

　　直男銳利的處理方式，無疑惹得小蘿莉眼眶又有點泛濕。

　　尹伊忍俊不禁地重新把錄像倒回放慢五倍，循循善誘：“心悅你看，一切都是她刻意安排的陷阱。她先讓替身娃娃跑到怪物需要扭身的角度，在被吞噬前一刻快速從怪物身下穿過。當怪物發覺自己壓根沒咬到她時，尋著她故意發出的聲響把頭從自己身下望過去。這會兒，她又穿過怪物身子回到原處。此時的怪物已經前蹄交叉，并頭部卡在身子下方，呈一種最無法站穩的姿勢。只需要一個輕輕撬點，它就能輕易倒下，且不易站起。”

　　“所以她把替身轉過去后，飛快給了怪物最薄弱的支撐點重重一飛腳？”

　　收到尹伊的點頭，牟心悅雙手合十，水汪汪的紫灰色眸子閃動光芒：“心悅想和她做朋友，她好勇敢哦。尹伊學長你也比較看重她嘛？”

　　尹伊半斜著頭，銀藍色的短發柔柔順到一面，學著小蘿莉樣，嗲嗲說話：“對的鴨，小心悅。他們組的人都很有意思，比起毫無懸念的漩光王子組和祝淼組，我更看好他們組。”

　　“因為他們組有兩個你們文綜的拖油瓶，其他人根本不會這樣搭配組合。”

　　黃齊特始終視線都沒離開過顯示屏，卻始終懶得在中間回放上多停留。

　　尹伊對滿目擔心的牟心悅吐吐舌頭，轉瞬分外憂傷回道：“老黃說話真是傷人啊。”

　　黃齊特額間青筋鼓了鼓，冷哼一聲，不作無意義聊天。

　　“齊特學長，你覺得他們組無法通過嘛？”

　　牟心悅問得極其小聲，只是她越小聲，越顯得黃齊特聲音冷漠：“呵，如果靠三個平平無奇法社還稱不上法師的人，帶上兩個文綜拖油瓶，外加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能通關。這個考試門檻未免太低了！”

　　“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是說誰鴨？”

　　黃齊特一指把牟心悅小腦袋推向回放錄像的右側一排數據：“別告訴我，你看不懂。”

　　牟心悅聚精會神地盯住屏幕，不放過任何字母。人往往是越認真看什么，眼睛會反復傳達給大腦質疑指令，到最后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認識。

　　就如現在的牟心悅，盯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反而愈發覺得比天書還難懂，只得偷偷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尹伊。

　　尹伊單手支頭，笑而不語，良久后在黃齊特嫌棄的注視下，慢悠悠替她回答：“這個叫呂安如的女孩身上沒有法社能量，也沒有治愈靈力，更沒有格斗體格。同樣呢，一樣沒有文綜的深入推演記錄能力。”

　　“不會叭？”牟心悅把眼睛睜得宛若銅鈴，兀自走到屏幕前，用手指反復翻看數據。確認數次后所得結果，皆無情證明兩位學長判斷沒錯。

　　但仍不敢相信如此勇敢的女孩，竟然沒有成為最具榮耀武者的資格，連站在武者身邊的機會可能都不具備。

　　“她明明戰勝了S級怪物鴨，而且他們組順利進入了最難且最接近結果的S通道，指不定，”不等牟心悅說完，黃齊特打斷：“不是戰勝，是拖住。所用方法皆是偷奸打滑之術，不值一提！”

　　劍眉下一對丹鳳眼不屑加重，冷聲對尹伊命令道：“呂安如一組的情況暫時對盛冥保密。”

　　牟心悅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追問：“為什么對盛冥學弟保密鴨？”

　　“因為~”尹伊故意拉長音：“有個他不能知道的秘密。”

　　“他也是中級社長，更是參與出考題之人，有權知道考試所有情況。”

　　平時看起來再嬌小柔弱的女孩子，心中也有自己原則性呢！只不過原則性，在黃齊特凌冽的目光下，堅持了不到一分鐘。不對不對，四舍五入，應該可以算一分鐘。

　　尹伊噗嗤一笑，抬手揉揉牟心悅卷卷的劉海：“秘密嘛，當然要保密才算秘密鴨。”

　　牟心悅的身高剛好夠尹伊抬起手，加上他打太極的答復，小蘿莉郁悶地握緊小粉拳：“學長好玩賴鴨！”

　　“嘿嘿~~算起時間，盛冥該回來了。”

　　尹伊望向遠處，大廳地面盡頭是高達百米的落地窗。樓層本身高度已經無法俯視城市，云層會為城市照上薄紗。

　　再往云層之上，是月翔的古鑾區。里面陳列了月翔所有歷史性突破的紀念品，可能是一座城，也可能是一粒新型病毒的株體。

　　不多時，道道炫彩亮光閃過天邊，其中最耀眼的藍光逆行而下，劃破云層直沖向落地窗正面。就在即將沖碎玻璃之際，飛船對應尺寸的玻璃突然消失了。飛船順利進入，停在窗口，在它通過的同時，玻璃又瞬間恢復原狀。

　　駕駛室艙門朝上打開，一名杏眼男孩徑直走出，雷厲風行地來到三人所在房間。有些詫異地環視圈三人，問道：“怎么都在，不是說好我接替尹學長先值班？第一晚應該沒啥特殊情況，都回去睡吧。”

　　黃齊特不作解釋，從墻角衣柜拿起鹿革大衣。路過牟心悅身邊時，眉眼一挑，問：“不走？”

　　牟心悅猶豫了半分鐘，默默在心底對盛冥道出對不起，小跑追上已經走到門口的黃齊特。

　　“學長還有事？”

　　盛冥納悶問向遲遲不見動身的尹伊。

　　尹伊余光掃過站在門口‘等他’的黃齊特，悠悠然拿起桌上筷子，把幾乎沒動的便當扒到眼前，挑了一塊某人最愛吃的紅燒肉送入口中。

　　慢慢嚼完咽下，道：“沒事，不急哈。小心悅辛苦做得夜宵，不吃多浪費。你餓不餓？”

　　盛冥抬手回絕掉客套的禮讓，走到屏幕前，查調晚上記錄：“考生們都順利進入第一個休息點了吧？”

　　“嗯，好吃！”尹伊把一格玉米沙拉撥進嘴里，筷子最終還是被他用成了勺叉結合：“沒啥大事，就是一組提前開啟了S級通道。”

　　尹伊風輕云淡點題，盛冥翻閱數據的手猛地停在屏幕上。下一刻從屏幕調出投影鍵盤，瘋狂輸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