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眾人聞言都是十分吃驚,僅僅是通過一幅畫,就直接定位到兇手了?
“找到了…果然是這個…已經八年了…”
中堂系從那一摞紙張里翻出一張畫有粉色河馬的畫來,平時握手術刀一天也不會發抖的手此時竟在微微顫抖,看來這張“粉色的河馬”正是他所想的那一張。
“中堂醫生…”
“夕希子是美術大學畢業的,她的畫工很好,她之前就和我說過,想要做一個繪本畫師,并一直以此為目標努力…”中堂系用手輕輕摩挲著那副畫,“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偷偷給我畫了一幅畫像,我們就是這么認識的…”
“后來,在她的努力之下,她的第一本畫冊終于出版了,叫做‘茶色的小鳥’。雖然賣得不好,但她表示還要繼續出第二本…”
“第二本的名字就叫做,‘粉色的河馬’…”
“嘿嘿,猜猜我要給你看什么?”糀谷夕希子神神秘秘地拿著什么東西,藏在身后不讓中堂看見。
“什么啊。”彼時頭發尚未完全遮住眼睛,還能看出年輕人活力的中堂也樂得和自己的女友玩這種猜猜猜游戲。
“當當當,我的畫冊,終于出版了!”糀谷夕希子把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來,像是獻寶一樣捧著一本畫冊到臉前,一臉幸福的樣子。
“喔,不錯嘛…茶色的小鳥?”中堂也為自己女友的目標能夠實現了而高興,接過畫冊,慢慢讀出了上面的標題。
“看一看。”糀谷夕希子鼓動道。
“好好好,就算是兒童畫冊,因為是女朋友畫的也要看下去…”
這本畫冊的內容并不復雜,講述的是一只茶色的小鳥因為羽毛的顏色不夠艷麗,生活并不那么鮮艷多彩,但它依然去幫助其他的動物。最后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茶色的小鳥閉上了眼睛。
“這家伙,死了嗎?”中堂指著小鳥問道,對于兒童向畫冊來說,這種故事發展未免有些過于悲傷了。
“嗯,然后…它變成了美麗的花。”糀谷夕希子翻過最后一頁,那一頁上畫著一朵鮮艷美麗的花朵,旁邊則是茶色的小鳥曾經幫助過的動物。
“哈?這是什么道理?”中堂眉頭一挑,對于他這種法醫解剖醫來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死了就是死了,變成了相似的白骨與血肉。
“這不是什么道理,就算是清冷寂寞的一生,只要最后能變成花朵,那不也挺好的。”糀谷夕希子捧著臉說道。
“在溫暖的,香氣宜人的地方,變成美麗的花…你不覺得很幸福嗎?”
“活著的時候就不能幸福嗎?”中堂似乎理解不了這種藝術類學生的思維,提出了這樣一個優點煞風景的問題。
“那…你能讓我幸福嗎?”糀谷夕希子歪了歪頭,一句話開頭的音拖了很久,才突然把一整句話說出來。
“什么?”中堂有點懵。
“這是…反向,求婚啦。”糀谷夕希子笑了笑,把頭埋進中堂的懷中。
“要讓我幸福哦…”
“中堂醫生…”看著似乎陷入遙遠回憶中的中堂系,眾人都有些不忍心叫他,但既然有線索,就必須盡快沿著這條路找下去。如果按照那個叫做宍戶的記者的說法,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話,那那名現在不知道在哪里的犯人或許此時正在做下下一起案子,殺害另外的受害者…
“久部,你說這些東西是那個叫宍戶的記者給你的?那你有他的聯絡方式嗎?”中堂系回過神來對久部問道。
“有的,需要我現在打電話給他嗎?”
“當然,擁有這幅畫,就算他不是兇手本人,至少也應該曾經在哪里見過那個兇手…見過那個將夕希子殺害,拋尸在冰冷惡臭的廢品站的兇手…”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久部似乎被中堂系的表情有那么點嚇到了,連忙掏出手機給宍戶理一打了電話,同時也按下了免提,讓在場眾人都能聽見。
“喂?久部啊,怎么樣?找到兇手了嗎?”手機另一端傳來一個輕佻的中年人聲音,應該就是那名記者宍戶理一。
“你是什么人!你為什么會有夕希子的畫!”中堂系低聲咆哮質問道。
“哦?這不是中堂醫生嗎?看來那些東西確實和你的那起案件有關呢。”宍戶理一似乎對于電話那頭會傳來中堂系的聲音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輕笑了一聲,“我也是從某個人那里拿到的,不過那個人現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是誰?你是從誰那里拿到的?!”
“一個叫做高瀨文人的人,不知道你們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高瀨文人…他是誰?!”中堂系抬起頭來看了一圈研究所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對這個人名有印象。
“看來你們都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了啊,那我就提示你們一下好了。”宍戶理一頓了頓,“增子地區發生的那起燒死十個人的火災,聽說最后是一個之前曾經混過黑社會的人救出了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是赫赫有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而另一個被他救出來的,直接被送到帝日大搶救的那個男人…他就是高瀨文人。”
“什么?!”
研究所的眾人覺得自己今天這一天幾乎把一整年份的吃驚都吃完了,先是久部居然是文泳館派來的間諜,接著是中堂醫生戀人被殺兇手的線索,現在找到了疑似是兇手的人,居然是被凌平的叔叔町田三郎舍命所救出的兩人中的一個。
“那個人是什么時候把那些畫給你的,他現在又在哪里?”凌平也湊到電話跟前問道。
“啊,這個聲音應該是竹內偵探吧?沒想到能和你直接交談。”宍戶理一又是一下子就認出了說話的人是誰,“時間嘛,大概是兩年前,那時候我在調查連續發生的年輕女性遇害案件,找到了高瀨,從他那里拿到了那些畫。至于他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既然是在兩年前就已經找上了高瀨,為什么不當時就報警把他抓起來!”中堂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朝著手機吼道。
“因為沒有證據嘛,我沒有他殺人的證據。現在不是講究疑罪從無嗎?”宍戶理一似乎還很有自己的一套理由,“高瀨大概是在兩天前離開住處的,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所以沒辦法告訴你們他去了哪里。不過,或許有個東西能夠提示到你們…”
“什么?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