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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閣中,黢黑一片。
可鳳無憂依舊看清了渾身是傷,但一點也不影響美感的君墨染。
這一回,她的反應尤為強烈。
“不!我后悔了!不可以,不行的,會死的。”
君墨染不明所以,耐著性子哄著她,“不試試怎能妄下論斷?本王覺得,你可以。”
鳳無憂縮至榻角,渾身上下都在抗拒著近在咫尺的君墨染。
上一回,明明沒這般...恢弘。
要是知道是這般光景,她死也不會答應。
“你離我遠一點兒!要是忍不了,就去煙花之地找女人。實在不行,追風,鐵手也可以!”
“鳳無憂!你在戲弄本王?”
“不是。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鳳無憂垮著小臉,此時此刻,她當真是怕極了。
她可不想將自己這條小命撂在君墨染的榻上。
君墨染會錯了意,他以為鳳無憂臨時變卦,是因為她心里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轟——
暴怒中,他一掌重重地落在榻沿上,“鳳無憂,你究竟有沒有心?”
“別氣別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鳳無憂小聲囁嚅著,盡管她也舍不得將君墨染推給其他人,但思來想去,為了保命,她還是選擇了將他推開。
轟——
君墨染并未用強硬手段逼鳳無憂就范,但他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又一掌朝著鎏金軟榻上轟下。
砰——
這一回,臥榻直接被砸出了一個窟窿。
“啊——阿染,別砸了!”
“攝政王,你別氣了!無憂他不愿意,不若你換個人?”
“倘若你不喜歡人,給你找頭豬也行。”
君墨染這么一鬧騰,原本藏在榻下的即墨子宸、即墨仁、顧南風紛紛從榻下躥出,滿臉堆笑著地站在君墨染面前。
“你們!”
君墨染郁猝至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起零落在地的外袍,直截了當地往身上套去。
即墨子宸訕訕笑道,“阿染,我這就去給你找幾個新鮮水嫩的小姑娘。”
即墨仁若有所思地盯著君墨染大敞的領口,“攝政王,你和無憂確實不太合適。別為難他了吧?”
顧南風亦附和道,“實在不行。老子委屈一下,替鳳無憂受過,如何?”
君墨染見顧南風對他擠眉弄眼,一陣反胃,直接將他們三人扔出墨染閣。
鳳無憂見狀,嚇得雙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詞,“大慈大悲的觀世音姐姐,求您了!救救我,我保證,以后再也不亂拱白菜…”
她見君墨染這架勢,突然憶起刑部為女犯專設的酷刑——木驢。
她覺得,君墨染這恢弘偉岸的身材,對她來說,和被嚴刑暴虐沒什么區別。
“鳳無憂。”
許久,君墨染終于平息了怒火,但他眸中的火星卻并未消散。
鳳無憂抬眸,誠惶誠恐地盯著面色陰沉的君墨染,“攝政王,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隨本王來。”
“去哪兒?”鳳無憂怯怯問道。
君墨染并未答話,隨手拎起她的衣領,闊步走出墨染閣。
閣外,即墨子宸、即墨仁、顧南風三人紛紛跟在君墨染身后,深怕鳳無憂會遭遇不測。
“阿染,無憂還小,經不起折騰。”
“攝政王,朕答應你,這就給你選妃。鳳無憂畢竟是個男人,不合適。”
“閉嘴。”
君墨染冷漠言之,轉而將驚慌失措的鳳無憂拎至溶月冷泉邊上,“睜大眼好好看著。”
“看什么?”
鳳無憂當真睜大了眼,盯著死水微瀾的泉面,困惑地詢問著君墨染。
“好好看著本王被你折磨得欲火焚身,幾近發狂。”
鳳無憂見他闊步跨入溶月冷泉之中,原想攔著,畢竟他身上箭傷未愈。
可轉念一想,攔下他,她依舊什么都做不了。
深思熟慮之后,她終是沒有伸手攔他,只蹲在泉邊,頗為狗腿地替他搓著背,“攝政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我計較。”
“鳳無憂,你若是覺得本王對你不好,大可跟本王說,本王愿意改。”
他此話一出,即墨子宸眸色黯了黯,他原以為君墨染只是一時興起,想不到,君墨染竟動了真情。
即墨仁倒是樂見其成,他既喜歡君墨染,又喜歡鳳無憂,他們二人若是能日日夜夜長相守,也算是造化。
鳳無憂愣了愣,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君墨染半點不好。
自他為她擋下七箭之后,鳳無憂便將他之前對她的種種忘得一干二凈。
“攝政王,您老人家對我挺好的。”
“既然好,為何不愿接受本王?”君墨染猛然睜開了眼,他微微側過頭,犀銳的眼神長久地停駐在鳳無憂那張英氣與嫵媚并存的俏臉上。
“不是不愿接受,是...是因為我們不太合適。”
“哪里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