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Long Long Way To Go

　　飛機抵達了仁川機場，在平穩著陸后。

　　原本坐在靠窗位置，低頭小憩的金晟允，似乎也察覺到抵達了目的地。睜開略顯沉重的眼睛抬起頭，目光投向窗外。有些破舊，褪色的跑道，不遠處鋼筋玻璃建成的客運站，跟幾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耳邊傳入空乘人員甜美的嗓音，金晟允抬起手搭在后腦，借此輕輕扭動著酸痛的肩膀。

　　總算是回來了呢！金晟允望著不遠處高樓的身影，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早上的八點，一個身穿著黑白色棒球衫，休閑牛仔的男生，拖動著行李箱，跟隨著人流從入境登機口順著過道口一直走。

　　走進候機大廳后，擁擠的人流慢慢地散開。

　　“還真是無情哦…”金晟允仔細環顧著周圍一圈，在接機的人流，他并未看到自己熟悉的人。

　　“算了。”金晟允閉上眼搖了搖頭，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他停頓一會兒，繼續拖著行李箱向前走去。

　　快到機場出口的時候，金晟允有人感覺拍了下自己的左肩，轉過頭朝身后一看，一切卻又顯得平常。人們依舊在匆忙追趕著航班時間。

　　錯覺嗎。金晟允轉念一想，又或者是哪個小女生的惡作劇。當他正過頭的時候，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染成金麥色的頭發被綁成了兩根長長的馬尾，雖然戴著口罩，但面容看上去小巧精致，那雙略微上翹的眼睛也清澈得跟孩子并無差異。

　　“喂，榆木腦袋。”看他的反應如此冷淡，女子不免埋怨道：“分開這么多年，重新見到我的時候連話都不愿意說嗎。”

　　金晟允這才回過神，四年的時間，總感覺她跟自己印象中的模樣相差甚遠。應該說，她逐漸變得成熟，充滿女性的魅力。

　　“努娜，我回來了。”他低下頭，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算了。”女子輕眨著眼睛，搖了搖頭。如今整個人也沉穩了不少，她也并未在意這些，而是張開雙臂，熱烈地朝他說道：“歡迎你回來，晟允！”

　　“謝謝你，泰妍努娜。”金晟允輕輕將她纖瘦的身體攬入懷中，話語雖然平靜，但當中卻充滿著感動和喜悅。時隔4年，從小要好的親姐弟此刻也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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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寒暄后，兩人便走出機場，來到機場附近的停車場，而金泰妍的車停在靠角落的車位上。是一輛進口的Mini Cooper，車身大體為天藍色，外觀看上去獨特，小巧。最近貌似很受年輕女白領的歡迎。

　　“這樣的車放得下行李嗎？”金晟允向金泰妍投去懷疑的目光。

　　“肯定放得下啦！”金泰妍朝他比著手勢，示意完全沒問題。

　　“那，行吧…”

　　她拿出車鑰匙打開后備箱，內部的空間比想象中稍微要寬敞那么一點，但也只能正好容納下金晟允的行李箱，背在身上的行李也只好放在后座位上。

　　“嗯，這是你去了波士頓后，重新買的嗎？”金泰妍抬起手，指著他放在后座上的吉他包，問道。

　　“嗯，是的。”金晟允點著頭，合上后座的車門。“節省生活費買的。”

　　那段時間自己省吃儉用，再加上經常去學校附近中餐館打工的錢，在自己生日那天，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畢竟我去的是音樂學院，這些都是最基本不過的。”

　　“你如果想買的話，跟努娜說一聲不好嗎？何必這樣呢。”

　　聽著看似抱怨的言語，金晟允只是簡單應和了一聲“因為我不想給家里添麻煩。”之后也并沒有給金泰妍過多提問的機會，打開車門，直接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系上安全帶。

　　“還是跟以前沒變呢…”金泰妍撅著嘴唇喃喃念叨了一聲，隨即坐在駕駛座上，發動引擎，車子駛出停車場，朝著高架的方向駛去。

　　“話說努娜。”金晟允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望向專注于開車的金泰妍這邊。“為什么就你一個人來了啊？”

　　“怎么，你很在意嗎？”金泰妍瞄了他一眼，便繼續觀察著前方道路情況，許久沒碰方向盤，開了一段距離后，雙手也逐漸找回了熟絡的感覺。“今天每個人忙得都抽不出身哦。”

　　“連來接機的時間都沒有嘛？”

　　“大人都有大人的難處嘛。”金泰妍解釋道，“爸爸昨天去濟州島出差，媽媽也在老家照顧生病的奶奶。兩個人今天一時半會都回不來呢。而我也是跟經紀人批準了半天假后，才來接你的。”

　　“努娜最近回歸，應該也忙起來了吧。”

　　“嗯，你竟然已經知道了。不容易哦！”金泰妍驚訝地連連點著頭。

　　在信息時代下，人們了解Kpop的方式也逐漸多了起來，而在異國他鄉，唯一讓金晟允關注的也只有自家姐姐所在的少女時代。在上飛機前，他還不忘記在官網上瀏覽著少女時代新的消息，她們在元旦發布了第四張正規專輯，最近的行程也多了起來。

　　“雖然很忙，但我也不想讓我弟弟回到南朝鮮的時候，一個親人都沒來接你的話，那樣傳出去多可憐啊。”

　　金晟允緩緩開口：“這樣啊…”隨即轉念一想，又說道：“不過你這樣隨便請假的話，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嗎？”

　　“嗯，沒多大的問題。”金泰妍搖搖頭，臉上隨即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這么說吧，跟我同組合的成員，除了一個外，都表示很羨慕呢。都說有這樣一個懂事的弟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那種莫名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然而金晟允卻默不作聲，反應也顯得很平淡。

　　“喂，努娜說了這么多，你就一點反應都不給點嗎？”見旁邊的人遲遲沒未給出答復，她故意抬高了說話的語氣，但那人似乎就像是自動忽略般，無言回應。

　　“喂，金晟允！”趁著等候信號燈的時候，金泰妍扭頭看向金晟允這邊。雙眼隨之一瞪，只見金晟允手肘抵著車門，側歪著腦袋，整個人安詳地睡著。

　　“晟允…”

　　他睡得很熟，連剛剛自己發出那么大的聲音，都不為所動。

　　看來整段路程下來，他都沒休息好嗎。耳邊時不時伴隨著他平穩的呼吸聲，金泰妍抬起纖細的胳膊，略顯心疼地伸手幫他整理著額前凌亂的頭發。

　　“睡相還真是差哦…”金泰妍輕聲呢喃的同時，便仔細觀察著他安詳的睡顏。幾年前，那個第一次面對著鏡頭不知所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也終于經歷了時間的磨練，如今也成長為一個高大的男生，面容也褪去了稚氣，變得成熟穩重。

　　“不愧是我金泰妍的弟弟呢。”金泰妍欣慰地一笑。好！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信號燈這時候也變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