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駕起承影劍,貼著山脊線極速飛離,在天亮前趕回了納蘭城。
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城市的街道上已經有不少早起的人在忙碌。環衛工人們掃著大街,賣早餐的小販們推著餐車,有些小街上的店鋪已經拉起了卷閘門開始招呼客人。
金圣宮大酒店好像一個華麗的貴婦,在迷蒙的晨霧中半睡半醒。
晨曦的微光透過酒店大門前的一株古老的大樹,落在一個男子身上。
男子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張嘴打了個哈欠,但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酒店大門的方向。
一個長發小青年正從不遠處的馬路上橫穿而過。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他手按在隔離帶上,輕輕一躍就翻了過去。
小青年來到大樹下,跟男子打了個招呼,把手里拎著的一個袋子遞給他。
“二餅哥,給你帶的早餐。”
“嗯,謝啦。”樹下的男子說,“那我先吃東西,你替我盯一會兒。”
“得嘞!”小青年仿佛受了賞識般答應一聲,“二餅哥你慢慢吃,這里交給我。”
二餅說:“一會兒你再去買點,給阿峰也送份進去。”
“峰哥還在大堂呢?”
“你傻呀,在大堂里盯一晚,傻子都看出來了!他在監控室呢。”
小青年哦了一聲,又抱怨道:“這天都快亮了,我們到底要盯到什么時候?”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大讓盯著就盯著唄,盯到太陽熄火也得盯啊!”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
“誰知道呢!財神讓盯的,連板哥都不敢問,你敢問吶?”
齊鶩飛從他們身邊經過,聽了一會兒他們的對話,笑著走開了。
他進了金圣宮大酒店,拐到監控室,看到里面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保安,另一個顯然不是酒店的人。
兩人有說有笑,時不時的朝監控屏幕看一眼。
齊鶩飛覺得酒店的管理有點松散,照理說像這種級別的酒店,監控室是不允許人隨便進去的,何況還在里面呆了一整晚。
看樣子這個以麻將牌命名的組織勢力不小,能夠滲透到端木家投資的具有半官方背景的酒店里。
這位財神爺還是有點能量的。
齊鶩飛決定,必須把這個人挖出來,否則以后在納蘭城做事賊不方便。
他轉了一圈又從酒店里出來,來到側面的老街。
清晨的老街很冷清,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幾間早餐鋪子已經開了,兩個年輕人坐在其中一家店門口吃著早飯,眼睛卻始終盯著斜對面金圣宮大酒店三樓的一間窗戶。
齊鶩飛從他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風,吹起幾滴餛飩碗里的辣油,濺到他們的眼睛里。
兩個人同時哎呀一聲叫,一邊互相指責,一邊去揉眼睛。
齊鶩飛趁這個機會悄然飄進了自己房間的窗戶。
房間內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沒人知道他已經出去了一夜。
齊鶩飛看看時間還早,便決定補個覺。
去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往床上一躺,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
房間里布置了兩個陣法,外面還有四個人幫他盯著,簡直太有安全感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鐘。
后街上的兩個人還在那里盯著。
齊鶩飛一把拉開窗簾,陽光便嘩地照進來。
后街上一直盯著他窗戶看的兩個人便猛的縮了一下頭,假裝在那里閑逛。
齊鶩飛在窗口伸了個懶腰,故意讓他們看見自己,然后才轉身換好衣服下樓。
他先去酒店餐廳吃自助早餐,但是刷卡的時候,人家說他這個是特惠房,不包含早餐。
齊鶩飛就到前臺理論。
他是城隍司的人,金圣宮大酒店和城隍司是有協議的,按照協議規定,無論他住什么樣的房間都可以在酒店里享用免費早餐。
酒店以前大概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哪有城隍司的人過來住這種特惠中的特惠房的!
前臺只好給他補了一張早餐券。
齊鶩飛說我定了半個月的房間,房費都付了,你應該給我十五張早餐券,省得我以后每天都過來問你要。
酒店前臺不知道該不該給,詢問了經理,最后還是無奈地給了他十五張早餐券。
齊鶩飛帶著早餐券,心滿意足地去了餐廳。
雖然這時候早餐時間已經快要結束了,剩下的幾乎都是殘羹冷炙,但他還是吃得很開心。
現在物價那么貴,到外面隨便吃個早飯,怎么著也要花個10塊8塊的。
十五天免費早餐,就相當于省下了一百多塊牛幣呢!
而且這個時間點吃,吃得飽一點,連中飯都能省了。
反正房費這么貴,不吃白不吃。
這么想著,他就又多吃了兩塊面包,三個茶葉蛋,四塊烤翅中,一根煎羊排。
臨走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又丟了三個肉包和兩個粽子在自己的儲物包里,萬一等會中午餓了可以吃。
什么,你說素質?
在五星級酒店要講什么素質?
街邊小吃店才是真正體現素質的地方,吃著麻辣燙還能風度翩翩,那才叫素質!
吃飽喝足,齊鶩飛捧著鼓脹的肚皮,離開金圣宮大酒店,在門口叫了個出租車直奔納蘭城的城隍廟而去。
上車之前,他看見一直盯著他的二餅,站在不遠處打電話。
二餅看見他上了出租車,臉上的表情就像送走了瘟神一般的輕松。
納蘭城的城隍廟格局就比虹谷縣的城隍廟大多了,游客香客也多,進門的門票也貴。
齊鶩飛原本是想從前門進去的,但是一問門票居然要50塊,立刻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虹谷縣城隍廟的門票才5塊,你特么居然收50,整整十倍啊!
你納蘭城是朱紫國的國都就了不起啊?
不就是房價貴點嗎!
敢收十倍的門票,你的居民消費水平、人均可支配收入有虹谷縣的十倍了嗎?
齊鶩飛抱怨著來到城隍廟的后門,那里豎著“工作人員出入口,游客請走南門”的牌子。
他向保安出示了工作證,說明來意。
保安給治安處打了個電話,然后讓齊鶩飛做好登記,就放他進去了。
齊鶩飛按照保安的指示來到城隍廟邊廂,又幾經詢問,才終于找到治安處的辦公樓,卻沒能直接到游景輝的辦公室去見他,而是被人帶著來到了一間小型會客室。
那人給他泡了一杯茶,也不說游景輝什么時候來見他,便走開了。
齊鶩飛在里面坐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有人來理他。
他不禁感慨,同樣都是城隍司,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