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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車上過夜

  “當然不是。”姜宛白立刻否認,“我就是怕你不想露面,畢竟你已經低調了這么久。”

  侯琰笑了笑,“我就算是去了,也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你又想去當侍應生?”

  “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人。”當初要不是他在體驗生活,她可能也遇不上他。

  侯琰從背后抱著她,“進去那里的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識。”

  “噢。那舒孝妃沒有邀請我們呀。”姜宛白仰頭,“我們怎么去?”

  “這種小事,不用你操心。”

  8月底,都城的一處私家莊園里燈火通明,豪車遍地,還有無數的保鏢守著。

  可見,參加這個宴會的人,有多么的不簡單。

  姜宛白和侯琰攜手走進莊園里,莊園的保鏢沒有問他要請帖,也沒有多問一句,態度恭敬,請他們進去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姜宛白很好奇。

  按理說,這樣高級別的宴會,不應該這么好進。

  侯琰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是我們家的莊園。”

  “…”姜宛白睜圓了眼睛。

  侯琰笑了。

  姜宛白看著這不比侯家小的莊園,咽了咽喉嚨,“你們家,還有多少處這樣的莊園?”

  “不知道,要回去查一下。”

  果然,人比人,氣死個人。

  看來,投資房地產,真的是很有必要。

  她在國內時間短,有些門道還沒有摸清。

  也不知道付航在華國,在都城,到底有沒有多置辦些房子。

  現在主要是在都城,都城沒有房子,那也白搭啊。

  奢華大氣的宴會廳布置的琳瑯滿目,悠揚的音樂聲讓人心情愉悅。

  這是個100人不到的小型宴會,可是格局卻是很大。

  每個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舒孝妃是這次宴會的舉辦人,她一襲優雅高貴的紫色禮服站在人群中間,很顯眼。

  她與眾人攀談,游刃有余。

  “各位,很感謝各位給我這個面子,來參加今天宴會。前些個月,我身體有疾,好在上天庇佑,又讓我做了我最喜歡的工作。我舒孝妃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各位的提攜和幫助。所以呢,今天辦了這個宴會,就是為了感謝你們!謝謝你們的信任和支持!千言萬語都在這杯酒中,我先干為敬!”

  舒孝妃舉杯,豪爽的將酒一飲而盡。

  眾人掌聲響起,很給面子。

  “她重新回到T臺后,代言了很多品牌。她確實該感謝這些人。”侯琰淡淡的說了一句。

  “有這樣的人脈,也是厲害。”這個舒孝妃,倒是個人物。

  侯琰不可否認。

  舒孝妃又說了幾句,“…開場的第一支舞,不知道哪位愿意當我的舞伴?”

  人群里,走出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他伸出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當然。能和彼得先生跳開場舞,是我的榮幸。”舒孝妃的手搭在老外的手上,音樂響起,兩人翩翩起舞。

  姜宛白在一旁看著,“那個彼得,是什么來頭?”

  “國際女裝一線品牌的總裁,舒孝妃是品牌代言人。”侯琰給她端了杯牛奶。

  “這些人,你是不是都認識?”姜宛白好奇。

  侯琰拉著她的手走到一邊,“我給你介紹。”

  姜宛白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聽著他介紹著每一個人的身份。

  直到開場舞結束,在場的人,也被侯琰介紹完了。

  “厲害!”姜宛白不得不贊嘆。

  “想要做好生意,就要了解對手。”侯琰喝著酒,眼神略顯得有些冷傲。

  姜宛白抿著唇,求知欲上升,“那么,我的未婚夫,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你想知道?”侯琰溫柔的看著她。

  “就是好奇。你把他們的底細都摸了個遍,他們對你卻是一無所知,感覺有點可怕。”

  “我可怕?”

