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還是再去做個更加細致的檢查吧。”
“我都說了沒有關系了,只不過是最近有點過于勞累罷了…吃點好吃的再睡一覺就好了。”
米花醫院,突然暈倒的凌平被三澄和目暮警部等人火速送到了這里,還未待做下一步檢查,這個家伙便自己醒了過來,并且拒絕了檢查。
“不會吧?你這種超級一樣的體質還會因為過勞而暈倒?”三澄一臉不肯相信的樣子。
“正因為對自己的體質過于自信,才導致過度壓榨自己的體力…”凌平攤了攤手,“就像一般人的體力是100,我自己認為自己有200,所以就照著180來壓榨自己,結果我的體力其實只有175…”
“倒是有那么點道理…不過,我覺得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留在醫院觀察一兩天為好。”三澄美琴雖然暫時相信了凌平的說法,但也沒有完全放下心來,這個家伙總是這樣,忙起來或者說莽起來不要命。
“那…好吧。”凌平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這一圈人,無奈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最后一波來看望自己的少年偵探團的熊孩子們,讓小哀暫時到博士家住下,凌平看著終于安靜下來的病房,長出了一口氣。
“呼…不知不覺已經融入這種生活了啊…”
自從他決定住院觀察兩天之后,得到消息前來探望他的人流幾乎就沒停過。首先是差點被他倒下來砸到的三澄和送他到醫院這邊來的目暮警部他們,再接著是和法庭那邊處理完相關手續的神倉所長和中堂醫生他們、得到消息過來的毛利一家、鈴木財團的鈴木園子和她的男朋友京極真、警視廳的其他成員、在解決各種事件時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幾乎都過來看了他一遍。
一些現在不在東京或者不方便直接露臉出現的人也打來了電話問候,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搞得凌平很尷尬,自己就是稍微有點精神力消耗過度,為什么弄得像“無敵的佐菲倒下了”一樣好像是什么舉世矚目的大新聞一般。
好不容易把人都打發走,手機也沒電關機正在充電中,凌平這才有工夫好好處理一下自己這邊的事。
他扭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別人在,調動起超人般的聽覺聽了一下病房外面,也沒有什么人正向這邊走來的跡象。便試探著小聲對著空氣說道:
“…出來吧,我的替身。”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兩眼望著前方期待著可能會發生什么事情的竹內凌平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個看動漫看上頭了的中二少年。
“果然不是替身嗎…還以為真要紋替兩開花了呢…”凌平撇了撇嘴,雖然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確實就是由名偵探柯南這個動漫IP衍生出來的,也有波紋氣功這種和柯南畫風不太搭的奇怪產物,但畢竟替身這種設定還是太出格了嗎…
說起來,他一直都在懷疑自己那種死亡體驗的能力是某種替身,但一來自己根本看不見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或者精神體出現,二來按說替身使者會相互吸引,自己卻只能吸引來一群法醫和偵探…
所以基本上在得到這個能力一兩個月以后,他就打消了“這或許是替身能力”的猜測。
不過就在今天,或許是一次性動用傳遞了太多份的死亡體驗,也或許是幻覺,自己在找準機會和高瀨對視,向他傳遞二十六人份死亡體驗時,隱約在他背后看到了一個黑色的陰影,因為時間過于短暫外加當時沒有集中注意去觀察,自己只能大致記得這個陰影的外表…
就跟柯南原作里面那個渾身漆黑牙齒雪白的禿頭小黑差不多。
這就讓他那早已被壓下去的好奇心再次點燃了起來,說不定自己的替身就是小黑呢?每次給人傳遞死亡體驗就是讓小黑在精神上再殺他一次,這很合理…至少表面上很合理。
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看起來像是動畫看多了的中二少年才會做的事情。
“再試一試,承太郎一開始不也看不見替身嘛事…”凌平把手伸向旁邊桌子上的水杯,卻并不直接動手去拿,而是想讓那個可能存在的“替身”來幫他拿。如果真的有替身的話,這只不過是最基礎的基本功而已。
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算了,睡吧,看來真的是過于勞累產生的幻覺,我腦子都有點不好使了…”
凌平搖了搖頭,拉開被子就在這張為他特意準備的加長病床上睡下了。只是剛剛如果有人能夠站在他的面前,直視他的雙眼,或許就能告訴他在他的眼中剛剛升起了一團灰黑色的陰影,或者說是一團人形的霧。
“高瀨文人在認罪后突發癲癇,經送醫治療后確定無生命危險,但他似乎患上了極其嚴重的精神疾病,現在每天不是又哭又笑就是一直在喊媽媽,要么就是像看到了什么惡靈一般大吵大鬧,說有人要殺他…”
“因為在審判時他已經認罪,只是在最后的宣判過程中被打斷,所以高瀨的罪名還是確定的,包括高崎熏、橘芹菜、糀谷夕希子等七名受害者被殺案件,以及損壞遺體罪、偽證罪等等,基本上是定格處理了,即使不能判他死刑,也應該是無期徒刑。”
“但是由于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法院方面認為還是將他先轉入警方與精神病院聯合設立的特殊精神病院中進行治療。如果治不好的話…”
在研究所里向眾人說著高瀨文人案件最后處理結果的神倉所長頓了頓,看了一眼中堂醫生。
“那他大概就會一直以這種狀態在那家精神病院中變相服刑了。”
“切,最后居然瘋掉了嗎…這樣一來,他也算是變相逃脫了法律的制裁,畢竟一個瘋掉的人又怎么能感受到服刑的痛苦呢…”中堂系冷哼一聲,雖然對這種結局不是很滿意,但也在他的接受范圍之中。
畢竟日本的死刑判決與執行基本上就是一個撞大運的過程,從1980年至2000年,被執行死刑的人數還不到五十人。(現實數據)
如果再考慮上這個世界里惡性刑事案件發生的極高頻率,罪犯經常需要數年才會被最終判處死刑,又需要更長時間才會被實際執行這一點,這個比例就更顯得極少極少。讓瘋掉的高瀨在精神病院度過余生,也不失為一種報應。
“或許他瘋掉之后感覺不到服刑的痛苦,但…或許他面臨著更加持續長久,且周而復始的痛苦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