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湖面上,驟然炸起一串似狼嚎的狗吠。
乍眼一看,一只頭染社會小黃毛的二哈,啪嘰一聲落入湖中。
狗刨式洑水,驚起一灘鷗鷺。
順帶驚落湖邊緊攥狗繩的風無憂。
“二貨,還不趕緊馱你霸霸上岸!”
風無憂嗆了數口涼水,胸腔被徹骨冰涼的湖水填滿,隨時都有嗝屁的可能。
而她家二哈,回頭瞥了眼在水中狗刨式掙扎著的風無憂,干脆果斷地轉了頭,朝著意外墜湖的純白小狗妹游了過去。
風無憂郁猝至極,無數個屮艸芔茻沒來得及說出口,竟翻著白眼草率地咽了氣。
砰——
砰砰砰——
漫天煙火驚乍起,像極了風無憂的一生。
絢爛,短暫。
風無憂唇角微揚,遺容還算安詳。
她心下腹誹著,這漫天煙火大概是慶賀她英年早逝的吧?
畢竟,身為傭兵團四大傭兵之首的她,早已成為了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轟——
轟轟轟——
片刻間,煙花燃爆聲變成了禮炮轟鳴聲。
風無憂猛然睜開眼,警惕地看著四周。
“難不成,閻王怕我拆了他的閻王廟,特地放一串劣質禮炮狗腿地恭迎我打道回府?”
風無憂尚未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擒住了后頸。
下一瞬,她被一道蠻力拽出了水面。
“鳳無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輕薄璃音公主!”
鳳無憂?璃音公主?
風無憂只覺腦袋一陣疼痛,尚未來得及理清無端多出的記憶,就被眼前寒光暗閃的長劍晃了眼。
“什么情況?”
風無憂驚愕不已,她還想著好好教訓一頓見色忘義的二哈,怎么再一睜眼,地轉天旋了?
她微微躬身,剛褪下腳上濕淋淋的皮質長靴,無意間瞥見自己腳指甲上風情入骨的水紅色丹蔻,更顯訝異。
“不對!這不是我的身體。”
風無憂家二哈愛啃腳,故而她從來不在腳上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深怕毒死愛寵。
如此想來,她這不單單是穿越,而且還是高難度的魂穿。
“看來,真穿越了!”
風無憂雖心有不甘,但多了一次活命的機會,她還是相對平靜地接受了新身份。
而對于這方世界的鳳無憂來說,她重生了!
“鳳將軍,自戕吧!看在你曾為北璃東征西戰的份上,本相準你死得體面些。”北璃左相敖澈面無表情地看著鳳無憂。
“左相,爺原以為你是個明白人,想不到連你也以為我會饑不擇食到侵犯狗屁不通的璃音公主。”
鳳無憂利索地穿上長靴,她鳳眸微瞇,正想大開殺戮,將眼前不知死活的攔路人一舉斬殺。
千鈞一發之際,她體內燥火橫生,才意識到自己中了烈性媚藥!
“天殺的!爺先去泄泄火,再來收拾你們這群猴崽子!”
鳳無憂順手按了按自己脖頸處明顯凸起的喉結,欣喜地發現自己可能進化成了貨真價實的男人。
可她腳上的丹蔻又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副身體的原主是個大變態?
罷了,變態就變態,活著就不錯了。
她心頭一熱,旋即來了一記漂亮的掃堂腿,接連放倒數十名錦衣衛,乘汗血寶馬往東南方奔去。
東臨,攝政王府墨染閣。
檐角夜露初漏。
檐上,攝政王貼身暗影衛追風七日未曾闔眼,伴著滴答滴答各自成趣的露水落地聲沉沉睡去。
閣內,紅燭搖曳,君墨染斜臥榻上,衣襟半敞。玄色長袍隨意地耷拉在他身上,袍角芡金緞帶掠過略顯深色的肌膚,將他腹肌上微凸的血管襯得愈發誘人。
再往上看,君墨染薄唇緊抿,深邃地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眸亦緊緊闔著,冗長的羽睫掃在慘白映雪的臉頰上,粗略一看便覺命不久矣。
“想來,是個病入膏肓的短命鬼。”
閣外,歪打正著闖入東臨國域的鳳無憂鳳眸微瞇,尤為滿意地打量著閉眸淺寐的君墨染。
“呵!還是個俊美無儔的短命鬼。”
她垂眸往自己身上一掃,邪魅一笑,“也不錯。先拿這個短命鬼試試手!”
“病美人兒,等著。爺這就給你春風雨露,給你無邊恩寵。”
鳳無憂意識到體內烈藥已然亂了她的心智,遂直截了當地推門而入。她輕輕托了托腰間沾染著斑駁血跡的鐵腰帶,疾步行至榻前。
咕嚕——
她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在君墨染美色的誘惑下,只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然,她研究了大半天自己的身體構造,才發現少了個玩意兒!
“真邪門!?”
“蝙蝠身上黏雞毛,原來不是個鳥兒!”
她暗嘆了一口氣,終于認清了現實。
原來,折騰了大半天,她竟還是個女人!
鳳無憂略帶惋惜地看著橫陳在眼前的君墨染,眸光亦如同春日綠水般蕩漾生姿,“嘖嘖嘖,病弱西子勝三分。”
藥性作用下,鳳無憂自然不可能放過秀色可餐的君墨染。
只是,該如何下手,才能顯得風流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