  “嗯。”

  “我再可怕,也不會吃了你。”

  姜宛白勾揚著唇角。

  他不是不會吃了她,只是舍不得。

  此時,音樂又換了。

  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同伴隨著音樂跳舞。

  不過,這次是可以換舞伴的。

  侯琰一直摟著姜宛白,倆人跳的很愉快。

  忽然,有人把手伸到姜宛白這邊,正好握住她的手,將她帶了過去。

  侯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只是手上又多了一只手。

  他看清了對方,眸子都凝結了霜。

  “你說,你男人會不會在這里發飆?”李顯牽著姜宛白的手轉圈,看著旁邊的那一對。

  姜宛白看到傅明菲和侯琰手握著手,勾起了唇角,“傅明菲不就是看中了這種場合才敢這么做的么?這是交際,而且這么多大咖,不至于當場鬧翻。”

  “你倒是大度。”

  “一個毫無威脅的人而已。”姜宛白對傅明菲還真是沒有太在意。

  她相信侯琰,更相信傅明菲沒有那個本事。

  李顯輕笑,“我很欣賞你這點。”

  “不過,我不喜歡她跟我男人在一起太久了。”話音一落,音樂正好變了。

  她甩開李顯的手,一個旋轉便飄到了侯琰的身邊,她握住傅明菲的手腕,稍一用力,看到傅明菲吃痛的松開,這才重新回到侯琰的懷里。

  李顯看著一幕,很是無語。

  才夸她大度呢。

  哪里大度了?明顯還是個小心眼。

  現在的音樂,是纏綿悱惻的,是安靜的。

  所有人都安靜擁著自己的舞伴,隨著拍子輕輕晃動。

  這種時候,她才不會把機會給覬覦她男人的女人。

  手握著熟悉的腰肢,侯琰那顆浮躁的心才緩緩平靜下來。

  他無視被拋棄在一旁顯得有些局促的傅明菲,緊緊的抱著他的女人。

  李顯此時也是落單,他朝傅明菲伸了手,“傅小姐,我們倆可真是同病相連。現在這樣甜蜜的場面一個人單著也不好看,要不我們組隊?”

  確實,現在就他倆單獨站在這里成雙成對的人之中,是不好看。

  傅明菲盯著那倆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的人,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壓住,很不舒服。

  這種場合,她必須得穩住。

  手放在李顯的手上,跟他跳起了舞。

  “一直都聽說傅小姐多么的風華絕代,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李顯微笑著。

  傅明菲不認識李顯,但是能來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收回了視線,保持著自己的高雅,“先生貴姓?”

  “李顯。”

  傅明菲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很陌生。

  也是,這華國藏龍臥虎,不知道姓名的人多了去了。

  “李先生和那位姜小姐認識?”傅明菲打聽著。

  “嗯。認識。”

  “很熟嗎?”

  “不太熟。”

  傅明菲的眼睛不時的往那兩個人看去,他們一直摟在一起,很是親密。

  越看,就越礙眼。

  一曲結束,便是自由交流。

  傅明菲松開李顯的手,端起了酒,走到侯琰面前,“好久不見。”

  “嗯。”侯琰的手沒有離開過姜宛白的腰,回應的很淡然。

  “姜小姐的氣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傅明菲看向姜宛白,唇角輕揚,很是大方得體。

  她的交際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姜宛白淺笑,“是嗎?多虧了他這段時候的監督和呵護。”目光里帶著愛意,望著身邊的男人。

  傅明菲笑的有些不自然,但她必須穩住,“阿琰對你,可真是用心。”

  “是啊。當他的未婚妻,很幸福。”姜宛白往侯琰身邊靠了靠,一臉的嬌媚和幸福。

  傅明菲笑了笑,她不想再待在這里,“你們慢聊,我去那邊。”

  “隨意。”姜宛白微微點頭。

  傅明菲轉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已經不見了。

  舒孝妃看到傅明菲沉著臉走過來,

  “看到不想見的人。”傅明菲喝了一杯酒,深呼吸,“是你請的他們?”

  “我沒有。”舒孝妃看到侯琰,也有些意外,“那個男人,不是諾丁大學的教授嗎?他怎么能進這里來?”

  傅明菲這反應過來,她根本不知道侯琰的真實身份。

  “算了。”

  “怎么能算了?我這個宴會不能什么人都進來的。不然,我的這些貴賓知道跟他們在一起的人里有這樣沒身份的人,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舒孝妃說著便朝侯琰倆人走去。

  傅明菲想拉,也沒有拉住。

  算了,她執意如此,也沒有辦法。

  姜宛白正侯琰說著話,舒孝妃提著裙擺過來。

  她看了眼姜宛白,略有些高傲的睨著侯琰,“先生,這是私人聚會,不知道二位有沒有邀請卡?”

