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道
“在后院歇息呢，聽府里人說，昨晚大老爺很晚才回。”
“嗯。”江恒微微點頭，沉吟了半響，“那小季啊，問你個事。”
“嗯？什么？”小季覺得今天少爺有些奇怪。
“你知道，府里有誰會武功嗎？武功你知道嗎？就是和我祖父一樣厲害！”江恒努力使自己說得能夠讓小丫頭聽懂。
“哦！和大老爺一樣很厲害的...”小季努力回憶著，很快便露出笑容，“我記得也李師傅很厲害！”
姓李并且年紀大的人，在江府以及竇府其實有好幾位，但能被大家稱之為李師傅的，就只有一人。
那就是江父江佑遷早年行商時救下的一位江湖客，因為武藝高超一直被江老爺委以重任。也是江府最厲害的武師李洪均！
“李師傅現在就在中院。李師傅很厲害的，聽說大老爺也很賞識李師傅，現在就連府里的家丁。每天都由李師傅在操練呢。”小季來竇府沒幾天就和其他仆人建立了不錯的關系，消息還算靈通。
“帶我去找他！”
江恒仔細想了想，雖然習武目前老爺子是最好的選擇，但也知道自家老爺子這一天天的日理萬機。
而且老爺子年紀也大了，想要習武，或許可以先從李師傅這里入手，算是先了解了解。
之所以糾結這么久，還是因為舍不得這日日沉淪的日子，但在享樂和小命之間，江恒毫不猶豫選擇了小命。
順著府邸小道，江恒很快穿過兩片臥房住地，來到府邸中院一處極大的空地。
果然一大塊中院的空地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帶著十來個年紀青青的家丁練習拳腳。
其中幾位江恒還認識，正是一路護送自己一家來外祖父家的江家家丁。
院內的兩側，植有幾株、杏花樹，如今已至年關，杏花早已凋謝，只剩下綠蔭點綴著青石板鋪就的院落。
左側的杏花樹下，擺放著一個兵器架，上邊插著一些常見的刀槍劍戟。
右側的杏花樹前，則是一個木樁梅花陣，每一根木樁都有一人多高，幾個木樁上，還殘留著拳印。
李師傅一身勁裝短打，青色上衣灰色長褲，背上背了一把從不離身的鐵環大刀。
江恒就在邊上尋著一塊石墩，坐著等著。
那邊李師傅訓練了一會兒家丁們，便讓他們自行兩兩結合對練。
他自己則朝江恒這邊走來。他也早就看到了這位江少爺。
“少爺，怎么今天有空來中院？是有什么事吩咐老仆？”
李師傅因為是江老爺的親信，這來清縣的一路上都是他帶著幾位江家家丁護送的。
在江家也有一些負責保護江家商隊的武師，也都有點地位，但和李師傅的性質卻截然不同，李師傅早年得過江老爺的恩惠，期間救過江老爺數次，可以說江恒稱呼為長輩也不為過。
江恒看了看不遠處還在習練拳腳的家丁們。
“李叔，我想學學您老的本事！”
他這一句話說出口，李師傅臉上的笑容一下頓住。
“少爺，你可莫要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江恒搖頭。
他覺得自家老爺子武功或許還不錯，但現在先找自家家中最有本事的武師了解了解也是不錯的。
其實江家的第一武師李師傅，一身本領在橫江城也是威名遠播。
李師傅認真看看江恒，搖頭。
“少爺你若是真想習武，老頭子這點本事，你想學，我自然樂意傳給你。只是.....少爺你現在已非孩童，骨骼已定型，很多招式難以練到位。
就如很多武功招式練不到位，威力也就大打折扣....這....”
“無妨！李叔您盡管教我就好，我也不一定要練成武道宗師，能會一點強身健體也不錯。”
當然這只是江恒用來穩住李師傅的話。
李師傅沉吟了一會兒。
點點頭也爽快的答應了。
“也罷，少爺你能這么想，老仆自然樂意！也好老仆在江府呆了這么多年，江老爺對我不薄。不過按照江湖規矩，你學我的東西，是要行拜師禮的。不過以我和江家的關系，拜師就免了。只要你不外傳便可。”
李師傅擺擺手。
江恒身為江家唯一的男性子嗣，以后肯定是要接過江家的所有產業的。
當然他視江恒為親人，傳授武學自然不算什么。
江恒立于梅花陣上，扎著馬步，雙臂握拳靠于腰間，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
梅花樁下，李師傅坐在先前江恒坐著的石墩上，一邊對著旁邊訓練的家丁喝罵，一邊不時支起一根光滑的木棍敲打在江恒身上，調整他的馬步姿勢。
按理說李師傅這樣的行為，是不符合規矩的，起初李師傅也不愿，但江恒強烈要求一定要嚴格對待之后，李師傅也就不矯情了。
一邊指導著江恒，一邊口頭給江恒講述一些練武的基礎知識。
“武道分九品，又分三大境，下三品為氣血境，中三品為內氣境，上三品為宗師境！”
江恒插話：“李叔！那我現在應該是下三品第九品的氣血境吧？”
李師傅笑呵呵的看了江恒一眼，支起手中的木棍便精準的點在他的小腹。
“噤聲，平復氣息，不可亂！”
別看李師傅一副歲數頗大，好似風中殘燭的老朽模樣，但他隨手一木棍上的力道及大，這一點，江恒差點穩不住身軀從梅花樁上摔下來。
“九品？”
李師傅差點沒笑出聲來，搖搖頭嘆道說：“莫要好高騖遠矣！少爺你這可還未入品，在江湖上屬于不入流的江湖草莽，莫要以為現在就入了武道大門！”
“武道三大境界。
氣血境，屬外練，鍛筋骨皮，打熬肉身，淬煉體魄。
內氣境，屬內練，打熬內氣，鼓蕩胸腹，淬煉五臟。
宗師境已經無須打熬肉身，但內氣匯于丹田成海，可內氣外放，對武道已經融會貫通，屬于集大成者。”
江恒學乖了，不再插言，只是眼角分明看到，這老頭說到內氣與宗師境之時，神色之中憧憬與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