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流動攤子不太會待在一處連著表演兩日,可她并非強人所難的性子,便點頭道:“好。”
“我帶你去。”低沉的嗓音在身后響起。
她驚訝回眸,只見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忽地勾唇一笑,正恍惚間,腰際傳來熟悉的觸感,隨后耳畔一陣風聲,待回過神來,已雙雙坐于一鋪子的二樓平檐。
東家詫異的探出頭,他拋出一錠銀子,點頭打過招呼,此人也是個識趣的,收了銀子,狹促的擠擠眼。
“看得清嗎?”他柔聲問。
何止清楚,雜耍攤本就擺在這鋪子旁,登高后,簡直像在眼皮底下。
“麻煩下一次,先告知與我,好有心理準備。”她義正言辭的說完,抿了抿唇,“謝謝你。”
“好的,夫人。”他一臉不太正經的表情,卻無法讓人生厭,“不客氣。”
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表演,除了遠處幾個百姓發出驚呼外,幾乎沒人注意到他們。
然而,一名被父親馱在肩上的小女孩,將一切盡收眼底,興奮的叫起來:
“爹爹,云兒也要飛飛。”
苦命的父親直了直快被壓彎的腰,瞥了眼平檐,無奈道:
“云兒別鬧。”
小女孩不依不饒:“為什么那個哥哥能帶漂亮姐姐飛飛,爹爹不可以?”
父親微惱道:“云兒還看不看了?”
到底不愿在女兒面前承認,只是一普通人,沒有高深的武藝。
“好嘛。”云兒嘟起小嘴,“爹爹壞。”
小女孩一番話,令她不由得熱了耳根,只有小童才貪看雜耍,她這樣,會不會顯得很稚氣。
關鍵,旁邊這位,面不改色的陪她一起。
對于陌生又無比縱容的夫君,她開始有些好奇了。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他稍稍湊近,輕聲道:“囡囡,喜歡飛飛嗎?”
不知為何,臉頰立即紅透,她慌忙指著下面,囔道:“快看,要表演噴火了!”
黑眸漾起笑意,他順著一同望去:“火龍會燃得很遠。”
“真的嗎?啊——好遠!”
“夢九,你掐我一把,是咱家眼花了嗎?”余公公兩手各提著一包糕餅,此刻的打扮如同一普通小廝。
夢槐見怪不怪道:“沒花,主子待小姐,一向如此。”
只不過,寵得越來越沒底線了。
余四喃喃:“主子向來不做這種嘩眾取寵的事。”
在京城時,甚至很少展露拳腳。
“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你將會重新認識他。”
良岑舉著一根剛買的藥材走過來,考慮著回去切片還是磨粉。
“良大夫,記得少說話罷。”余公公給予好心提醒后,見雜耍快結束了,忙提溜的跟上。
蘇迎春待人群散得差不多,也摸出幾錠碎銀子置于鑼盤里,笑瞇瞇道:“真好看,辛苦了。”
“謝謝…”賣藝人哈著腰鞠躬。
咣!又一錠銀子擱在鑼中,分量十足。
賣藝人倏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對并肩而立的男女,男的高大清俊,女的嬌小美麗,宛如璧人。
一下子拔高了音調:“謝謝少爺!謝謝少夫人!”
只見女子隨即面露羞怯的走開,男子悠閑自得的疾追幾步,喚道:
“夫人,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