  李顯在一旁看著,他也很好奇呢。

  之前還想著帶姜宛白來,她拒絕了,但是跟侯琰來了。

  他可不記得侯琰是個高調到能讓舒孝妃記得宴請他的人。

  “沒有。”侯琰很干脆。

  “既然沒有,還請二位先行離開。”舒孝妃倒也算是客氣。

  侯琰說:“我記得有人是可以不用邀請卡的。”

  “確實是有。這座莊園的主人,就可以不用邀請卡。”她也沒有見過莊園的主人,只是跟管家聯系的。

  畢竟,能擁有這樣莊園的人,也不會比這里的人地位低。

  李顯差不多知道侯琰是怎么進來的了。

  也對,不管他自己在搞什么事業,但好歹也是侯家的獨子。

  這樣種莊園,不知道侯家有多少個。

  舒孝妃說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他,“你該不會就是…”

  “不好意思,我未婚妻想來長長見識,所以我就帶她來了。”畢竟是人家的宴會,侯琰不請自來,確實有些歉意。

  舒孝妃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當初也是找了很多關系才租下這個莊園的,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莊園的主人竟然是他。

  當初在諾丁大學的時候,可看不出來是個這么有身份的人啊。

  他的未婚妻…

  她看向依偎在他身邊的嬌弱女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擊中了。

  “舒小姐這是表示懷疑?”侯琰見她還站在他們面前不走,有些不太滿意。

  “不,我只是…只是太震驚了。”她怎么可能會懷疑。

  能進來這里的人,都是憑著她發的邀請卡。

  他們能進來,除了是莊園的主人,還真沒有人能進來。

  畢竟,莊園里的看守,都是認識主人的。

  她哪里能想到那個在諾丁大學當教授的人,會是個隱藏的大佬。

  “你們隨意。”舒孝妃很不好意思的離開。

  她走到傅明菲面前,帶著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傅明菲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是侯琰。侯家的獨子,侯小爺。”

  “…”舒孝妃沒有見過侯小爺,但她知道傅明菲對侯小爺有多么癡迷。

  “那你也知道那個姜宛白是他的未婚妻了?”

  “嗯。”

  舒孝妃擰緊了眉,“既然如此,當初你在諾丁大學讓我給她介紹男朋友,又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借我的手,幫你清除情敵?”

  “怎么會?”傅明菲有點后悔,她不該這么快就承認。

  “怎么不會?當初你說你認識她,是因為她是姜婉婷的堂妹,說她身體不好,需要有人照顧,讓我給她介紹男朋友。其實,并不是因為姜婉婷的關系,而是因為侯琰。”

  舒孝妃這個時候腦子很清楚,“你知道姜宛白是侯琰的未婚妻,你是想讓我做這個惡人,讓人去挖侯琰的墻角。”

  傅明菲急了,“孝妃,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當初只是覺得她一個人在那里,需要有人看著她點。”

  “呵,傅明菲,你那點小心思別人不懂,我還不知道嗎?”舒孝妃冷笑著搖頭,“以后,我們倆還是少來往吧。”

  說罷,她便走了。

  傅明菲緊蹙著眉頭,是她太大意了。

  她也沒有想到,侯琰會來這里。

  更沒有想到,舒孝妃會去問侯琰。

  她太清楚舒孝妃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看起來傻傻的沒什么心機,但是腦子清楚得很。

  喜歡的人她會不留余地的對人家好,不喜歡的她能立刻跟人撇清關系。

  她高傲,但是太會分是非了。

  這樣的人,唯有真心相待,才能交往。

  只可惜,從一開始,她倆都沒有完全掏心。

  畢竟,她們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有真朋友。

  宴會還在繼續,姜宛白一個人走進了人群里,侯琰則和李顯在一起喝著酒。

  但是,侯琰的視線一直放在那抹俏麗的身影上。

  “你這個未婚妻,一點也不簡單。”李顯跟他碰著杯,“看她這么輕易的就跟那位珠寶大亨攀談上了,這交際能力,也不弱。”

  “我的女人,自然不弱。”侯琰不擔心,反而有些得意。

  李顯嗤笑道:“這樣的女人,很吸引男人的。”

  “我知道。可是沒有哪個男人有我好。”

  “哈,你還真是不客氣。”李顯看著他,“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跟你會在這里喝酒。”

