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但是你看哈,這是哪兒?這是銀田市的市區!先不說市區這地界兒出現狼這件事本身有多荒唐,加油站就在那兒,他想借手機報警最多只要多走幾百米到那邊的加油站就行了,還非要攔在橋口這監控正好照不著的地界兒,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
劉空明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司機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位司機師傅防范意識很強啊。
司機見那人沒有追出來,便在距離橋口大約一百米的位置緩慢的調轉了車頭的方向到對向車道上,靠著路邊龜速行駛的同時重新在手機地圖上著手更換實時的行進路線,一邊跟劉空明解釋道:
“看樣子得繞一段路了,車費會多幾塊錢。”
緊盯著汽車后視鏡的劉空明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睛緊盯著后視鏡,從后視鏡里能清楚的看到橋口的狀況。
在劉空明剛剛乘坐的快車調頭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向著橋口的方向快速駛去,現在正在經歷剛剛劉空明所乘坐的車同樣的事情。
不同于劉空明乘坐快車的遭遇,出租車司機的車門被那看起來驚慌失措的攔車人一把拉開。
難道說......
剛剛一個哈欠,蝴蝶之暗又被觸發了!?
一點寒光通過后視鏡的反射,晃到了劉空明的眼睛。
那是......
一把刀!
快車司機已經更改好了行車的軌跡,并沒有注意到橋口發生的狀況,他將手機放到收音機旁的支架上卡好,便慢慢踩下了油門,汽車的發動機發出強有力的嗡嗡聲。
行駛的速度正在越來越快。
距離橋口也越來越遠。
黑暗給夜晚遮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劉空明依稀看到出租車司機突然從駕駛室里撲了出去,和手持匕首的攔車人扭打在一起。
不遠處的綠化帶里,突然竄出了兩個黑影,其中一個竄得很快,四腳著地。
在它竄到路燈正下方時,劉空明的眼睛猛然睜得大大的。
這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毛發紋路,中二的眼神,矯健的身姿,耷拉在空氣中隨著身體的運動而在風中甩來甩去的大舌頭,再加上嘴角掛著的血痕......
‘哈麻皮’!
‘哈麻皮’竟然在這里!
‘哈麻皮’怎么會在這里!?
劉空明來不及多看,隨著車速的平穩,‘哈麻皮’、出租車以及扭打在地上的兩人,都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依稀能看到,一個黑影緩緩加入了戰局。
但距離實在太遠,天色又比較黑,只有匕首反射的寒光,時不時通過后視鏡反射到劉空明的眼中。
劉空明的手忍不住緊緊捏了起來。
‘哈麻皮’和那個出租車司機......應該對付得了那個人吧?
‘嗷嗚’
一聲痛苦的悲鳴極具穿透力,跨越了兩千多米,穿透了車殼鉆入了劉空明的耳中。
司機愣了一下,疑惑道:
“大晚上的,誰家又在發神經教訓自家的寵物啊?”
后視鏡里,已經完全看不清橋口的狀況,劉空明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在司機打了右轉向準備轉入到另一條街時,劉空明終于開口:
“回去!”
“您說什么?”
劉空明扭過頭,眼睛里露出寒芒:
“我說,回去,回橋口!”
“您在開什么玩笑,那人一看就是個騙子,您回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劉空明深吸了一口氣,看出了快車司機的不情愿,說道:
“回去,我給你加一倍的車費。”
“好嘞,您坐穩!”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司機還是猛打了方向盤,壓過了馬路中央的雙黃線調了頭,在他轉向的同時,不遠處的監控探頭發出流明不低的耀眼曝光,司機瞬間露出一張苦瓜臉:
“您看這個違章......”
“六百塊,夠嗎?”
司機頓時喜笑顏開,一邊開車,一邊從座椅下方掏出了一根漆黑的甩棍,遞向劉空明:
“一會兒我在加油站那兒把車停下,這個您應該用得上,不過如果您真的像要管這事兒,還是報警,讓警察來管這事兒妥當,對了,您一定要在他面前露一面再報警,別把麻煩牽扯到我身上。”
“橋口的情況,你看到了?”
司機疑惑的看著劉空明,猛得踩下了急剎車:
“有人中招了!?”
劉空明拽了拽保護了自己沒有一頭撞在前擋風玻璃的安全帶,淡淡道:
“不用你出手。”
“那也不行!”
司機拒絕的相當干脆:
“您要是實在想管,就拿著這個甩棍,現在下車,從這里到橋口最多也就一里地,車費違章什么的我也都不要了,成不?”
劉空明并不能狗理解為什么剛剛還答應的十分干脆的司機現在竟然連違章的車費都不敢要了:
“為什么,你認識他們?”
“我怎么會認識這種人!但你也看到了,這年頭敢攔路搶劫的人,那是小角色嗎?那都得是狠角色,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要是被他們記恨了......就算這次把他們制服了,關進去,過幾個月或者過幾年他們被從牢里放出來,報復我和我的家人怎么辦?”
劉空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鼻尖又嗅到了一股榴蓮的氣味:
“車里有榴蓮?”
司機疑惑的盯著劉空明:
“有,在后備箱。”
劉空明也不著急,在車內掃視一周,很遺憾,并沒有背包:
“打開后備箱我看看。”
司機一下子警覺起來:
“您看我后備箱做什么?”
劉空明掏出手機,迅速的打開軟件掃了掛在一旁的收款二維碼。
‘某信到賬,一千元整’
收款到賬的消息傳來,司機眼中的警覺隨著這條消息消失的干干凈凈,倒是變得更疑惑了:
“您這是什么意思?”
劉空明已經拉開了車門,一條腿跨了出去:
“打開后備箱我看看。”
司機暗道一聲怪人,拉開車門也走出了駕駛室,親自打開了后備箱。
一股濃濃的榴蓮味撲鼻而來,劉空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味道......屬實有點上頭。
籃球大小的瀏覽映入眼簾,劉空明伸手將榴蓮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輕,肯定在兩斤以上。
懷抱著榴蓮,劉空明又在后備箱里掃視了一周。
沒有背包,也沒有背簍,后備箱堆放著一箱子的礦泉水,一整條香煙以及其他一些雜物,倒是在角落里有一顆籃球,籃球被用一個網兜套著。
劉空明想了想,連網兜帶籃球一起提了起來,司機連忙說:
“這球是給我兒子買的,質量好著呢,你要是用著順手,也一并給你了。”
劉空明點點頭,拆開網兜,將籃球取了出來遞給,然后把榴蓮裝進網兜,再試著將兩條胳膊從孔洞里穿了過去。
成功了!
雖然看起來很別扭,但是切切實實是被劉空明背在了背上,劉空明滿意的點點頭,沖著司機說道:
“真希望一會兒我們不會再見面。”
說完,劉空明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橋口的方向全速飛奔而去。
快車司機手捧著籃球,嘴巴張得越來越大。
這奔跑速度......
得是體育生吧!
可他背著一顆榴蓮做什么?
是因為甩棍沒有榴蓮好用嗎?
可要是要把榴蓮當做武器的話,不應該提在手里嗎,背在背上是什么意思?
司機感覺自己現有的知識儲備完全不足以解釋他看到的劉空明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