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說:“木圣張衡也是天科院的發起人之一。當年三位天科院創始人,云牙子是太上之下煉丹第一人,所著《參同契》被稱為萬古丹經王;公輸班的機關術獨步天下,更是以此成道的第一人;張衡與公輸班相似,機關術或許略遜,但他更加全面。如果沒有意外,天科院里應該有他們的塑像。如今公輸班已身死,木圣張衡卻是因為與太清真人張衡同名而離開了天科院,只有魏伯陽依然穩坐天科院院長之位。”
齊鶩飛當然知道天科院對如今的天庭來說有多重要,無論院長還是元老,地位自然崇高無比。
“就因為同名就要離開?偌大個天科院,容不下兩個同名的人?”
他聽說過太清真人張衡,是天師張道陵的兒子。張道陵是四大天師之首,地位尊崇。而其留下的人間道統,圣人之下,天庭無人可比。
“傳聞如此,真假我也不知道。”陸承說,“張衡離開天科院以后云游三界四海,據說一直在尋找百花仙子的下落。他也曾是百花仙子的愛慕者,公輸班死后,他曾發誓照顧百花仙子,但百花仙子卻堅持殞身下界,不知所蹤,也不知他找到了沒有。”
齊鶩飛想起了趙夕陽的那臺相機上的兩句詩: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
難道那兩句詩是寫給百花仙子的?
沒想到趙夕陽的師父竟然是張衡,也算是這小子的造化。張衡勝在機關術,也難怪趙夕陽得到了一臺神奇的相機,在修行上卻沒得到多少指點,多半趙夕陽在此方面的天賦有限。通過齊鶩飛的觀察,趙夕陽在劍道之上頗有天分,近來劍術大有長進,而老趙家的獨門修法也確有獨到之處,趙夕陽開竅之后進步神速,加上他少時打下的根基,不用多久應該就能突破地仙的門檻。
“那這司空丁又是怎么回事?”齊鶩飛問道。
陸承說:“作為天科院的創始人之一,張衡一生收過許多弟子,這司空丁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他天分極高,聽說公輸班在世之時曾稱贊其為三界天資第一,也經常指點他修行。在公輸班和張衡的共同指導下,他年少時就機關術大成,被破格招進了天科院,并作為重點培養。張衡被擠出天科院后,他也憤而離開,游蕩三界,專給大門大派設計機關和法器。公輸班死后,他就開始與天庭作對,曾放言要設計出一種毀天滅地的武器來,炸毀金闕玉宮。尹教主曾有意收他入教,但還未成功,就有了君庭山之難…”
齊鶩飛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此人可用。不過我還是有些懷疑,他怎么從衛戍區的軍港把護天艦偷出來的?就算他精通機關術,對護天艦了如指掌,一個人就能操控艦艇,要大搖大擺的出來,還要逃避天庭追捕,只怕不比炸了南天門容易吧?”
鐵牛說:“此事非他一人所為。他背后有高人。司空丁只是機關術厲害,法力并不強,煉器之術也很一般,所以他才會找上我。那艘護天艦是老一代,服役已久,馬上就要退役,艦身毛病很多。他想對此艦進行改造,改造成一艘新型艦艇,和天科院的現役戰艦比一比。他提供圖紙,由我來負責施工。”
齊鶩飛皺眉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知道你的身份?”
鐵牛道:“不會,應該也是他背后那位高人指點。”
“會是誰?他師父木圣張衡嗎?”齊鶩飛問道。
陸承搖頭道:“木圣張衡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那會是誰?”
“等他來了一問便知。”
齊鶩飛點點頭:“那我就見一見這個司空丁。”
鐵牛說:“那我去鬼市等他,他說過會回來找我的。”
齊鶩飛說:“不用,我讓趙夕陽去找他。”
陸承忽然道:“教主,還有個問題你得提前想好,司空丁偷護天艦一定有另外的打算,此人是個刺頭,容易引起天庭的關注,教主若是要想收他來盤絲嶺,就需承擔極大的風險。另外,盤絲嶺雖大,可要藏一艘護天艦也不容易,何況要施工修復,相當于建一個兵工廠,在盤絲嶺改造二期工程完工之前,結界還藏不下這么大一個工程。”
齊鶩飛笑道:“我當然知道風險,所以護天艦絕不會帶上盤絲嶺。”
陸承恍然道:“你是說…”
鐵牛則完全不明所以,愕然問道:“你們還有更好的地方嗎?”
齊鶩飛和陸承相視一笑,同時說道:“獅駝嶺!”
和司空丁的見面很順利,因為司空丁的住處就是趙夕陽安排的。趙夕陽現在控制著整個麻將會,要在納蘭城幫司空丁找個住的地方很簡單。
“你可真有種啊!”齊鶩飛看著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細脖子上盯著大腦袋的家伙說,“敢去衛戍區的軍港偷東西,你就不怕我抓了你?你應該知道我是城隍司的人。”
司空丁晃了晃他的大腦袋說:“我能給你的,比城隍司能給你的多得多。”
齊鶩飛笑道:“我知道你靠著非凡的技術賺了不少錢,但城隍司還能給我升官,給我權力和資源,你能給我什么?”
司空丁說:“我的技術!你知道有多少宗門大派想請我去當技術總監嗎?三界之內,任何一個門派,只要我去,就能讓他們的整體實力提升一個量級。甚至連靈山都曾想要招攬我,給我一個器勝菩薩的名號。你要是只想著升官發財,現在就把我抓了吧。”
齊鶩飛知道他所言非虛。一個人是不是吹牛很容易看出來,司空丁說的是狂言,卻不是吹牛。他是真有本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本事。要是僅僅是法力高強,三界之內能抓出一大把來,哪怕強如沙和尚,跟隨唐僧西天取經,最終也只不過得個羅漢果位,也只有孫悟空得了個佛果,那還是有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的前緣在。而司空丁一去就給個菩薩當,雖不如佛,卻也是相當尊貴了。李靖的兒子木吒也不過在菩薩身邊做個侍者而已。
他瞇著眼睛盯著司空丁看了一會兒,說:“那你怎么不去靈山?”
司空丁冷笑道:“寄人籬下,不得自由,有什么好?”
齊鶩飛說:“那你怎么就愿意去我那里?”
司空丁說:“你我算是合作,若想讓我替你打工,趁早打消此心。”
齊鶩飛哈哈一笑,說:“你這樣的人就算愿意為我打工,我也養不起。行了,既然是合作,告訴我,你要用護天艦干什么?”
司空丁說:“既然是合作,你只管提供地方,我自會把我的技術拿出來,幫你發展宗門。”
齊鶩飛冷哼了一聲道:“看來還是不夠信任我呀,既然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就沒必要合作了。”
他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邊上的趙夕陽連忙攔住,說:“齊大哥,我師兄或許過于謹慎了,但絕非不信任你。”又對司空丁說,“師兄,齊大哥是值得信任的人,既然是合作,你有什么就說出來吧,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司空丁沉吟了一會兒,說:“說出來,怕嚇到你們。”
齊鶩飛沒有說話,趙夕陽愣了一下,問道:“你從天上偷軍艦下界這事兒已經夠嚇人了,我們都沒被嚇到,還有什么能嚇到我們?”
司空丁說:“我想打造一支艦隊,反上天庭,炸爛他丫的三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