  他倆都是聽過對方的名字,但從來沒有打過交道。

  千絲萬縷的緣分,原本兩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卻因為某一絲關系就拉攏到一起了。

  最神奇的是,還能成為一起喝酒的朋友。

  “你的身體情況怎么樣了?”他瞥了他一眼,看起來好像是個好人。

  李顯看了眼自己,“還不錯。喬大夫說,再堅持幾副藥,可以多活些年。”

  “我欠你一個人情。”侯琰舉杯,跟他碰了一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哈,能讓你侯小爺欠人情,還真是難得啊。”李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有恩必報。”

  “但是那東西對她來說,不是沒什么用嗎?所以,這也不算是恩。”

  侯琰看著那個與各界大佬暢談的女人,心里的某一處很柔軟,“她最近的氣色要好很多。”

  “盧老還沒有消息?”

  “沒有。”

  提起這事,他這心里就慌得很。

  眼看著八月都到頭了,當初喬大夫說過,盧老要是再不把藥帶回來,她不一定能過完今年。

  煩躁的又喝了一杯。

  李顯知道他很擔心,勸著說:“別想得太悲觀了。你看我,我都是已經等死的人了。可是哪里知道,竟然還找到了讓我繼續活下去的藥。放心,我這么惡的人都能夠活下來,更何況是她。”

  “她比我積極多了,不會有事的。”

  侯琰看了他一眼,“謝謝。”

  “盧老大概在哪個地區,我可以讓我的兄弟幫忙找一下。人多一些,機率也大一些。”

  侯琰搖頭,“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去了哪里,所以才這么沒有頭緒。”

  李顯也皺起了眉頭,“那確實是個事。這樣,我會讓我的兄弟們在他們那片區域找一下盧老。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謝了。”

  “客氣什么。”李顯說:“不過,盧老現在沒有回來,應該是沒有找到藥吧。他要是找到藥了,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的去找他了。”

  這也是侯琰最擔心的事。

  就算找到盧老了,他沒有找到藥,又有什么用?

  看著那個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女人,她明媚可人,一顰一笑都能夠牽引著他的情緒。

  他很希望,在他閉眼之前,都可以看到這樣動人的她。

  他無法忍受她的生命消逝,無法忍受她離他而去。

  他不敢想那一天,他覺得他會崩潰。

  不,他一定會留住她的!

  “你在看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姜宛白走過來,見他一直望著她來的那個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忽然被他握住,微微一扯,便將她帶入到懷中,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姜宛白有點懵。

  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向一直陪在一旁的李顯。

  李顯微微聳肩,端起酒杯對她做了個走了的手勢,把空間留給他倆。

  姜宛白被他抱的很緊,她吸著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就想抱著你。”他就是要這種很直接,能夠觸碰到她的感覺。

  姜宛白笑了,“這也算是大庭廣眾之下了,你這要抱著我,別人會笑話的。”她左右看了一下,她剛才交談過的人,真在看她。

  她不好意思的對他們笑了笑,然后拍著男人的后背。

  他突然有這樣的情緒,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這個男人,有時候敏感的不像話。

  侯琰許久才松開了她,捧著她的臉,“太晚了,我們回家吧。”

  “好。”她沒有一絲猶豫的答應了。

  跟認識的人道了別,在離開前又跟舒孝妃打了聲招呼,畢竟她是這個宴會的舉辦人。

  舒孝妃送他們上車,有些歉意道:“姜小姐,之前的事,很抱歉。”

  “之前?什么事?”姜宛白笑著搖頭,“我不記得了。”

  舒孝妃微微一笑,也難怪傅明菲會輸給她。

  “有時間再聯絡。”

  “好,再見。”

  目送著他們離開后,舒孝妃臉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斂去。

  她回頭,就看到傅明菲。

  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辦法對她產生什么好感。

  “孝妃。”傅明菲走過去,“對不起。”

  舒孝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什么對不起的。我們大家都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很難交到真心朋友。你利用我,很正常。”

  “我不是真的想要利用你。我是太愛阿琰了。”傅明菲趕緊解釋,“你知道的,我們家跟侯家是世交,從懂事起,家里都說將來我是要嫁進侯家的。可是,現在侯琰突然多了個未婚妻,如果換成是你,你怎么辦?”

