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習慣后天努力的人而已。”金晟允身子向后,雙手交叉疊在腦后,整個人躺在柔軟的草坪上。
“真希望我也能是這樣的尖子生呢。”名井南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地環抱著腿,“這樣或許父親就不會為我擔心這么多的事情呢。”
“你在學校的成績不理想嗎?”金晟允略微轉過頭,目光僅能看到她那頭如瀑垂直的黑長發。
“屬于中等偏下的水平吧。”名井南緊緊地抿著嘴唇,“所以父親才會不放心我的將來。所以,在努力地幫我規劃。雖然知道他是為我而考慮的,但我真的很難適應這種被安排人生和未來的感覺。”
“我覺得你可以試著去爭取,小南。”金晟允這時從草坪上坐起身,“您父親作為醫生,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父親是醫生啊?”少女剛提出這樣的一個疑問,就止住話語,“哦,是這樣啊。”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是言尼醬跟你說的啊。”
“是的。”
其實最早在RB經歷車禍的時候,自己便接受過他的治療,在印象當中,他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講話耐心溫和,給病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聽言的描述,你父親貌似很受病人的擁護和愛戴。”
“因為他是真心的為每位病人考慮。面對工作,他總是嚴肅的對待。每當病人康復的時候,他開心得就像個小孩。”
每當患者因為復健而恢復行走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比患者還要更加開心。似乎是聯想到這種場景,她便伸手捂住嘴巴,發出“噗嗤”的輕笑聲。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醫者仁心吧。”金晟允嘴里緩緩吐露出這四個字,手搭在右腿的膝蓋上。
“是的。”當說到這兒,她的眼神變得越漸暗淡,“而當患者徹底失去行走的能力,無法治愈時。他表現得也比其他人更加憂傷。”
又是個沉重的話題——金晟允攤開五指,搭在自己的臉上。
“有時候,難過的連飯都吃不下。”話到這兒,少女的頭也緩緩低下,將其深埋至雙腿間。
“如此溫柔的一個家長,我相信在家庭當中應該擅長于聆聽親人的意見。”
“或許吧…”
在家庭中,少女見到的更多還是嚴肅為主的父親。自己也從未嘗試過跟父親解釋調節過這些。
“努力去嘗試吧,小南。”他往上揚起的嘴角,邊角顯露出的牙齒,“每個人都有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不過,這些都要取決于自己。”金晟允的手指著她,看似鄭重地說道。
“可是我怕啊,晟允歐巴。”少女蜷縮著,看似脆弱地顫抖著身子。
“就拿手術來比喻,如果你總是在意著患者的感受,那么絲絲的猶豫。”他抬起手,逐漸縮短著拇指和食指間的距離,繼續說道:“便會影響到揮刀,手術過程無法推進,可能就會收到很嚴重的影響。”
“真慶幸我不是主刀的醫生。”名井南暗自松口氣道,“如果最后搶救失敗,看著躺在病床上從活生生的人,逐漸褪去溫度,變成冰冷的尸體,我想自己應該也會陷入憂傷和沉思。”
“所以這些成功的因素都取決你啊,南。”金晟允輕輕地握著她白皙小巧的手,“無論怎樣,我都會支持的。相信言也是一樣的想法。”
“你們都會支持我嘛?”少女眨著雙眼,真誠地詢問著他,“那歐巴,我現在應該做的是。”
金晟允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嘴角并未褪去笑意,而是緩慢地吐露出八個字,“放下迷惘,向前奔跑。”
在他的身上,自己仿佛是看到那個最熟悉的人的影子。他好像就在身邊。
“謝謝你,歐巴。”少女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腰,將頭深深地埋入他的胸口。
“沒必要這樣。”金晟允俯下頭,模糊的記憶似乎越漸清晰,當中似乎還夾雜著幾句對話。
“她一直都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所以更需要真正愛她的人來保護。”
又是修一的聲音。
“我真的很想為了歐巴而留下來。”她的話語夾雜著幾分不舍的哭腔,“可明天我必須要跟著言尼醬回去了。”
“我會在這兒一直等你的,南。”金晟允的手輕揉著她頭頂的軟發,“等著你真正說服你的父親,通過試鏡和完成學業,當結束這些后,能夠來到這個國家。”
“到時候,晟允歐巴還會在這兒等我嗎?”
短短的三天,少女卻感覺對他越加的依賴。或許是把他當成第二個的修一,但她也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修一尼醬,而是那位看似冷漠,實則暖心的晟允歐巴。
“我當然會一直在這兒的。”金晟允握住她的手,充滿肯定地點著頭,“你想讓我立下誓言保證也沒事。”
“我不怎么相信所謂的誓言哦。”少女搖著頭,緊握著他的手,“但對于歐巴,我可以百分百的信任。”而后,她再次主動地走上前,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用雙臂環抱著他的腰,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對于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金晟允臉上并未有任何表情的反應,似乎已經是習慣這種的美好。就任由她的擁抱,在外人眼中,他們或許就是一對跟常人毫無差異的情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漢江街道上的行人越見稀少,最后只剩下兩人。
“回去吧。”金晟允握著她的手,語氣柔和地跟她說著。
“嗯,一起回去吧。”名井南小聲地回應著,兩人最后沿著原路返回。跟在他旁邊的少女,也看到很多的東西。即使深夜還依舊未褪去熱情的夜店酒吧,里面似乎流露著混亂的氣息,每當從一家門前走過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地躲在金晟允的身后,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沒必要害怕什么的,小南。”金晟允一只手將她輕輕拉到面前,掌心搭在她的肩頭,“每個國家都是如此,有美好的地方,自然就有這種混亂的地方。沒必要去害怕什么,因為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接觸這些的,小南。”
“嗯…”名井南別過頭,略顯忐忑的眼角望著他。似乎就跟他所說的那般,在過多的觀望之后,似乎也沒有那樣的恐懼和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