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柳蓁蓁連跑帶喘的,也趕到路口。
想必是候在不遠處,發現情形不對,急忙來解圍。
“你們…”
對于都蘭在意的女子,蘇曼曾猜過許多,可從未將蘇其格考慮在內。
畢竟兩人之間并無一點相好的苗頭或趨勢。
況且,這名中原女子,不是有夫君么?
少女的腦子一片混亂,頓感不夠用。
只能望著男人似變了一個人般,貼著美麗女子的耳畔低語兩句,面帶寵溺的目送她和同伴翩然遠去。
漂亮的眸色斂回時,隨即恢復了冷淡和漠然。
“是不是打馬印節慶時…”
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親手促成了他們?
“她,為我喜愛之人。”他直言不諱的承認。
說完,抬腳打算離開。
“她有夫君的!”身后,蘇曼忍不住提醒,“你忘了么,她嘴上說著深愛夫君,背地里與你在一起,這種女人…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
他倏地止住腳步,非但沒惱,反而笑了:“無論她怎樣,我都喜歡。”
這一句,使得蘇曼呆立于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哈納爾族區。
烏恩其整理妥衣袍,臉上猶帶幾分興奮。
掀開帳簾走出,一名隨侍匆匆而至,遞上一封信:
“族長,有人送來這個。”
隨手收下,尋思著等辦完要事再看,無意瞥了眼署名,愣住。
迫不及待的打開,力道之大,差點撕破里面的紙張。
快速掠過幾行,手指隱隱顫抖。
“莫格德和阿吉奈…”
隨侍如實道:“族長,夫人一大早便帶著少爺和小姐,回娘家啦。”
“下去吧。”揮了揮手。
待周圍無人,方拎起信封朝下,啪嗒!一塊小金鎖掉落掌心。
這是兒子阿吉奈戴在脖子上的,從沒摘下來過。
一時間,痛苦與憤怒,齊齊涌上心頭。
瞪著曜日族的方向,牙根幾乎咬出了血。
可思及信中的威逼,怔愣許久,鐵骨錚錚的漢子只得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抬袖拭了拭眼角,跨上駿馬,繼續赴約。
一刻之前那種即將密謀大事的興奮,全然消失。
剩下的,唯有對逝去老友的愧疚。
他烏恩其面臨任何危險,皆可以毫不膽怯,單單無法拿家人的性命去拼。
看來終究,要做一個背義負信的小人了。
兩日后,格根辦完事返程。
足足跟了兩天的“尾巴”們,見其策馬入了城,才悄然撤離。
格根不以為意的低哼一聲,直奔金帳復命。
姿態端得是不卑不亢,還特意催促了為父報仇之事,聽著梟陽王煞有其事的解釋,暗暗冷笑。
隨著一同出帳的,是一位三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雙陰鷙的眼,盯在身上,極為不舒適。
“久仰,臺吉大人。”
格根打量著對方明顯的中原長相,客套道:
“不敢當,您可是王身邊的紅人。”
奉承的話倒換來不屑一嗤,男人的神色隱晦不明:“我并非你們王的手下。”
高傲得仿佛旁人沒有資格直呼其名。
格根正巧看到都蘭打前方路過,不愿與這位紅人多言,虛行一禮,大步走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