  “我是個女人,我愛他,所以我必須要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讓她從他身邊離開。”傅明菲這個時候說的話,才是真心話。

  舒孝妃略有些冷漠,“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

  “我發誓,以后我不會再讓你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我只是在對之前的事跟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傅明菲很真誠。

  “算了。”舒孝妃跟她也是好多年的交情了,對于這些事情,她也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大家都沒有真的把對方當朋友。

  所以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今晚有什么收獲?”侯琰開著車,問身邊的女人。

  他不能去想她身體的問題,越想腦子就越亂。

  姜宛白像個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樣很開心,興致勃勃,“當然有了。我跟那個珠寶大亨聊起了鉆石原石,跟這種專業的人士聊珠寶鉆石,簡直就是受益匪淺。我留了他的聯系方式,打算讓靈姝什么時候去他們的總部參觀學習,也交流一下。”

  “你是為了靈姝?”

  “對呀。靈姝不是做珠寶行業的嗎?對她有幫助。”姜宛白沒有告訴他,連城靈姝的公司,還有她的股份呢。

  幫連城靈姝,就是幫她自己。

  “還有呢?”

  “還有那個房地產的大鱷,我跟他說我有幾塊地皮,問他有沒有興趣。現在的地皮多難啊,這房子建一棟就少一塊地,很難拿下。正好,他們現在正想要開發的一個地區,那里我剛好有一塊地,所以打算賣給他。”

  侯琰:“…”

  他多看了她幾眼,“幾塊地皮?”

  “啊。”姜宛白問,

  “姜宛白同學,我很想問你,你哪里來的幾塊地皮?”現在的地皮可是歸國家的,她怎么說起這地皮就跟說豬皮一樣,很容易就擁有了?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早很早以前,我跟付航拿下來的。”

  又是付航。

  “就算是十幾年前,再往前數,在你沒出生之前,這地皮也不是說能買就能買的。”侯琰蹙著眉頭,“你到底還有些什么?”

  姜宛白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我記得的只有地皮,有幾顆鉆石,其他的得問付航。很多東西,都是他在管。”

  侯琰很吃醋。

  他未婚妻的東西,由另一個男人保管。

  這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心里都會不舒服吧。

  “干嘛?又吃醋了?”姜宛白笑瞇瞇的看著他,“要不,你幫我打理?”

  侯琰不想在她看來自己是個那么小氣的人,他搖頭,“算了,你跟他十幾年的感情了,他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就不去操這個心了。”

  姜宛白歪頭,“真的?”

  “嗯。”

  “行吧。等你什么時候想管了,我就讓他把那些材料拿來給你。”那些東西,她是不會打理的。

  誰愛打理,誰打理。

  “當初,我要是追求你,你會不會同意?”

  “什么意思?”

  “那時候,我很窮。”

  姜宛白笑,“不一定了。老爺子是不會把我許給一個窮小子的。”當初,她也沒有對他產生什么感情。

  就算是知道他就是侯琰,她也沒有什么情緒變化。

  只不過,促成他們現在這種情況,一是因為他是侯琰,那個一無所有,但很努力的侯琰。二是因為,他是侯小爺,那個她需要的身份。

  兩者合二為一,便有了現在。

  所以,也是缺一不可。

  “哈,老爺子要是知道他一心想要去聯姻的孫女本來就是個金主,會不會氣得中風都好了。”不得不說,這就是命。

  姜宛白笑了。

  兩個人回到水云間,姜自明和趙如心都在。

  現在他們完全把侯琰當成女婿了,一點也不見外。

  侯琰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在岳父母面前露臉的機會,哪怕是這么熟了。

  “怎么還沒有睡?”都已經十一點了。

  “你哥還沒有回來。”趙如心略有些擔心。

  姜宛白看了眼姜自明,“爸,公司很忙嗎?”以前,也不見他加班這么晚。

  “沒有。他剛到家,就接到歡歡同事的電話,說歡歡生病去了醫院。我們本來準備一起去看看的,你哥說不用。哪知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打電話也不接,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趙如心越說越著急。

  “你別擔心,宇揚那么大個人了,總不能在外面弄丟了吧。可能就是忙,沒接到電話。”姜自明安撫著趙如心。

  姜宛白問,“歡歡生病了?”

