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歐難得的帶著妻兒走在這大街上散步,有了老婆在,他到也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和安全,只是一個手抱著女兒,一個手牽著愛人,在逛著街。
雖然他曾經幾次出現在鏡頭前,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們記性還是沒有那么好的,再加上直播蟲的清晰度問題,除了看到女帝認出雷歐的革命軍狙擊手之外,其他人卻并沒有認出雷歐是誰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方面在于大家并不需要認識雷歐就能夠舒服快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壞的地方在于他們會變得只知道有當地領導人,不知道有革命軍。
總之有些事情是有正反涼面的,并不能單看一面的好處或者壞處,對于野心家來說他們無法接受后者,但是對于仁君來說他們能接受前者,對于雷歐這種政治家來說它們能夠看到前后的問題,然后解決兩邊的問題。
中國古代有句成語叫做過猶不及,套用在什么地方都是成立的,包括政治和治國方面。
在和女兒老婆逛了大半天的時間,解決了白胡子海賊團安置問題之后,他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之中,開始繼續的編寫起自己的書來。
其實有些皇帝的影響力只不過是一時的,但是有些人思想家的思想卻能夠流芳百世,除了中國這個喜歡記錄歷史的國家,沒人關心其他國家的皇帝或者王朝的明君是誰,他們連自己國家的歷史都不太喜歡學了,就更別說了解其他國家的歷史了。
但是不論是馬克思還是列寧,甚至連中國的孔子,很多人都是多多少少有所耳聞,沒有人追究馬克思列寧是德國人還是俄國人,甚至孔子是他們眼中塞外蠻夷的中國人,當然還有另一位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在世界上擁有著更加多的粉絲和擁躉,他的思想更是深入人心之中。
思想,才是最強大的武器,人民,才是最堅實的后盾。
如果無法建立起這樣的正確三觀的話,那么人民仍然以給權貴當牛做馬,做奴隸工賊為榮的話,那么他就是失敗的。
相反的是如果他將這套標準給灌輸下去,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件事情是錯的,是不對的,必須反抗。
就算暫時無法反抗,大家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對的,那么事情就大有可為,革命就沒有失敗。
而同樣的,如果大家已經適應了996,007,那么說明革命已經徹底失敗,工人階級已經徹底的被各種消費主義和提前過度消費陷進所捆綁,變成了資本的新奴隸。
首先雷歐要做的,就是讓民智覺醒。
民智覺醒一共分為兩個部分:首先是要讓所有人都能讀上書,脫離貧困,愚昧和封建迷信;其次則是要有一部核心思想的指導線路,而雷歐現在正在寫的書,就是這么一個東西。
本來雷歐他只是打算寫一個能夠在新聞頭條登報的東西就可以了。
但是隨著羅賓問題的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有深度,他的這本書也在一直不斷的拉長。
他其實并沒有寫書,而是在這一問一答之中被羅賓快速的記錄在案,但是當羅賓問出應該如何解決貧困的時候,就連他都需要好好沉思一陣才能夠整理出一個思路來梳理好整個事情。
有些人認為只要修好道路,就能夠理所當然的解決貧困,但是事實并非如此,像是南美很多國家,貧民們被地主從荒郊野外趕了出來,被迫來到城市謀生,但是卻并沒有脫離貧困。
他們大字不識一個,能賣的唯有自己的身板力氣,但是當身邊全部都是這種人的時候,內卷就理所當然的出現,他們的力氣也就當然一點都不值錢了。
他們的交通便利,緊挨城區,脫離了貧困嗎?
當然不,他們需要的,不是便利的交通,而是一個黨支部!
雷歐他們這邊當然也是如此,別說他們這里還有更加惡劣的天氣條件限制,就算真的能讓海上列車開通,四通八達的交通并不能給各個小島的人們帶來便利和幸福,畢竟在白人到來之前,美洲人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幸福,白人們帶來了瘟疫、性病、屠殺和種族滅絕,甚至還將他們的后代圈養起來,美名其曰保護區,只有動物才需要保護區,人,是不需要的。
打開了交通,和世界開始交流之后,帶來的并不僅僅是先進和發達,還有可能帶來各種各樣的災難。
商人們的力量不夠,只能夠和當地土著交換特產,給土著們一些利益和甜頭,但是當國家主導的交流和開放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不愿意臣服于國家和世界的土著就只能被全世界碾碎。
不論是長手族還是長腳族,亦或者巨人族或者小人族,他們哪一次開國不是鮮血淋漓,奴隸販子們把他們當做珍獸和奇珍賣到世界各地區,又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呢?
別忘了,在商人們到來之前,土著們是不需要貨幣這種東西的!
說到底,他們真的需要開國嗎?
這是雷歐和羅賓所爭論的焦點。
有些時候羅賓站在土著那方面去駁斥雷歐給他們開國帶來的痛苦,但是有些時候又轉變了自己的立場,站在更加宏觀的角度去反駁雷歐如果不開國是否對他們的未來極為不好呢,這個世界畢竟是在進步的,如果他們不經歷開國的陣痛,以后就真的會變成野蠻的土著,變成珍惜的保護動物供其他文明人觀賞把玩了。
什么話都讓羅賓說了,但是這正是羅賓的價值所在,她用女人的細膩心思和共鳴很輕易的將大部分的問題用意想不到的角度來問了出來,作為一個能夠決定成千上萬人生死的雷歐來說,如果這些事情都考慮不到的話,那么肯定有人因為他們考慮不到的事情死去。
到了后來,雷歐和羅賓談論的場地轉移到了更加舒服的客廳之中,而一起提問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起來,像是參謀部的薩博,甚至是旁聽的多拉格,卡普,他們端著酒,坐在沙發上,穩穩的聽著雙方的辯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他們也可以發言,但是有些時候深度卻無法追上羅賓。
但是不論如何,整個討論組的氣氛,則越發的焦灼起來。
懷才就像懷孕,可能要等一年半載的時間才能夠顯懷,而寫書就像便秘,可能不論你怎么努力,它都出不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