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將來也會是旁人。”她澀澀的接了口。
“唉。”蘇湘菱又一嘆,“其實妹妹早就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不過說句實話,皇上哪怕再疼姐姐,也不可能無視皇嗣之事,若真如太后所言…還不如讓妹妹幫你一把。”
她眼皮一跳:“四妹…”
“咱們是姐妹,我生的孩子,定會與你親近啊,況且,只需誕下皇嗣,堵住太后的口,你與皇上便可恢復如初,再無間隙,而我,守著孩子待在棠梨殿,安穩度日。”
良久,她閉了閉眼,終究道:“委屈四妹了…”
“這都是命…”
蘇湘菱后面說了什么,她沒再聽。
腦中一直回蕩著那四個字“這都是命”。
她,真的,命不由己,命該如此嗎?
是夜,她屏退了后殿的宮人,靜靜等候他的到來。
許是朝中的事務越來越繁瑣,臨近亥時,才響起他沉穩的足音。
見殿門依然緊閉,大概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難得的不耐,直接抬手拍門:
“你竟然…”
她抖著嗓子,高聲道:“去棠梨殿吧!”
響動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道:“你說什么?有膽子,再說一遍!”
她哽著喉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請皇上…移駕棠梨殿,臨幸…蘇貴妃。”
“蘇迎春!”他一聲怒吼,“皇后真大方,隨意就能將朕推給別的女人,哦對,那是你妹妹,不愧姐妹情深啊!”
她背靠殿門,拼命壓抑著淚意。
不是的,她一點也不大方,可又能怎么辦呢。
她本就怯弱,甚至從不敢問,他到底喜歡她哪里。
“蘇迎春,給朕把門打開!”大有下一刻就撞破的架勢。
被逼的急了,她脫口而出:“反正您也寵幸過虞貴妃…”
氣氛一時凝滯,他走近兩步,身影映在窗紙上。
“虞芷的事,我后來提過,并未與她真正在一起,看來,你仍是不信。”語意一頓,繼而冷笑道,“朕,堂堂大祁國主,竟連著兩晚被一名女子拒之門外,可笑至極!蘇迎春,你不在意的恩寵,旁人趨之如騖,不要以為朕,真的非你不可!”
“既然皇后舉薦蘇貴妃,那就如你所愿!”
滂沱的淚終于黯然流下,她死死咬著唇,不敢讓泣音泄出。
無力的滑坐在地,曲起雙膝,她埋首其中,肩頭抖如篩糠。
好痛,為何,心會這么痛。
過了兩日,太后派人傳來口信,道是蘇貴妃已承龍寵,她作為皇后,理應予以賞賜。
“皇后娘娘,您不懂宮中規矩,太后便好意提醒了。”
“多謝。”
她低低道,傳話的太監見了,搖頭離去。
“夢槐,把碧璽鈿花鳳簪取出來罷。”
夢槐驚訝道:“娘娘,那是皇上送您的生辰禮啊。”
她的目光越過高高宮墻,定在模糊不清的一處:“是嗎…正合適不過了。”
啪嗒!一只錦盒甩在桌上。
男人滿臉隱忍的怒氣:“為何將朕賜的鳳簪給了蘇湘菱!”
她怯怯道:“應是比較貴重的,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