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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繼續黑馬之路

  “這位江少俠,你在笑什么!”

  秦嵐突然又朝著江凌辰一瞪眼,嬌叱一聲道。

  江凌辰很無辜的道:“秦師姐,我哪里笑了?”

  “哼,你表面上沒笑,心里也是在笑的,瞞得住我么。”秦嵐冷哼道。

  江凌辰心說你厲害,連我心里笑沒笑都知道。

  他說道:“我肚子現在跟那位宋大俠一樣,餓的咕咕叫,可笑不出來。”

  秦嵐聽他這么一說,倒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哼了一聲,倒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了。

  峨眉派又在紫竹園設下了宴席,他們這些記名弟子卻沒有去赴宴的資格,江凌辰正要隨著一眾記名弟子前去飯堂用飯,這時就見陳淑華走了過來,朝他說道:“江師弟,你也一起去紫竹園吧。”

  旁邊秦嵐心中還有氣,便道:“憑什么,他不就是一個記名弟子,有什么資格去紫竹園赴宴。”

  陳淑華道:“是羅老前輩吩咐的,大概是讓他去服侍。”

  秦嵐聽了,這才沒話說了。

  江凌辰還真不想承羅陵甫這個情,但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得跟著往紫竹園去了。

  留下一眾記名弟子,在這里羨慕議論不已。

  “江師弟真是碰上好運道,能夠得到羅老前輩垂青,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一個記名弟子酸溜溜的說道。

  “人家是讀書的秀才,正好會舞文弄墨,投了羅老前輩所好,這也是人家的本事!”

  “讀書秀才了不起么,有這本事,怎么不去考個狀元回來,偏偏要跑來這里當個打雜的記名弟子,依我看,他就是一個酸秀才,走了狗屎運而已。”

  “說的不錯,不就是改了個‘一’字么,我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也可以改一改的,只是羅老前輩沒問到我而已!”

  “依我說,羅老前輩的垂青也只是一時的,這就是個露水機緣,等今朝一過,羅老前輩哪里還會記得這么一個酸秀才的。”

  “可就是這個露水機緣也了不得啦,沒看見現在門中把這酸秀才當作了一個寶,還特地派了秦師姐當他的武學督導,這可是連咱們的葉師兄都沒有的待遇!”

  “那是門中看在羅老前輩面子上,在他老人家面前做做戲而已,哪會當真把一個酸秀才當個寶,再說了,有個督導師姐就有用么,練武還是個人的事,你自己不是這塊料,派誰來督導都是白搭!”

  “這也說不定,不是聽說人家還勝了那天山派的顧天霖一招半式的么。”

  “這種謠言你還真信了?難道你剛才沒看見,人家天山派的顧少俠在擂臺上連勝六場,接連打敗本門和天山兩派六位好手,何等威風,豈是他一個酸秀才勝的了一招半式的?”

  “說的也是,當時人家顧少俠根本就沒出力,跟他比著玩,看在羅前輩的面子上,故意讓他一招半式,逗他開心而已。”

  一眾記名弟子在這里七嘴八舌,小聲議論說著,一路往飯堂方向去了。

  江凌辰跟在一眾嘉賓后頭,進了紫竹園,反正服侍羅老前輩的機會是沒有了,他則干起了端盤遞水的雜活。

  估計是看他前前后后跑腿跑的辛苦,羅陵甫突然朝他招了招手,喚道:“江小友!”

  江凌辰走了過來,問道:“前輩有什么吩咐?”

  羅陵甫拍了拍身旁的一個空座,笑著道:“江小友,坐會兒。”

  江凌辰推辭道:“前輩和諸位高人面前,尊卑有序,可沒有在下的座位。”

  “江小友,你我以詩詞論交,乃是詩詞上的知己,何談什么尊卑有序,我正想跟你閑聊一聊。”羅陵甫笑著道。

  江凌辰見他這么說,倒是不能再推辭了,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了下來。

  羅陵甫還真的就跟對方在那里山高水長的閑聊起來,江凌辰只能陪著湊合說幾句。

  在場的一眾武林高人豪雄,包括峨眉掌門妙儀,青城三木道長,天山劍客謝映鴻,川西快刀宋仲霄,蜀中唐門唐大公子唐玄,峨眉報國寺主持圓光大師等等在內,目光齊齊落在江凌辰身上,神色各異。