  “嗯。”

  “那我去看看吧。”姜宛白起身。

  “太晚了。”趙如心也不放心她這身體。

  姜宛白笑笑,“沒事。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我跟她一起。”侯琰也站起來,“叔叔,阿姨,你們早點休息。有什么情況,我會給你們打電話,不用擔心。”

  有侯琰在,趙如心倒是稍微放心了些。

  他們倆又出了門,一路上姜宛白都擰眉想著事。

  “前兩天趙裴歡發了工資,給我們每個人都送了禮物。”姜宛白說:“她給我哥送了一條領帶。”

  侯琰不太明白,“有什么問題嗎?”

  “你知道女人送男人領帶是什么意思嗎?”

  “有意義?”

  “當然了。”姜宛白沒想到他也不懂這些,“送領帶表示女人想套住男人,想當男人的女朋友。”

  侯琰恍然大悟,“還有這種說法?”

  “對啊。”她也是特意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趙裴歡是你們的表妹。”

  “但是白宇揚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姜宛白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侯琰聽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說,趙裴歡喜歡白宇揚。”

  “有可能。”

  “但是白宇揚是個擰得清的。”侯琰說:“你要相信白宇揚。”

  姜宛白當然相信白宇揚,但是兩個人單獨相處,而且有一人心思不正,那很難說最后是個什么樣的結果。

  車子開到趙裴歡的公寓樓下,倆人上了樓,按著門鈴。

  里面傳來走動聲,門開了。

  “你們怎么來了?”白宇揚好奇的看著他倆。

  “媽擔心你,讓我們來看看。”姜宛白往里看了眼,“歡歡呢?”

  “她剛吃了藥,睡下了。”

  “怎么了?嚴重嗎?”姜宛白往里面走,“怎么不去醫院?”

  白宇揚輕嘆一聲,“我說送她去醫院,她死活不肯。沒辦法,只有去藥店買了藥給她吃了。”

  姜宛白走進臥室,趙裴歡的面色酡紅,眼神有些迷離,呼吸也很熾熱,粗重。

  她看到姜宛白的時候,明顯有些慌亂。

  姜宛白不動聲色的朝她的額頭摸去,那一碰,趙裴歡揪緊了心。

  “哥,你給晴天打電話,讓她來一趟。”

  “我說應該去醫院吧。”白宇揚很是無奈,“這么晚了,還是去醫院放心一些。”

  趙裴歡呼吸越來越重,眼神也很不對勁。

  她在努力的壓制著,強迫自己不去看白宇揚。

  可身體里的那種異樣,快要沖出她的身體里了。

  姜宛白沉著臉,把白宇揚推出臥室,關上門,正色道:“立刻,馬上給許晴天打電話。還有,你不準出聲。你也不行。”她警告著這倆男人。

  白宇揚一頭霧水。

  侯琰更懵。

  “算了,還是我自己打。”姜宛白撥了許晴天的電話,走到陽臺,說了幾句話后,才走進來。

  “她到底怎么樣了?”白宇揚有些擔心。

  畢竟他來了這么久,趙裴歡的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剛才出來的時候,她的臉都紅得不得了。

  急促的喘著氣,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一樣的難受。

  姜宛白冷眼看著他,“現在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

  “啊什么啊?趕緊走!”姜宛白瞪他。

  白宇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這么對他?

  侯琰也知道事情不太對勁,“你去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他們很擔心你。”

  “…”白宇揚摸了摸口袋,沒有手機。

  他又四處看了看,在茶幾上。

  拿起來,“怎么關機了?”

  開機之后,他才收到了好幾條來電提醒。

  “奇怪,明明有電啊。”白宇揚也沒有想太多,趕緊給趙如心打了電話過去。

  沒多久,許晴天來了。

  她提著醫藥箱,目光有些怪異的看了眼白宇揚,才走向姜宛白,“情況怎么樣?”

  “先進去看看。”姜宛白帶著她去了臥室,回過頭警告著這倆男人,“不準發出任何聲音!”

