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熱鬧的班級瞬間安靜下來,白紫妍坐在角落托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注視黑板。
噠噠。
老師打開門走進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金色波浪卷,居然是個外國人。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要開始了,大家昨晚都休息好了嗎?有精神嗎?”五官英氣,身高一米八以上,附和外國人身高都很高的傳言。
“是。”大家異口同聲的回道。
當然白紫妍還是那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根本沒有把這位老師的話放在眼里的態度。這也不是刻意針對,白紫妍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
“我叫波特.艾爾,是你們這一年期的班主任,記住我的名字。”班主任在新生們面前自我介紹,表情認真,沒有半點笑容。
“從一號學號開始報道,你們每個人的名字以及興趣等。”波特老師站在講臺上低頭看著手中的名單說道。
“嗯,我是學號01,王占。”一位中分的男生,看起來很乖巧,面相較好,語氣也很溫柔,道:“興趣是學習,在初中連續三年都是班長,希望高一也可以成為班長,波特老師。”
一上來就毛催自薦地想要班長職位,不過看樣子他確認挺合適。
“嗯嗯,可以,那你從現在開始就是班長了,王占同學。”波特老師也很隨意,直接同意了。
“謝謝您。”
“….”看著班上的班長,白紫妍盯著他觀察一下。
快點結束啊,我還要回去照顧媽媽呢。
白紫妍對這些根本沒有興趣,扭頭看著窗外表情憂桑。
不知道媽媽在醫院身體怎么樣了。
白紫妍的家庭很復雜,因為其父母老來得女,現在父親與母親已經年近六十。
“咳咳。”一位有稀疏白發的女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捂著嘴巴咳了兩下。
“啊呀?”看到咳出的血跡,她眉頭一鎖后又松開,道:“比起已知的死亡,未知的死亡更可怕吶。”
如果知道自己哪天離去,那在世期間可以做心理準備,到了那天也沒有遺憾。未知的死亡就像頭上懸掛著一把鐮刀,你永遠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落下。
恐懼。
病房的門被打開,提著水果籃子的人走了進來。
“啊,圭,你來看我了啊。”抬頭看著那位走來的少年,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嗯,今天沒有工作,我休息,所以就來看看您。”黑色短發的男生來到病床前,把水果籃子放在床頭柜上,道:“你身體感覺怎么樣?媽媽。”
“還能怎么樣,和平常一樣。”握住咳血的拳頭,媽媽很害怕自己吐血的事情讓他看到。
害怕這位孩子擔心吧。
“對不起,這一個月都沒怎么來看你。”黑色的墨瞳盯著病床上面這位重病的母親,孩子眼中有愧疚。
“沒事。”
“你工作很忙,老頭子也沒有什么能力,我又得了癌癥,紫妍還在上學,現在家里都是指望你。”握住孩子的手,她眼中除了欣慰沒有別的看法,道:“真是辛苦你了,圭。”
“沒事,我是男孩子,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媽媽一直有個心結。”母親看著這位孩子的眼睛,道:“你恨不恨我們當初沒有撫養你讀書?”
“沒有。”圭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你比你姐姐還小一歲,然而我們卻讓姐姐去上學,讓你打工,作為母親真的有點覺得….”
“紫妍姐姐也在打工,而且還是霧覺戰士,強大又聰明。”圭微笑著回道。
“嗯,你們兩個都很讓我驕傲。”握著圭的臉蛋,母親的眼神是無盡的溫柔。
白圭,白紫妍的弟弟,十五歲,打工仔,沒有特殊的個性和地方,就是普通的打工仔。夢想是能夠掙到很多錢,把父母和姐姐養活。
“誒?你已經來了啊。”這時白紫妍放學而來,看到白圭已經坐在那里便說了一句。
“嗯,我中午休息兩小時,紫妍姐。”
“嗯,你就好好休息吧,你下午還有工作。”白紫妍有點不好意思直視這位弟弟。
因為明明她是姐姐,現在卻是弟弟當家庭主力。
這其中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如今的出路是上學,學習好未來的路才多,白紫妍從小學習,而白圭從小干農活,長大打工。
“沒事,我能忙的過來。”
“不要勉強自己,你就稍微休息一下吧,快點回去,睡睡覺,或者吃點東西。”白紫妍走到白圭面前話說的挺多,但是眼睛卻始終不敢與弟弟對視。
“姐姐又贏了呢,早上的對決。”白圭注視著低頭的這位姐姐說道。
“有個找茬的笨蛋,我教訓一下他而已。”
“紫妍姐很強大,學習也好,但是要注意不要太過于招搖,萬一他們組團挑起事端,就算是你也會陷入危險的,就像初中的時候….”
“你煩不煩啊!”
本來白圭說的話讓白紫妍很害羞,但是突然弟弟說起初中,頓時白紫妍臉色一變,眉頭一皺瞪了一眼白圭。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架。”母親看到姐弟倆有點不愉快,趕忙開口調解。
“對不起,紫妍姐,我還是先走吧,拜拜。”白圭見氣氛有點尷尬了,趕忙起身道歉然后錯過白紫妍離開。
“….”白紫妍低著頭表情復雜,她也沒想對弟弟怒吼,只是因為那不好的回憶刺激到了她而已。
我才是,對不起。
“你稍微也拿出一點做姐姐的氣度好不好,不要為了那種無聊的過去和圭鬧矛盾。”母親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的,只是突然心中一股火,我之后會給他道歉的。”白紫妍一臉不服氣的坐在剛才白圭的位置,仰著頭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初中的時候,青春期的孩子叛逆暴力,大多數都是氣血方剛的男生。但是也有女孩,我就是其中一員。
因為握著很強的力量,身為霧覺,初中那會太過于得意。仗著強大的力量,欺負這個欺負那個,在學校看誰不爽就打誰。
和同期的霧覺者鬧了不少矛盾,所以我的黑白之戰記錄很多。
白紫妍趴在桌子上一臉郁悶,回到學校看還有點午休時間,本來打算小睡,結果因為初中的回憶根本無法放松。
父母病倒后,我初中的學費和生活費當然全都是打工的弟弟支付的。那會我根本沒有想該不該的問題,只是覺得無所謂。
那三年給圭添了不少麻煩….搞得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我這個做姐姐的真是….太差勁了。
嘩啦啦——
在飯店的后廚,白圭正在那里面對一堆碗碟洗涮。動作如流水一樣迅速,來回擦拭,然后凈水沖洗疊在一起。
“喂,窮小子,快點把碗刷好,然后收拾一下那邊的桌子。”稍微肥胖的店長走過來催促起了白圭。
“好的,這就過去。”說完白圭速度更快,很快就把碗碟洗好,然后拿起掃把和抹布跑到前面那些客人們吃完留下的新的碗碟。
這就是白家的兩位姐弟,白紫妍、白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