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未變,仿佛受傷只是她的臆想。
在她惶惶不安的眼神中,勾唇笑了笑,俯身又渡了一口長長的氣息,而后一同往深處泅去。
光線越來越暗,他卻胸有成竹般,徑直游向潭壁,左右搜尋片刻,引著她潛入一半人高的洞穴。
洞內更加幽黑,她害怕得握緊他的手,隨即臉頰被安撫似的輕觸一下。
這一下,用的依然是唇。
于是,懼意頓時褪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羞惱及淡淡的不知所措。
四周漸漸開闊起來,潭水也越來越淺,依稀能看見水底的碎石,到最后,他們已經可以站起來,慢慢的淌著水往前走。
步行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洞壁上潮濕的水汽消失,開始變得干燥。
一個透著光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方才在水中還未感到冷,只覺得有些涼意,此刻出了水,濕透的衣衫黏著肌膚,加上洞外串著些許微風,不禁顫抖起來。
他將她安置到一塊干凈的大石上,柔聲道:“等一會兒。”轉身出了洞。
她環住自己,勉強取著暖,覺出一絲異樣。
他,有點太安靜了。
從剛剛一路過來,就很少開口,洞中看不真切,她不確定他傷在何處,傷口深不深。
幸好,林中最不缺的就是柴禾,他隨意在洞口附近撿了些,沒有走遠。
待返身回去,一眼就看到她直勾勾的盯著外面,一臉擔心,見到他,又立即收回視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日趁機輕薄多次,卻沒有被厭惡,已經足夠令他欣喜。
若不是新傷舊創一起發作,他早就湊過去乘勝追擊了。
火折子是包在蠟紙里的,未曾浸濕,篝火很快燃起,暖暖的火光照亮洞內,周身的涼意緩緩散去。
“衣衫脫了,晾到架子上。”
聞言,她猛地抬頭,眸子瞪得大大的。
他忍不住笑道:“放心,我很累,做不了什么。”輕咳一聲,補上一句,“也不會偷看。”
說罷,靠著石壁坐下,果然依言閉上眼,假寐。
她揪緊系帶,正躊躇著,聽見他又開口道:“你體弱,若受了涼昏厥過去,我可抱不動。”
誰體弱?誰要他抱了!
她氣鼓鼓的先解下披風掛好,然后是外衫和內衫,留了一件兜衣。
長褲濕漉漉的貼著也十分難受,瞥了眼對面,他一動未動。
閉了閉眼,干脆一并褪下,兩條光溜溜的腿兒暴露在空氣中。
她赤著足,站起身將衣物攤開,希望能干得快一些,全身上下僅著兜衣和短褲,跳動的火光映在白皙的肌膚上,似蒙了層晶瑩的光澤。
披散的青絲還濕著水,水珠順著盈盈一握的腰肢滑下,滴落在地面上。
兩只小巧的纖足不安的動了動,十分圓潤可愛。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皇甫玥,無聲嘆息。
所以她還是太過單純了,為何要相信男人的話。
不禁又暗自惱怒,今日若換了別人在此,她是不是也會這般毫不設防。
渾然不覺已被看光的她,烤了會兒火,感覺冰冷的身體回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