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雖饞她的身子,但還不至于這么沒分寸。
待顧南風再度掩好門扉,君墨染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她輕放在榻上,讓她靠在他胳膊上,另一只手輕覆在她冰涼的小腹處,為她輸送著源源不斷的真氣。
他只要閉上眼,腦海中滿滿的全是她。
還記得,她初次登上煙籠戲臺艷煞四方。
還記得,她醉后莽撞闖入溷藩直夸他小解時聲音清脆悅耳。
還記得,她在腹上畫了一百多塊腹肌,揚言要和他比大小。
這離經叛道的小東西,真不知她哪里來的勇氣,將自己根本沒有的玩意兒,吹噓得人人艷羨。
然,他又憶起她在府衙大堂被他嚇得淚水盈眶的可憐模樣,還有他將生性恐水的她拋至酒缸中欲將她溺斃時,她苦苦掙扎的模樣。
負罪感,于頃刻間壓得他喘不過氣。
“鳳無憂,本王該怎么彌補對你的虧欠?”君墨染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和鳳之麟,北堂龍霆,百里河澤之輩相比,他對她也并沒有好多少。
鳳無憂只覺腹部被一只寬大且溫熱的手掌覆蓋著,疼痛感大有減輕。
她下意識地抬手輕攬著君墨染的腰身,低聲囈語道,“發大水了。”
君墨染怔愣了片刻,察覺到愈發濃重的血腥味,才知鳳無憂所言何意。
他倏地起身,替鳳無憂掖好被角之后,全然不顧衣袍上的點點紅梅,又不動聲色地潛入青鸞屋中,欲尋些女兒家月信時用的物件兒。
只是,他剛踏入青鸞的臥房,追風亦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君墨染做賊心虛,急急躲至屏風后,屏息閉氣。
追風全然未察覺到君墨染的氣息,見四下無人,竟將青鸞穿過的的肚兜兒放至鼻尖輕嗅,“唉,這才是女兒家該有的嬌香。”
近段時間來,他似乎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興趣,這使得他十分慌張,深怕自己某項方面出了些故障。
好在,他對青鸞還是有感覺的。
不止對她有感覺,連她穿過的衣物,他都愛不釋手。
君墨染狂抽著嘴角,他沒想到,追風竟還有如此猥瑣的一面。
正當此時,青鸞一邊低泣,一邊抱著半人高的阿黃,踏入了內室,“阿黃,公子身體有恙,你現在可不能去打擾她。”
“嗷嗚——”
阿黃極通人性,它意識到鳳無憂的情況不容樂觀,亦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任青鸞抱著,甚至都懶得去調戲隔壁屋里野性難馴的赤兔馬。
追風沒料到青鸞會在此時回屋,“咻”地一聲,快速躥至屏風后,欲避避風頭。
然,他尚未站穩腳跟,就和一臉肅穆的君墨染迎頭相撞。
四目相對,二人均尷尬得面紅耳赤。
“王,您怎么在這?”
“迷路,走錯。”
追風聞言,亦訕訕笑道,“不知是不是醫館里藥瘴重了些,屬下亦一時迷了方向,不知闖了誰的臥房。”
君墨染早知追風生性風流,他亦從不管追風的私事。
但追風居然敢對鳳無憂身邊的人下手,他不得不好好警告他一番。
思及此,君墨染沉聲道,“你若是敢動青鸞一根毫毛,自己看著辦。”
“啊?”
追風略顯訝異,君墨染向來不管這些瑣事,怎么今兒個,對青鸞如此上心?
他原以為君墨染看上了青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答話。
殊不知,君墨染也是在這短短半天之中,突然轉了性。
一開始,他只想著盡他所能,給予鳳無憂所有的愛。
發現她是女人之后,他更希望除她之外,所有人都能溫柔待她。
青鸞乃鳳無憂最信任的人,他自然容不得放浪多情的追風傷害青鸞。
正當此時,青鸞突然掀開屏風,怔怔然盯著以她的貼身衣物遮擋去半張臉的追風和君墨染,“你們為何要以肚兜兒遮臉?我家公子說了,肚兜兒遮臉沒有辟邪的效用,褻褲兜頭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