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眸色微沉,一臉驚愕地看著狂躁不已的君墨染。
“看什么?”君墨染冷睨了一眼半天回不過神的追風,面色更加難看。
“王,一般而言,該死的女人通常其貌不揚。不若,屬下給您尋兩個溫柔水靈的良家女子?”
追風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一股噬骨的寒氣從衣領處鉆了進去。
他猛一抬頭,正巧對上君墨染深邃中帶著一絲幽怨,暴怒中帶著十成殺氣的眼眸,突然覺得吞咽困難。
“追風,你跟在本王身邊多久了?”君墨染強按下額角處突突起跳的青筋,音色驟冷,聲線魔魅且充滿磁性。
追風心中咯噔一下,在君墨染跟前跪得筆直,鄭重其事地答道,“啟稟王,都城中該死的女人統共分為兩類。一類是上了年紀垂垂老矣的婦人,過于成熟不易下口,但經驗老道。一類是患了病命不久矣的女人,過于虛弱不易上手,但她們往往可以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閉嘴!”
君墨染被追風氣得不清,正欲退至榻上小憩片刻,突然意識到榻已塌毀,遂疾行至案幾前,全神貫注地提筆描摹著女人肖像。
追風連連跟上,殷勤地為君墨染研墨,“王,您畫的這個女人長得倒是特別。面上只一張大嘴,臀窄得跟被門擠了一般。”
“那女人嘴似火銃,囂張得很,她一開口本王便能認出。你速帶上畫像,全城搜捕。不計代價,務必捉住她!”君墨染玄色廣袖輕飏,他自然不會告訴追風,為何將她的臀畫得那樣窄。
“遵命。”
追風利落地接過女人肖像,心中疑慮卻只增不減。
一開始,追風只道是君墨染心血來潮,大病初愈之后對命不久矣的女人產生了共情,因憐施愛。
而今,追風認為自己原先的判斷大錯特錯。
依他所見,君墨染定是做了個不太美好的春夢,夢見自己被女人輕薄,這才惱得失了理智。
如此一想,追風面上突然間現出些許喜色。
一出墨染閣,追風就欣喜若狂地拽著鐵手的胳膊,壓低了聲道,“告訴你個秘密,咱家王爺,終于長大了。”
“嗯?”鐵手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面泛紅光的追風,“你被染指了?”
“呸!你就不能盼著我好?”追風推搡了一把鐵手,而后又饒有興致地同鐵手私語道,“王做了個春夢,把榻都給睡塌了。不僅如此,王還下令封城,令我連夜搜捕夢中女人。”
“也許,不是春夢。”
沉吟片刻后,鐵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半炷香前,一黑影從我面前一閃而過。我原想追上前查探一二,但那抹黑影似乎并無內力。我尋思著,興許是君拂郡主,便沒跟上前。”
與此同時,藏于墨染閣西院假山后的鳳無憂正巧聽到追風所言,心中警鈴大作。
她原以為,君墨染礙于面子,定會息事寧人。
想不到,君墨染竟下令封城搜捕她。
“小血管,你可別欺人太甚!”
鳳無憂急了眼,忙不迭地翻墻逃出了攝政王府。
然,她前腳尚未著地,后腳就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擒住,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