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魚的心臟猛烈跳動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原本殷紅的唇瓣現在徹底丟掉了血色。
剛剛劉空明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可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難道......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對,劉空明說他親眼看到自己死了,還把情況描述的這么詳細真實。
想到這里,年小魚腦海中得出了一個大膽而有些奇幻的結論--自己剛剛見到的劉空明,是從未來回來的!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這件事!
她掌握的知識告訴她,速度加快的情況下,時間會變慢,只要速度超過光速,就有讓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的可能!
讓一個物體超過光速,可這是全世界所有的科學家加起來都沒能解決的世界級難題,劉空明是怎么做到的?
年小魚的腦子里塞滿了問號。
年小魚和年父驚魂未定,嗚嗷嗚嗷的救護車趕來停在了路中央,白衣天使們迅速將兩個當事車主從駕駛室拉出來抬上了救護車。
年父有些吃驚的看了看胳膊上的勞力士,從事發到救護車趕到,不到兩分鐘。
現在救護車效率都這么快了嗎?
“爸,我們......先回剛剛的咖啡廳好不好?”
咖啡廳里,電腦男依舊薅著頭發改bug,相親男獨自品著再度免費續杯的卡布奇諾黯然神傷,那位耳機男雙目緊閉,在腦袋伸在熱氣騰騰的咖啡冒出的白霧中,沉浸在音樂的世界。
但身穿乞丐裝的混蛋劉空明卻已經不知所蹤。
......
“我尋思著這個時間打車去懸崖的得是個文青妹子呢,你去懸崖做什么?”
此刻,劉空明正坐在一輛銀白色保時捷卡宴的副駕駛,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起來比劉空明大不了多少,身形微胖,發際線生態堪憂,留著一個看起來很精神的發型,身上穿著劉空明沒見過的牌子,做工十分細膩。
不難看出他是個不差錢的富二代。
此刻,他正一邊開著車,一邊好奇的打量劉空明。
“我要去驗證一件事。”
“嗯?”
“順便驗證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帥。”
司機嘴巴抽了抽,只當是劉空明在開自己玩笑,開始高談闊論。
路途不短,司機說他是個富二代,來送弟弟上銀田大學,在別墅住著無聊就出來拉客人就是解個悶,說他和他弟弟有多么的自由瀟灑,生活有多么的無拘無束,除了國家暴力機關,哪怕是他親爹的話也不聽。
劉空明聽到這里,淡淡開口:
“過了前面那個路口停一下車。”
司機滿口答應:
“好嘞。”
車剛停,劉空明又立刻開口:
“沒事了,走吧。”
“嗯?”
司機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剛剛聊什么來著?
富二代司機終于還是沒有發作,一旦有了差評,以后姑娘們可能就不愿意上他的車了。
這個小插曲之后,路上司機安靜了許多,沒有再侃天侃地吹噓自己。
傍晚時分,劉空明終于被帶到了山下停車場。
車場空蕩蕩的,除了劉空明乘坐的保時捷卡宴之外就只有一輛警車,布滿裂紋的水泥面上,雜草穿透了水泥頑強生長。
看樣子近期這里并沒有被人打理過。
鎖好了車,司機帶著劉空明向游客服務中心走去。
進出只有一條路,正值夏末,道路兩旁樹木與灌木叢生,偶有兩聲蟬鳴,更多的是不知名的野鳥叫聲。
這里的建筑少得可憐,一眼就能全收。
走過靠近入口處的警務亭,再走了沒幾步就到了游客服務中心,再往前看除了一個自助取款廳之外便再沒有多于的建筑。
說是游客服務中心,其實就是一間大一點的平房。
一位披著導游外套的人正給游客服務中心的玻璃大門上鎖,劉空明走上前,說:
“我上懸崖看看。”
導游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比遠處的城市天際線高不出多少:
“這都幾點了?不去!”
導游拒絕的態度相當堅決,劉空明從兜里掏出錢包,抽了三百塊錢出來:
“夠嗎?”
導游直勾勾的盯著劉空明鼓鼓囊囊的錢包,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上去還好,天還亮著,回來得走夜路,按照規定這個時間我們是不能在晚上帶游客上山去懸崖的。”
“再加二百。”
“爽快,成交!”
導游臉上的為難轉化成微笑,將劉空明剛剛給他的三百塊錢揣進兜里,又向著劉空明伸出了手。
劉空明皺了皺眉,將錢包裝回兜里:
“剩兩百下山以后再給。”
導游不滿的撇了撇嘴,將劉空明帶進了游客服務中心。
這里連地板磚都舍不得鋪,就只是抹了一層水泥面,一排排椅子占據了游客服務中心大半的空間,墻上有電線接頭,看樣子曾經懸掛過電視。
柜臺上布滿了灰塵,而導游直接帶劉空明走到游客服務中心最里處,打開一扇門,卻是一個幾平米的小屋子,有一扇大開的窗戶,一張地毯遮蓋在上面,看得出地毯下有不少東西。
掀起地毯,揚起滿屋的灰塵,劉空明和富二代司機都不由得捂住了摳鼻,視線穿透彌漫的灰塵,可以看到這里登山包、手電筒、電風扇,導游的衣服,亂糟糟的隨意堆放著,甚至還有一張被卷起、看起來臟兮兮的被子。
導游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隨手從窗戶里丟了出去,又從地上撿起一件看起來干凈些的穿上。
導游剛換了外套,富二代司機便眉頭緊皺,劉空明也聞到了一股異味。
這股味道......和剩飯存放了幾個禮拜產生的難聞餿氣有的一拼。
導游一面翻找,一面解釋道:
“這破地方好幾個月沒來游客,我也懶得收拾。”
說著,導游看向司機:
“你要上去嗎?”
“來都來了,不上去豈不是虧大了?”
體型微胖的司機咬了咬牙,讓導游也給他收拾了一身裝備。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個登山包,一個手電筒,一把雨傘以及一瓶水,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是舊的,司機頗為嫌棄的瞥了瞥嘴,還是將登山包背在身上。
出門時,劉空明盯著游客服務中心的大門看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