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烏鴉將自己的頭當成是攻城錘,狠狠地撞擊在了窗戶,玻璃龜裂開來,緊接著便是化為零星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玻璃應聲而碎,狂暴的風雨帶著鮮血的腥味席卷而入。
“夜鴉…”阿瑟爾飛快地從書柜上面把霰彈槍拿在手上,腦子里不停地搜索著關于夜鴉的全部訊息。
真的操蛋!
這到底他媽的是群什么東西!?
一兩只還可以理解,但這一大群烏鴉沒有理由的襲擊,只能歸為某種神秘事件。
魚貫涌入的鴉群甚至能把原本就不大的房間給完全填成黑色,阿瑟爾扭腰,雙手握住槍械膛部,扣動扳機,如墨色的槍口噴吐出大量子彈,綻放出像是煙火般壯麗的火舌。
霰彈確實能夠大范圍的造成攻擊,連續的開槍只能抵擋鴉群一小會,并且還有炸膛的風險。
阿瑟爾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顫抖的夏嚴,雖然魔藥的效果還未徹底消退,貿然沖出去會淋上暴雨,但總比在這等死強。
緊咬后槽牙,阿瑟爾將彈夾內最后的子彈打空,一口氣拎起正在地上顫抖的夏嚴就往門外沖去。
鴉群見到沒有重火力壓制,立馬朝著阿瑟爾撲了上去,鳥喙不停地琢擊在他的身上,可阿瑟爾都好似沒有感覺一樣。
這是他的超凡能力,序列181號——鐵甲。
超凡者使用超凡能力的時間是擁有限制的,沒有人可以一直無限制無消耗的使用超凡能力,鐵甲這種能力可以使擁有者在一定程度上改造自己的身體,使身體變得更加堅硬,就像是身穿一副鐵甲,有能力開發完全者甚至能夠抵御槍彈。
在古代,序列·鐵甲也被叫作騎士,此刻它在阿瑟爾的身上發揮的作用,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作‘騎士’,只見他用粗獷的手臂將夏嚴夾在肋骨位置,沒有管鴉群的干擾,一直猛沖到門前。
屋外席卷的狂風以及冰冷的暴雨擊打在阿瑟爾的身上,干凈的刺繡白袍在鴉群的攻擊下已經變成了一大塊充滿污漬的碎布。
之前的阿瑟爾覺得鐵甲這個超凡能力一直是個雞肋,自己只是不懂事受到了外人的蠱惑才會喝下這種魔藥。
要攻擊沒攻擊,要速度沒速度,唯一能做的就是全身肌肉變得梆硬,當個厚實的肉盾抗打。
但現在看來,阿瑟爾覺得沒有比這鐵甲更厲害的超凡能力了,他甚至覺得當時自己恨不得想要親手手刃的那位奸商,現在真的是再生父母。
真他娘的太有先見之明了!
“七月六號,西南部夢湖街…”夏嚴嘴里依舊在呢喃著,“夜鴉事件…”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夢境里,能確實感覺到外界的情況,但是卻無法行動,老實說,夏嚴現在甚至連動根手指都異常費力。
他很想行動起來,靠著自己神槍手的技能來打爆這些夜鴉的腦袋,想象很美好,現實很無奈,魔藥的藥效實在是太過強勁,那些奇異生物搭配煉金技術的力量太過狂野,到現在都還在夏嚴的身體里肆意流淌,不停沖刷著四肢。
毫無疑問,這次獲得序列能力可以使夏嚴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但都晚了啊!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再過五分鐘,不,可能要不了三分鐘,他們就會被鴉群吞食,化作一片骸骨。
這是特殊性的任務,一旦死亡便會立刻退出副本空間,到時候任務獎勵直接會與自己插肩而過,特殊性任務的獎勵一般都極其高額,甚至有些會給予某種特殊類成長性裝備。
憑借著敏銳的感官,夏嚴能夠推斷出這次任務的獎勵一定不菲,很有可能提供兩件甚至三件左右的裝備,這些進賬可都是使歸霖戰隊大幅度提升質量。
也許是秉承著最后一絲希望,夏嚴挪動著嘴唇,用著接近腐朽的聲帶喊出:“找,找一下,我,我褲袋里有…煙霧彈。”
已經沖破大門,正在向著巷外奔跑的阿瑟爾聽到夏嚴的話,突然眼眸中燃起了生存的火焰。
外面下著的暴雨,意味著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就連值班巡邏的條子都會很少出現,雖然他們就算是艷陽天也不會出現巡邏。
在這種情況下,煙霧彈成為了阿瑟爾和夏嚴能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在哪呢…”阿瑟爾將手放進夏嚴的褲袋里摸索,他一般開啟鐵甲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現在時間越來越短了…經不起浪費。
鴉群仍包圍在他們兩人的周圍,發出嘶吼般的鳴叫,所剩不多的時間和迫在眉睫的危險,這兩點無不考驗人的心理素質。
“找到了!煙霧彈!”
阿瑟爾從夏嚴的褲袋里掏出一枚煙霧彈,直接拉開安全栓,向著腳下拋去。
大量煙霧瞬間彌散開來,周圍全是刺鼻的味道,烏鴉們很討厭這種味道,它們除了通過視線來觀察,剩下就是氣味,通過氣味尋覓腐肉。
按照這種條件來應對的話,那么煙霧彈可以說是它們的克星,兩個條件,一次滿足。
鴉群迷失在了煙霧中,在這種煙霧里,它們純粹就相當于盲人,哪怕飛得高,那刺鼻的味道依然能夠影響到它們的感官。
“兄弟,你這覺醒鬧出的陣仗可真夠大的啊,”阿瑟爾一邊朝著巷外奔跑,一邊對著夏嚴悄聲道,“你是不是捅了鴉王的老窩,還是說把它老婆給烤來吃了?”
“呵呵。”夏嚴干笑兩聲,伸手拍了拍阿瑟爾的肩膀,“你已經可以放我下去了,我現在已經恢復了些知覺,至少跑步沒有太大問題。”
聽到這句話的阿瑟爾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扛著個大男人飛奔了這么遠?
“你急行者的能力,應該還不足以應對這種場面,況且你根本不熟練,”阿瑟爾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出于好意的提醒,“你真的很有問題,那么多鴉群沖著你來,我介意你最近的時間去教會好好看看。”
“你身上說不定沾染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像剛剛那種情況,我能顧及到你,已經算是很有良心了。”阿瑟爾自來熟地將胳膊放在夏嚴的肩膀上。
“逃過一劫,要不要去跟我這克羅克城最講情義的商人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