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先跟我回去做個筆錄,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當然。”
警務亭空間狹小,但隔音很好,導游被用手銬拷在警務廳外的欄桿上。
值班的,只有這一個警察。
此刻,他手里正拿著劉空明的錢包:
“保險起見,希望你能提供一些這個錢包屬于你的證據,譬如里面有什么東西。”
“里面除了錢和銀行卡,還有我的身份證和準考證。”
“準考證?”
“高考準考證。”
劉空明補充完,錢包里的準考證和身份證就被警察取出,證件上的人是劉空明沒錯。
警察點點頭,看了看昏暗的夜色:
“這種時候,你來懸崖做什么?”
“我來驗證一件事。”
說到這里,劉空明再次裂開嘴笑了起來:
“我想知道我的顏值到底有多高。”
警察審過很多人。
像現在這樣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的情況。
還是頭一次。
他不由得想起劉空明滿身塵土,穿著破洞大得離譜的乞丐裝站在人形深坑中的情景。
那一口大白牙格外亮眼。
警察簡單做了記錄,將錢包還給劉空明:
“你運氣不錯,過了今天,這個警務亭就要撤走了。”
劉空明點點頭,細致的翻起了錢包,
“東西沒少,謝謝。”
警察聽完,將警務亭外的導游拽起,兇巴巴的瞪著他:
“老實點兒!不要耍花樣。”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導游指著正在往出走的劉空明,嘴里不停的大叫著,身子不停的發抖,情緒看起來十分激動。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警察大聲說道。
劉空明走出警務亭。
警察帶著導游走進警務亭。
交錯瞬間,導游驚叫著:
“這不可能!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因為我長得帥。”
劉空明這樣回答道,導游掙扎著,情緒變得十分激動:
“不!這不可能!”
警察無語的看了一眼劉空明,干脆利落的瘋狂掙扎的導游按在地上:
“老實點兒!”
......
將導游單獨帶進了警務亭,警察從他嘴里得到了一個跟劉空明所講述的相差無多的故事。
這個導游是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無業游民,為了躲債來到這里,看到游客服務中心沒人,就撬開鎖住了進去。
在他準備離開這里進山找些吃的時,遇上了想要上山的劉空明,他的情緒激動,反復強調他親手把劉空明推下了懸崖,一百多米高的懸崖。
警務亭外,送劉空明離開時警察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警察也緊盯著劉空明,等待著他的答復,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匪夷所思。
“長得帥。”
“......”
在警察質疑滿滿的注視中,劉空明從錢包里抽出了兩百塊錢,塞在了警察手心,警察臉色一黑:
“你這是什么意思?”
“答應給他帶我上山的報酬,幫我轉交一下。”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復,徑直向著車場走去。
茫然的警察將茫然的導游帶回了警務亭,關好了警務亭的玻璃門,心道:“怪人。”
不過轉念一想,正常人誰會大晚上的跑到懸崖上去。
......
保時捷卡宴車內,富二代司機盯著劉空明,就像盯著保護動物一樣。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司機啟動汽車帶劉空明踏上了返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推我下懸崖,偷我錢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可......那么老高的懸崖......”
“長得帥,沒辦法。”
“......”
富二代司機心道劉空明一定是在開他玩笑,仔細一瞅,劉空明身上的塵土臟了他的車座,愛車心切的他一路上再也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想著盡快把劉空明送到目的地。
到達劉空明居住的小區,付了車錢之后,劉空明大步返回了他的家。
因為是未成年,而且是孤兒的關系,這些年劉空明一直租房住。
屋子不大,也就兩室一廳,在這不到六十平米的空間里,存放著劉空明來到這個世界后積攢下的全部家當。
還沒來得及關門,隔壁房東王阿姨的門就被緩緩打開,王阿姨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劉空明迅速的往門內一鉆,將一條浴巾裹在身上掩藏了身上的狼狽,大聲回答道:
“今天有點事,耽擱了。”
“這樣啊,小魚給我來過電話了,說走得匆忙,也沒有留你的聯系方式,我就把你的手機號留給她了,她有給你打電話嗎?”
說起這個,王阿姨的眼睛開始泛光。
在接到年小魚的電話時,王阿姨激動得要命。
她幾乎是看著劉空明長大的,在聽說劉空明和年小魚被同一所大學錄取時,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這兩個人互相認識一下。
“沒有。”
“她可能是怕打擾你休息,不要著急,阿姨很看好你們兩個,加油啊!”
劉空明關上房門,剛洗完澡,手機鈴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按下免提接聽,劉空明并沒有先開口。
手機里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
回到位于市中心兩百多平的家后,年小魚直接回到了房間,憂心忡忡的給王阿姨打去了電話,要到了劉空明的手機號。
反復輸入并刪除號碼,她卻遲遲沒有按下撥出鍵。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或許是擔心一個電話打過去,劉空明那邊又告訴她一句:
“你要死了。”
她才剛滿18周歲,正是生命最燦爛最美麗的時候,怎么能就這么......
胡思亂想間,天色竟然黑了下來。
年小魚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再這樣胡思亂想,會瘋掉的。
輕咬著嘴唇,年小魚再次輸入了那個號碼,按下了撥出鍵:
“嘟......你哪位?”
是劉空明的聲音,年小魚只覺得自己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壓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我叫年小魚,你......是劉空明先生吧?”
年小魚?
劉空明想起了今天在咖啡廳見到的想扇自己耳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