  大家都看出來了,這羅陵甫在做戲,但這位讀書秀才能被丹道圣手羅陵甫這般禮遇看重,得他稱呼一聲“知己”,這個份量不可謂不重。

  這樣一來,這位讀書秀才若是行走江湖,大家碰到,有什么事情,看在羅陵甫的面子上,那怎么也得給幾分薄面。

  峨眉派掌門妙儀則在心中慶幸,看來把這人收入本門記名弟子,那是做對了,看來以后還得給他加點擔子,好好的培養培養。

  江凌辰如坐針氈的坐在那里閑聊了一會兒,就找了個藉口落荒而逃了,心中暗自猜測,估計羅陵甫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否則怎么會這般抬舉他。

  只是這么一聊,估計一粒小還丹就泡湯了。

  宴席過后,歇了一會兒,下午論劍會繼續開始。

  這下午論劍會的第一戰,自然就是青城派的余之翰,對陣天山派的樊駿岳。

  經過中午這一個時辰的休息,余之翰多少恢復了幾分氣力,樊駿岳已經占不了多少便宜。

  當然,樊駿岳也不是庸手,他此刻求勝心反而更是強烈,心說不占這個便宜也好,名正言順的擊敗對方,到時完全可以在那秦嵐面前好好羞辱對方一番。

  他可還記著那日的口角之仇。

  “叮——”

  兩人的長劍在空中交接,開始了他們這一場的激斗。

  “叮叮當當——”

  樊駿岳的劍招,走的就是兇悍狠霸的路子,而余之翰的劍招,陰險毒辣之處猶有過之,兩人斗在一處,各自行險斗狠,戰況自是激烈異常,只要一方稍有不慎,便是勝負立分的結果。

  “叮叮當當——”

  又是一輪激烈的對攻,堪堪戰到二十招開外,這時就有了結果,最后還是余之翰技高一籌,刺中對方肘部的“曲池穴”,勝了這一場。

  兩人的打法都是行險斗狠,追求速戰速決,十幾招,二十幾招內見勝負,也屬正常。

  “樊師兄,承讓了!”

  余之翰后躍一丈,抱拳行禮,又恢復了他那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樣子。

  樊駿岳哼了一聲,沒有多說,徑自跳下擂臺去了。

  場下又是一片議論紛紛,余之翰這匹黑馬果然黑的很,他的黑馬之路看來還并沒有結束。

  這樣,三派都只剩下了兩名選手,也就是都只剩下了主帥和副帥兩人。

  接下來,峨眉派今日論劍會的第七位選手女弟子提劍走上了場來,她也是本次峨眉派論劍會的副帥,名叫賀錦兒。

  賀錦兒年紀很輕,不到十八,看上去身形單薄瘦削,臉色蒼白,好像手無縛雞之力,一陣風都會刮跑,,但峨眉派中門人弟子卻沒有人輕視這位賀師妹,她的劍法在一眾年輕女弟子中公認數一數二,就是陳淑華,也不敢說劍法就勝過對方,只是在功力上略勝過對方一籌。

  “請賀師姐指教!”余之翰執劍抱拳,擺了一個起手式。

  “請!”

  賀錦兒看似沉默寡言,沒有多余的話,持劍使了個“仙人指路”。

  看到對方不會搶先進攻,余之翰輕喝一聲,身形一躍,揮劍撲了過來,賀錦兒手中長劍幻化成一道銀光匹練,向對方迎了上去,雙方戰在了一處。

  余之翰的劍路依舊詭變險狠,猶如一條刁鉆毒蛇,上下翻飛,神出鬼沒,盡得青城劍法的精髓。

  賀錦兒的劍法簡練明快,出劍如風,一觸即退,變招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講究的是小巧刺穴功夫。

  “叮叮當當——”

  頃刻之間,雙方長劍已經交接了十數下,其激烈兇險之處,比起剛才的一戰,有過之而無不及。

  臺下的一眾峨眉弟子們鴉雀無聲,屏息觀看,他們自是希望賀錦兒能夠贏下這一場,終結這余之翰的黑馬之路。

  只不過誰勝誰負,這不是以他們的所想能決定的,從如今場面上看,雙方的盤面半斤八兩,只怕誰勝誰負都屬正常。

  “叮叮當當——”

  場上兩人的激斗還在繼續,不知不覺間,雙方已經斗上了百來招,至今看上去還是不分上下,頗有棋逢對手的味道。

  在余之翰今日跟人交手的對戰中,這還是第一次出現百招以上的戰局,此前連勝六場,都是在百招之內結束戰斗。

  “叮——”

  隨著長劍相交的一陣激鳴,兩人的身形再一次交錯而過,乍然分了開來。

  賀錦兒衣衫的下擺,被劍鋒掃中,有一縷碎片飄落下來。

  “你贏了。”

  雖然嚴格說,這一點并不足以判定勝負,賀錦兒完全還有一戰之力,但她還是主動認輸了。

  說完她就跳下了擂臺,臉上一直保持平靜,似乎并沒有因為勝負而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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