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言尼醬。”名井南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其中的一塊蛋糕和一杯咖啡,走到房間門前,抬起手輕輕敲著門,“我可以進來嗎?”
“哦,進來吧,小南。”
“失禮了。”
在聽到里面人的回應之后,名井南便推開房門,走進房間里面。
“話劇有意思嗎?”言坐在靠近落地窗旁邊的座位上,目光觀望著窗外的景色。這兒靠近江邊,能看到遠處的景色,下午的陽光恰好也和煦宜人。
“挺有意思的。”名井南將托盤放在旁邊的桌上。
“這是?”言目光緊盯著桌上的蛋糕和咖啡。
“蛋糕是希言歐巴買的,咖啡是晟允歐巴泡的。”少女沿著床尾的邊沿坐下,“算是當作慶祝玧智歐尼演出成功的。”
“這樣啊。”言微微地笑著,“你吃過了嗎?”
“當然吃過了。”名井南點著頭,“不過我搭配蛋糕的是紅茶。”
“紅茶啊。”言端起桌上的馬克杯,輕輕抿著杯口的咖啡,“晟允泡咖啡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呢。嗯,小南?”言這時注意到少女臉上的表情逐漸陰沉下來,還以為少女和他之間產生了什么矛盾,
“小南,你不會是跟晟允吵架了吧?”
“啊,怎么會呢。”名井南連忙搖頭,擺手道,“晟允歐巴對我這么好,我為什么還要跟他吵架呢。”
“這樣啊,那還好。”言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不好的事情呢。
“關于這個,今天倒是發生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怎么了?”
言疑惑地皺著眉頭,眉宇之間隱約流露著不詳的預感。
“晟允歐巴今天突然叫了我一聲‘小企鵝’…”想到那個稱謂,少女內心就無法止住平靜,當他這樣稱呼自己的時候,少女就隱約感覺,那個已經離世的修一尼醬,就在自己的身邊。
“你想到修一了嗎?”
“對啊。”名井南微微低下頭,“雖然可能只是巧合,但我后來也問過晟允歐巴,他的回答跟修一尼醬的一模一樣,好奇怪呢。”
“其實該怎么說,小南。”言聯想到那天晚上金晟允跟自己提到的話,不懂對于少女來說,這種真相到底是好是壞,他有些猶豫是否要將這些如數告訴少女。
“我總有一種感覺,晟允歐巴仿佛就是換了名字的修一尼醬,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想法。”
“小南,其實該怎么說。”言放下手中的餐叉,此刻已經沒有品嘗甜食的心情了,“晟允就是修一在波士頓那邊的朋友,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少女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沉默不語地低著頭。她既覺得意外,又感到意料之中。
“他們是校友,也加入過同一支樂隊。”
“這樣啊…”
名井南回想起最早見到金晟允,內心涌現的那種熟悉感。現在仔細想想,當自己開口詢問兩人是否認識的時候,這個想法簡直太愚蠢了。而這么多天的相處中,從他身上隱約感覺到修一尼醬的氣息。
“如果兩個陌生人突然說認識彼此的話,肯定就是種緣分。”她腦中連續不斷地想回響起小時候路過稻荷神社前,那位占卜師跟自己所說的話。
見她閉口不語,言觀察著她的表情問道:“你,難不成是又想起什么了嗎?小南?”
“小時候遇到的事情。”少女抬起頭回答著他的問題,“當時那位占卜師跟我說過一句話,印象比較深刻。”
“不會是那種故弄玄虛的預言吧?”言苦笑著問道,“那種算命之類的東西最好還是別當真最好。”
“不啊,言尼醬。”名井南搖著頭,“我覺得是很有道理的話…”她將剛才自己內心所想的話,如實向他袒露。
“那你之后對于晟允,打算是怎樣的態度呢?”言問道,“如果因為這件事,你不想跟他來往的話,那他真的太可憐了呢。”
“既然他是修一尼醬的朋友,那我當然還是保持跟之前同樣的態度啦。”她臉上恢復之前的笑容,“他們兩個之間應該很要好吧。”
“按照晟允那天的話來說,他們兩個就是彼此的知己。所以最后修一才會奮不顧身地…”言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多余的話,下意識地用手捂著嘴。真希望她沒有聽到,他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少女那邊。
“奮不顧身地什么啊?言尼醬,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少女略顯不悅地微微鼓著臉頰。
“奮不顧身地。”言飛速運轉著頭腦,組織著應對的語言,“奮不顧身地為他打抱不平,因為最早晟允在樂隊里受到排擠的時候,是他站出來幫著說話的。”
“這樣啊…那些人真是討厭了。”少女的手從旁邊抓來一個抱枕,用手重重地捶著抱枕,不屑地將頭瞥向旁邊。
“這種歧視的想法在那邊已經根深蒂固了。”言無奈地歪著頭,“不過好在他離開那個埋沒夢想的城市,最后還是平安地回來。”
“這個確實呢。但最后修一尼醬…”想到這兒,名井南內心又被悲傷所填滿,眼中也泛起陣陣的淚光。
“我說錯話了呢。真是抱歉,小南。”
“嗯,沒事沒事。”少女伸手揉拭著眼角,隨即從床沿邊站起身,“那我去找晟允歐巴了,言尼醬。”她微笑著,朝言這邊投來了目光。
“嗯,去吧。”言盯著她那雙眼眸,點了點頭。
“那我就出發了哦。”少女邁著步伐從房間中走出,從她輕盈的腳步來看,似乎已經從剛才的那種心情中徹底緩過來。
但聽到她剛才所說的話,言心中還有些不是滋味。修一的靈魂結束自己的旅途,最后留在了異國他鄉,而晟允的平安回來,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就是最大的寬慰吧。總感覺在他身上,無論是那種平緩的說法方式,還是處事風格,都能看到修一的影子存在。
“修一,你是能聽到我說話,對吧?”言轉過身,整個人爬伏在桌上,目光緊緊盯著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相框,里面合照上那個,最左邊的那個年輕男孩,似乎已經聽到自己的話。伴隨著他打開窗戶,外面吹來陣陣鳳,枝頭搖晃時發出的沙沙聲,一片落葉掉入房間內,正好落在言的手邊,就好似是他本人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