  侯琰:“…”

  白宇揚:“…”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找不到北。

  姜宛白把門關上,目光很冷漠。

  趙裴歡的身體已經熱的快要爆炸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感覺讓她簡直無法忍受,她也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會出了差錯。

  早知道,她就該早一點。

  身體里的異樣在吞噬著她的理智,整個人都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有成千上萬之螻蟻在她身上啃噬,她難受的大汗淋漓。

  趙裴歡拿出針藥,“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藥,先試試看能不能解了她身體里的藥性。”

  一針下去,趙裴歡感覺到在這火燒火燎里下起冷冷的雨水,澆在她的身體里,撲滅著她身體里的火。

  “看來,這藥性并不強。”許晴天又給她打了一針,“這一針下去,她應該差不多了。不過,身體可能會很軟。”

  姜宛白不管她的身體會怎么樣,必須得熄了她心里的那團火。

  趙裴歡緩緩的安靜下來,呼吸依舊很重,臉蛋還是那樣的紅,只不過她的眼神,正在慢慢的恢復理智。

  許晴天收拾好東西,看了眼已經安靜下來的趙裴歡,“行了,現在沒事了。睡一覺起來,精神百倍。”

  “晴天給你打了針,你好好休息。我會替你跟靈姝請假,明天你就不要去店里了。”姜宛白并不像以往那般帶著笑臉。

  語氣很平淡,面無表情。

  趙裴歡在這個時候升起一股羞慚,她不敢去看姜宛白的眼睛,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抓著床單,拽的緊緊的。

  姜宛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許晴天一起出去了。

  “怎么樣?”白宇揚問。

  “沒事了。睡一覺就好了。”許晴天嘴角帶著譏諷,看他的眼神也十分的鄙視。

  白宇揚在他們來后,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懵的狀態。

  特別是姜宛白和許晴天,她倆看他就像看一肚子壞水的人。

  他做什么了?

  “走了。”姜宛白拉著侯琰。

  “就,就這樣走了?”白宇揚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額頭那么燙,不需要留下來再盯著一會兒?”

  “呵。”許晴天嗤笑著走在前面。

  姜宛白皺起了眉頭,拉著白宇揚就往外面推,“盯什么盯,你趕緊給我回去!再不走,信不信我叫侯琰揍你!”

  白宇揚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像個局外人了?

  他們背著他,干了些什么?

  侯琰意識到這事不簡單,“走吧。”他推了一下白宇揚。

  白宇揚:“…”

  門“砰”的一聲關上。

  躺在床上的趙裴歡的心也跟著門重重的顫抖了一下。

  她咬著唇,眼淚從眼角劃落。

  現在,她的臉依舊很燙,這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羞恥。

  這一夜,她注定是無眠的。

  姜宛白一路都沒有說話,臉色凝重。

  侯琰也沒有問,怕觸動到她了。

  到了家門口,等著白宇揚下了車,姜宛白盯著白宇揚,“以后趙裴歡找你,直接跟我說。”

  白宇揚從趙裴歡的公寓回來,怎么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宛白說:“不管怎么樣,她是個女孩子。男女有別,大晚上的,不宜單獨相處。”

  “什么男女有別,她就是個妹妹。”白宇揚不以為意。

  “…”姜宛白不想跟他解釋太多,“算了。你先回去,我還有話跟侯琰說。”

  白宇揚看了眼侯琰,才回了屋。

  姜宛白重重的嘆了一聲,轉身走向侯琰。

  “有話要說?”

  “嗯。”

  侯琰拉開車門,“車上說。”

  她特意讓白宇揚離開,應該是有什么不好讓白宇揚知道的事。

  “趙裴歡不是生病,是吃了藥。”姜宛白一想到這事,心里就煩。

  “那種藥?”

  “嗯。”姜宛白很失望的搖頭,“沒想到,我擔心的事還真是發生了。更沒有想到,趙裴歡居然用了這種方式。”

  侯琰蹙起了眉,“那你怎么不告訴白宇揚?”

  “白宇揚是真的把她當成表妹了。我怕說了之后,他會更失望。要是為了這事,他刻意不理趙裴歡,我也怕對趙裴歡的心理有影響。”

  “所以,你就當做不知道她是自己吃了藥。”

  “嗯。”姜宛白有些累,靠著椅背,“她怎么就對白宇揚起了心思呢?”

  侯琰將她摟過來,讓她靠著自己,“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很有可能對第一個對她友好的異性產生好感。她或許自己也斟酌過,掂量過,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希望今晚的事,她能夠看清楚。有些關系,是不能亂的。”姜宛白睜開眼睛,“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侯琰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沒有松開她。

  姜宛白推著他的胸口,“干嘛?你讓我起來呀。”

  “想再抱你一會兒。”侯琰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身上,總有一股很淡雅香甜的味道,聞著就很安心。

  姜宛白往他懷里拱了拱,抱住他的腰,“既然這么舍不得,要不就在車上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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