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早就已經看出了你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情況,但她希望在自己身邊的你能夠早一點向她袒露,最好是在有冒牌貨出現之前就能夠讓她撤回那樣的消息。”
“莊堂小姐特意安排的晚宴中的壽司,還有讓你到浴室里去,都是為了給予我們暗示。”
“你還不明白嗎?”
保谷嘴唇緊抿,似乎還是在糾結“因為自己的舉動害得莊堂小姐遭遇車禍”這件事。
“與其一心想著‘默默贖罪’,不如去找當事人說明白。”對于這種破事深有經驗的凌平上前一步,拍了拍保谷的肩膀,“把你認為的事實告訴她,看她的反應再來決定你之后的行為。如果她愿意原諒你,那你就可以不用再這樣折磨自己;如果她不原諒你,你也可以按照她的想法,選擇別的方式贖罪。”
“又或者,她根本沒有怪罪你,只是想和你再見一面。那你這份自我折磨,卻只能給雙方帶來痛苦。你和她相處了這么久,莊堂小姐對你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態度,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明白了。”保谷沉默了一會,最終抬起頭來,眼神也變得堅定了不少,“我…我要去和胡桃小姐說明白。”
“這就對了。”凌平像是一個為了后輩的感情事業操碎了心的老媽子,欣慰地拍了拍這個家伙的肩膀,在后面給他加了把力,直接把他送出客廳之外。
“切,都已經這么大年紀了,居然還和小年輕一樣扭扭捏捏…”
某位雖然一直和自己妻子分居但比誰都牽掛著她的某位成熟中年人在一旁表示了不屑,而另外兩名已經把話說開現在比中年人更像老夫老妻的小朋友也對這位中年人表示了無語。
“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
凌平的一個目光便把這兩個想要逃跑的家伙嚇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像是小學生一般雙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坐好。
“你們現在還不能走,尤其是你…”
凌平指向那個背上有一道一字傷疤,被懷疑是十五年前連環殺人犯的楠本。
“下一個,就是你的問題了。”
“不是他嗎?”
“嗯,根據他的說法,十五年前那起連環殺人案的最后一案發生時他還在國外留學,那時候的朋友們都可以給他證明。我們的同事已經聯系那邊的人協助調查了。”
警視廳審訊室外,松本清長看著還在里面接受詢問的楠本搖了搖頭。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那個被我砍了一刀的人,迎面遇到我的話應該也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反應。但是他除了好像被我嚇一跳之外,并沒有別的反應…”
“那還多虧昨晚上他比較配合調查。”凌平往里面看了一眼,“不然恐怕現在你們得在醫院里見他。”
“哈哈,你的身手控制能力我可是聽說過的。把人制服卻能半點傷都不留下,把他弄傷這種低級操作你應該是不會做出來的。”松本清長笑道,“只不過,對于他說的那個‘二十年前在桑拿房里看到了一個背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覺得很酷所以在自己背上也模仿著來了一道’的說法,我總覺得有點可疑。”
“從動機上來說,雖然有點蠢,但考慮到二十年前他也只是個腦子有點問題的社會青年,現在也一直都腦子有點問題的表現來看,也不是不可能…”凌平毫不留情地嘲諷著這個家伙,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他為了這么一個理由就給自己身手弄一道疤確實很像腦子有病。如果是假的,那能想出這樣的一個借口來給自己開脫,甚至已經不僅僅是腦子有病的程度了。
“至于他說的那家桑拿房店,雖然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但那邊已經改建成了百貨大樓。要找之前的記錄難度實在是很大…”
“對了松本警視長,可以和我詳細說一下二十年前的那起連環殺人案嗎?”
“嗯,沒什么問題。”松本清長回想了一下,“第一起案件發生在二十年前。當時的被害者是一名五十歲的醫生坊川繼治先生,兇器是他本身持有的日本刀。”
“兩天后被發現的第二名被害者是東都大學理工學系的副教授,時年四十二歲的麥田篤則先生,兇器是同一把日本刀。”
“緊接著,我當時的上司,發現嫌疑人上前問話,卻被他突然發動車子撞倒,最終重傷不治的森村警視長。因為是警方人員,又是因為車禍而死,所以他并沒有被算在被害者之中…我后來去追趕那個人,就在那時被留下了這道傷疤。”
“之后又過了五年,時年三十四歲的鍋井進律師被人發現死在家中,兇器是自家的菜刀,但是在他身上發現了和之前兩名死者同樣的痕跡,以及…一個關鍵的文字。”
“文字?”
“在被發現的幾名被害者的背后,都被人用刀子刻上了大大的字母,分別是‘E’‘S’‘W’,我們認為應該是代表方向的‘東南西’,但一般來說應該是‘東西南北’這樣的順序,所以我個人推測,有可能還有一位背后被刻了‘N’的被害者沒有被我們發現。”松本警視長說道。
“到也不一定,關于四個方向同時列舉的順序,既有‘東西南北’的說法,也有‘東南西北’的說法,甚至于更加偏移的“南北西東”也有。”凌平提醒道。
“是啊,不同的文化背景也會有不同的選擇,所以外國人或者是和外國有關的人也被列入了我們的考察之中國…”松本清長點點頭,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果,離這起案件的追訴期過去也已經僅僅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十五年的追訴期,還是太短了點啊。”
“明明是鮮活的生命,即使過了十五年,就能這么輕易地一筆帶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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