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兇手
到了族長府的屋檐上，下邊有重兵把守，他停駐在屋檐的暗影處，等待著機會。
月涼如水，夜風簌簌。
只見一身重甲的張節從屋下走過，指著幾個有點打瞌睡的巡邏士兵罵道：“你們都給我提起精神，族長僥幸才逃過一劫，若是再有個閃失，我拿你們是問。”
聽張節這話，似乎族長真的還沒有死。
清晨他動手之時，因為時間太短，他必須趕在巡邏士兵交接的那一段時間完成對族長的暗殺。
所以他翻進族長的臥房后，見到個白須老者引劍便刺。
至于被刺死的到底是不是翼族族長，他還真有點不確定。
他等了許久，明月入云，天地在這一瞬間暗淡下來。
族長府的巡邏士兵以燈籠照亮，但燈光微弱，有很多暗處根本看不明晰。
這正給了他可趁之機。
他一翻身，無聲無息地鉆進了族長的臥房。
床榻之上，被窩里拱起了一個人形。
他屏住氣息，急速飛到床前，抽出寶劍，朝被窩刺了下去。
“哧——”
這刺響有點奇怪。
他翻開被子，大吃一驚，里邊的居然是個草人。
中計了！
他發現之時，連忙反身朝窗邊飛去，但覺身子撞在了一張網上，這種感覺是…自投羅網！
他方要把那網推開，忽然感覺什么東西落了下來，定睛一看，不覺頭皮發麻。
炎火符！
隨即“轟”地一聲，一團炙熱的火焰爆炸開來。
他不顧身上的火焰，硬闖了出去。
外邊以張節為首，圍滿了翼族人。
“大膽惡賊，居然敢擅闖族長府。”張節抽出了短槍。
他雙拳捏緊，全身散發出一股寒氣，將火焰給撲滅，接著拍了拍身上的灰燼，臉上悠然自得，毫無懼怕之意：“憑你們也想攔住我，真是笑話。”
“你殺了族長和我娘子，不除了你不足以平我內心之憤。”
張節率先攻了上去。
那兇手一揮手，一團綠色的霧氣“砰”地炸開。
“小心，那霧氣有毒。”
此時一道人影飛過，把張節救了下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姜易。
兇手扭了扭脖子：“怎么又多了一個送死的？”
姜易質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和翼族人過不去？”
兇手仰天狂笑：“你們這般愚笨嗎，我留下的匕首上不是寫了——萬妖宗。”
此時明月出云，淡淡的月華從天空灑下。
只是當姜易看清對方臉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居然是雀二娘！
一聲黑衣飄然舞動，立在屋檐之上，身如鬼魅，桀驁不馴。
姜易心里暗道：沒想到此事真的與萬妖宗有關。
但是他又覺得有些奇怪，雀二娘作為朱雀使，挑起萬妖宗和翼族人的矛盾對她有什么好處。
要知道，這一年多來，萬妖宗已經被大大削弱了，朱雀壇也未能幸免。
這種時候再給萬妖宗樹新敵，這雀二娘要么是萬妖宗的內鬼，要么就是蠢到家了。
總之，不是蠢就是壞。
翼族人見了雀二娘，也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兇手居然是個女子。
“惡婆娘，納命來！”
張節報仇心切，不顧姜易阻攔，再次縱身飛起，舉起短槍，向雀二娘攻去。
雀二娘身子一閃，躲過槍頭，同時一手握住槍桿，另一手抽出寶劍，向張節刺過去。
眼看張節就要血濺當場，姜易使出一技“雷云護甲”，寶劍刺在護甲之上，雷光一震，四散開來。
雀二娘退了幾步，“咦”了一聲道：“小子你是誰，倒還有點道行。”
姜易心想，自己在朱雀壇都是以引渡仙翁的模樣示人，雀二娘認不得自己也是正常，哈哈笑道：“我乃鎖陽酒第十六代傳人，你姜易姜爺爺是也。”
“什么鎖陽酒？”
雀二娘月眉一皺，似乎不知道這干事。
“連你爺爺的鎖陽酒都不記得了？”
姜易原想再戲弄戲弄雀二娘，但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這倒是出乎姜易的意料。
到底是對方太鈍，還是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
“少廢話，功夫底下見真招。”
雀二娘的寶劍一轉，劍鋒泛起綠光，映著月色，十分詭異。
姜易對張節道：“你不是她的對手，且先退下，讓我來對付她。”
張節痛苦地叫道：“她辱我娘子，我如何能安心退下。不手刃這惡賊，我誓不罷休。”
只是當姜易聽到“她辱我娘子”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一震。
是了，看云秀死的模樣，死前明顯被人侮辱過，而雀二娘也是個女子，怎么會做出這等事？
這樣一想，姜易頓時對眼前的雀二娘起了疑心，哼哼道：“你分明就不是萬妖宗的人，為何要假扮栽贓？”
雀二娘將劍尖對準姜易：“我就是萬妖宗的人，何來假扮一說。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萬妖宗的朱雀使雀二娘。”
“你不是。”姜易淡定地道。
張節卻激動起來：“她都承認了，你怎么又說她不是？”
姜易盯著雀二娘道：“不僅這個朱雀使是假的，前些日子被我殺的玄武使也是假的。”
“怎么可能？”張節驚呼。
姜易從腰間的百寶囊一抽，抓出易容蠶咬了自己一口，旋即化作了引渡仙翁的樣子。
“你說你是雀二娘，你可認得出我是誰？”姜易對雀二娘做出了最后的確認。
雀二娘見了姜易這模樣，依舊沒有什么反應：“一個糟老頭子，我管你是誰！”
果然是個假貨！
“你現在明白了吧，他不過是用了易容之術，假扮成了萬妖宗的人。”
便在這時，一道倩影飛過，落在姜易身旁。
“師弟，我來幫你。”
來的正是妲己。
雀二娘見了妲己那清麗的臉，目光微微一動，這微小的變化被姜易瞧在了眼里。
“師弟，這個惡婆娘便是殺害云秀的兇手吧？”
姜易笑道：“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一半？”
“他確實是殺害云秀的兇手，但他卻不是個惡婆娘，而是個真正的男人。”姜易冷笑道，“他為了構陷萬妖宗，挑起萬妖宗和翼族人的矛盾，故意扮做了萬妖宗的朱雀使雀二娘。”
那個雀二娘卻一臉震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易手一伸，烏木棍瞬息間落在手中，強大的真氣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早和你說過了，你可真是健忘，我便是你姜易姜爺爺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