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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逛燈市巧遇臭流氓

  魏謙雖說出東昌之戰中,方仕政當時亦是主將,但他其實并沒有把握,永樂帝還會去追究此事。

  永樂帝如今已經六十有三,執政二十余年,早年的戾氣也已磨去大半。

  加之他對方仕政的了解與信任,此時此事對方仕政的威脅,也許,還真的不值一提。

  既如此,他也不必再坐下去,起身拱手笑道:“魏某已明大人心意,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放心,東昌之事,魏某不會跟皇上提。要提,我二十年前就提了。”

  既是過時無用的把柄,還不如讓方仕政領他一個人情。

  果然,方仕政感激的拱手行禮道:“方某記下魏大人的恩德,除了皇權之爭,有用得上方某的地方,只要方某做得到,必赴湯蹈火。”

  客氣話說了,回到魏府。魏謙覺得并不如自己所想,網撒出去了,卻一無所獲。

  易呈錦聽義父說罷,沉默片刻道:“朱瞻培所得府邸,是現成的王府,過完元宵節,拾掇拾掇,他也該搬出宮了。我們不妨等等,等他正式拜了印,才好替他樹旗幟。”

  “正是如此。”

  三天之后,便是元宵節。

  宮里擺了家宴,皇子、皇孫們齊聚一堂,表面上其樂也融融。

  京城里張燈結彩,又是一個沒有宵禁的愉快夜晚。到今夜,年節才算是過完。

  “師兄,你猜我是誰?”

  花蕎手里拿了個兇神惡煞的面具,罩在臉上,笑嘻嘻的問。

  “女鐘馗。”呼延錦笑著在她面具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花蕎罩著面具,眼睛在面具的孔里滴溜溜的轉,忽然指著河邊叫到:“哎呀,師兄,那是什么?”說完,戴著面具就跑了。

  呼延錦趕緊扔下幾個銅板,追著過去了。

  賣面具的在后面叫道:“公子等等!你再拿幾個去吧!”

  呼延錦腰帶上很快多了一個鐘馗面具,當然就是花蕎那個,因為她已經忙著去挑水燈了。

  兩人拿著蓮花燈來到河邊,花蕎慢慢將蓮花燈放入水中,看著它順著水流,與河中其他的蓮花燈一起,匯成了一條星河。

  花蕎站起身,沒想到腳下一滑,就向河里倒去,呼延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使勁一拉,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先前還要做鐘馗,剛才又想去做河神,現在能不能做一回你自己?”呼延錦柔聲笑道,這個人在他面前,永遠都讓他目不暇接。

  花蕎飛快的在他臉上啄了一下,笑著掙開來跑了:“這就是我自己。”

  元宵節,是大明唯一一個能讓青年男女光明正大牽著手逛街的日子,所以路上全是牽著手的伴侶,和四處搭訕,力圖牽手的男人。

  在這個合法搭訕,不用害怕被姑娘扇耳光的日子,花蕎他倆卻聽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臭流氓!”

  只見那被打了的男子,也發起飚來:“喲!你真是給臉不要臉,像你這樣的貨色,大爺我要多少不就是一個錢字?摸摸你怎么了?來人,給我拉回去,讓大爺我慢慢摸!”

  旁邊人雖多,一下子沒有搞清狀況,也不敢貿然去攔。

  聲音怎么這樣熟悉?花蕎正想擠過去,旁邊一位男子站了出來,護在那姑娘的前面:“我還以為天子腳下,惡徒會少一些,沒想到,年節未過,就有人打主意要到府衙大牢里度過。”

  這不是徐之錦的聲音嗎?花蕎二人已經擠進人群,正待過去,呼延錦卻笑著拉住了她。

  花蕎一看,原來罵臭流氓的姑娘,不是別人,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姑娘方琬琰。

  “方姑娘,你沒事吧?不用怕,大庭廣眾,他不敢怎么樣。”徐之錦和方琬琰曾有一面之緣,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這般場景。

  “呸呸!我還就怕你不告!要不要我送你到順天府衙擂鼓?”那男人一臉油膩的賤笑著。

  徐之錦上前一步道:“看你衣著打扮,家中只富不貴,是不是才捐了個芝麻小官,或是找到了靠山?你敢在燈市之上騷擾良家婦女,還不怕告官,只怕你的這個靠山,就在順天府衙當中。我說得......是否有理?”

  那男人冷笑道:“是又怎樣?”

  “是就好辦了,”徐之錦掃了一眼周圍的嗑瓜子百姓,意外的看到對面笑盈盈的花蕎,他微笑著點點頭道:

  “根據大明律例,包庇罪犯者,與罪犯同罪。今晚有如此多人證,不知您的這位靠山,是否敢為你強出頭?若是他敢,我不介意當街攔轎告御狀!”

  嗑瓜子百姓都叫起好來,這可比大戲好看多了,情節都沒看過。

  可惜這一叫好,那男人不想演下去了,只最后強了一句:“有種你在這等著!我還會回來的!”話音未落,鉆進人群里不見了。

  嗑瓜子百姓散去,花蕎和呼延錦走了過去。

  “花蕎!”方琬琰也看見了正在朝他們走過來的花蕎,她嬌嗔道:“我就是出來看看能不能遇到你的,沒想到,先遇到了那個臭流氓。”

  “你不遇到臭流氓,又怎會遇到見義勇為的徐三哥?”花蕎一下見到兩個好朋友,也高興得快要飛起來。

  “對呀,徐三哥,我還想問問你,你怎么知道他家中只富不貴?我看他穿的是綢緞,并不是商賈之家啊。”方琬琰剛才就心存疑慮。

  “因為他的鞋子。”徐之錦笑道:“穿著便服確實看不出官品,但是鞋子就不一樣了。我這都是跟花蕎學的。”

  呼延錦笑起來:“不帶這樣夸她的,再夸她就找不著北了。”

  “我找北干嘛?找你就得了。”花蕎小聲說完,拉起方琬琰跑了。

  高高的宮墻之內,也難得的歌舞升平。

  延平郡主拉著母親張才人的手,擠到朱瞻基身邊。

  “太孫哥哥!我母親有件事要請您幫忙。”

  延平只有十四歲,平時雖不常接觸,但朱瞻基對這些弟弟妹妹還是很友善,他笑著回過頭來,張才人忙向他見了個禮。

  “張才人有話請講,瞻基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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