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公交車以六十公里的時速駛進了小佛隧道,一瞬間從冬日的陽光下陷入了黑暗,雖然隧道旁邊仍有燈光勉強照亮,只是效果卻微乎其微。
人眼雖然是一個結構非常精密的器官,但也有其限制。譬如說,從光亮處一下子進入陰暗處,或者反過來,人眼都需要一定時間來適應,不然眼前就會出現白光或者黑斑。而且由于人眼和鼻腔是有連通的,偶爾也會有人出現打噴嚏的癥狀。
不過要想克服這一點也很簡單,從亮處到暗處時閉上眼,從暗處到亮處時瞇瞇眼,只是很多人沒有提前這樣做的思維,只有等眼睛條件反射。
凌平便是挑中了這一瞬間發起進攻,灌注了波紋的雙腿猛地蹬在公交車的底盤上,生生在金屬車底上留下了兩個前腳掌的腳印。
“砰!”“砰!”“砰!”“砰!”“嗷!”“什么——”“誰?”
只是隨之而來的攻擊聲卻不止理論上的赤井秀一與安室透兩道,想來應該是其他人也發動了攻擊。
“什么情況?”
剛剛進到隧道里的其他乘客都一臉茫然,待到適應了隧道內的光線后才看清車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車子最前方,金色短發的朱蒂用膝蓋頂在了最前面那名持槍劫匪的肚子上,而一旁被他叫過去的赤井秀一則是一記肘擊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后脖頸處,而另一個被叫過去的“新出智明”則是微微后退,低頭掩住了自己的臉。
車子中段,一個身高一米九渾身肌肉還隱約發著金光的巨漢右拳搗在另一名持槍劫匪的腹部,左手則是直接捏住那劫匪持槍的手腕,這只手直接脫力,握不住手槍,隱約還能聽到從上面傳來的骨骼碎裂聲。
車子后段,安室透瞬間探出身去擒住那個在后面嚼口香糖的大媽,捏住她戴著奇怪手表的手,正待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卻發現她已經昏死過去,動也不動。
而在某個座位后面,一位死神小學生悄悄按下了手表的瞄準鏡。
“開燈,停車!”
凌平順手接住從那名劫匪手中落下的手槍,防止掉在地上擦槍走火,對前面的司機大聲說道。
“啊…好,好…”
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的司機愣愣地答應下來,打開車廂里的燈,慢慢將車速降低,停在隧道的緊急停車位上。
凌平用袖子隔住,握著那把手槍,和前后實行了飽和式胖揍的“朋友”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朱蒂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槍上,赤井秀一則好像根本沒注意他,而是盯著后面的安室透;被盯著的這位同志也回望過來,搞得站在中間的凌平有些尷尬。
“剛才我身上的波紋好像發光了…這我不就成電燈泡了嗎?”
胡思亂想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車里的乘客們此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見有這么多英雄出手直接制服了歹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的捂住嘴哭了出來,有的則是鼓起掌來,甚至還有一個帶著相機的乘客直接拿出了相機。
當然,他的相機一拿出來,所有出手的英雄瞬間變得像是見不得光的賊人,扭頭低頭不敢見人。
“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啊,竹內老弟!”
小佛隧道外,目暮警部激動萬分地和凌平握著手,倒不是他不想和安室透赤井秀一等人握手,而是這幾個人都表示不愿意多說什么,只是一名路過的見義勇為好市民而已。
“目暮警部,那個女人手上和手表一樣的東西應該是炸彈的引爆器,那兩個滑雪包里很可能是炸彈,我建議你們之后找爆炸物處理組的人來處理一下,再就是…”凌平看了看自己身后互相站得遠遠,人與人之間關系拿出來足夠寫一本狗血言情小說的幾人,“我們本來是打算去滑雪的,行李都寄過去了,這次的筆錄,之后再補吧。”
“沒問題,反正這邊還有許多乘客,竹內老弟你也不算什么外人…”目暮警部對于這件事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反正凌平也跑不掉,他那么大一人呢。
“那我們就先走了。”
凌平和目暮警部道了個別,走到后面那一群關系錯綜復雜的人群之中,剛一靠近便感受到一股濃郁得仿佛凝成實質的…凝重感。
赤井秀一的眼神一直在盯著安室透和“新出智明”,安室透也回瞪回去,“新出智明”則是一副無辜臉。而朱蒂則是左右看來看去,多數目光還是停留在新出智明臉上。
“咳。”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凌平慢慢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之間可能有一些矛盾,或許還是那種不打出腦漿子來不行的那種…”
“不過至少是短時間內,或者說現在,我希望大家還是克制一下。往大里說,你們都有自己的任務,牽一發而動全身。往小里說…”凌平攤了攤手,“我最近不太想增加工作量,也不太想看到熟人躺在我面前,‘掏心掏肺’地交流。”
一個冷笑話,配合冬天的天氣和他的職業還是挺應景的,就是不太好笑。
“我看不如另約個時間,咱們一起喝杯茶?我最近發現紅茶還挺好喝的。”
沒人回應,不過這倒也正常。FBI的朱蒂和赤井秀一基本還處于懷疑調查凌平的階段,而安室透和貝爾摩德雖然和凌平相對熟一點,但他們也不會在朱蒂和赤井秀一面前說出什么來。
“那我就獨斷專行一次,我看就…”凌平看了一眼手表,雖然上面并沒有標注日期,“不如就元旦那天。”
“我去滑雪了。”
凌平也不管這些人是否回應,撂下這句話便走開了,走到少年偵探團和柯南小哀身邊,伸手攬住還戴著小紅帽,一直背對著那群神仙的小哀。
“竹內哥哥,你剛才好帥啊,身上好像發著金光一樣,是超人嗎?還有那幾個人,你認識他們嗎?你們是英雄戰隊嗎?”元太光彥步美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凌平,剛才凌平發動波紋能量時他們離得最近,大概是看到了一些發光的場景。
“只是外面的燈光照在我身上而已,那幾個人也只是偶爾認識幾個罷了,不熟。”凌平隨意搪塞過去,帶著幾人坐上了警察提供的便車。
“他們…是組織的人嗎?”小哀小聲問道。
“嗯…有的是,不過…”凌平想了想,這樣說道,“多數都是假酒。”
“假酒?”小哀一愣,“難道里面有人是打入組織的臥底?”
“別想那么多了,接下來只要安心地享受快樂的滑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