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在阿笠博士家里打掃衛生的,在電話里聽到小蘭說的事情,就過來看看,所以也沒帶研究所的工作證。”凌平攤了攤手,“本來想讓警員過來叫高木警官或者佐藤警官出來證明一下我不是什么可疑人士,但他們連叫都不肯叫,幸虧有松本警視正幫忙。”
“呵呵,媒體的動靜鬧得那么大,我這個管理官自然要露個面。”松本清長笑了笑,只是他這一笑看起來反而更恐怖了,“至于這位體型特別引人矚目的年輕人,我也早就有所耳聞了。所以在入口看見他被攔下的時候就順帶把他帶進來了。”
管理官是日本警察中一個非常有特色的職位,比如搜查二課的管理官茶木神太郎也是一位管理官。按照我們一般的思想都會想當然地認為管理官就是課里的一把手,但實際上一個課中可以有多名管理官,處于課長之下系長之上的職位,一般由經驗豐富的非職業組警察擔任,遇到重大或者復雜案件時擔當臨時指揮官。這個職位的警銜一般是警視,而課長則是警視正。
“不過看起來我來了也沒什么作用,目暮警部已經快把案件查清了。”
“哪里啊,其實也只是稍微有了點思路,還要進一步調查才能知道是不是準確呢。”目暮警部謙虛了一句,把自己調查到的情報和思路對松本清長匯報了一遍。
“也就是說,根據第四名被害者曾經在這座停車場里造成過一起意外,所以你懷疑是那個意外去世的孩子的家人復仇,前三起攻擊事件只是障眼法嗎?”松本清長思考道,“不過要是按照這種思路來想的話,應用到前三起案件里也同樣可以成立,誰知道那三個被害者之前會不會有什么會引起別人痛恨的事情呢。”
“您說的是,所以我也派人去重新調查那三人的社會關系了,不過這也需要一點時間。”目暮警部點頭道,又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接受進一步詢問的白川春義等人,湊到松本清長旁邊開口,“此外,我們其實也在懷疑這位白川春義,根據之前幾位被害者的描述,那個攻擊他們的人身高都在150上下,與白川春義很接近,目前我們也在詢問其他人看在案發時間有沒有人見過白川春義…”
之前的詢問中目暮警部還特意問過這幾個人的身高,白川春義的身高是153公分,此外他的兒子白川紀之則是174公分,曾經與被害者藍澤多惠在一家店里工作的由理小姐身高則是只有144公分,都與嫌疑人的150公分上下相差較大。
“可惜這第四名被害者還在昏迷,不然還能根據她的描述判斷是不是同一名犯人,也沒有其他的目擊者…說起來這間地下停車場沒有警衛或者安保人員什么的嗎?”松本清長同樣小聲問道。
“是有一名叫做定金方雄的安保人員,但他說在案發時他恰好去了洗手間,所以什么都沒有注意到。”目暮警部指了指在停車場一邊接受詢問的一名男子說道,“目前他也在接受我們警員的問話,但他和白川父子以及由理小姐一樣,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他的身高呢?”
“是167公分,與150公分的嫌疑人有些差距。”
“這樣嗎?那他的嫌疑應該不大了…除此之外,四名被害者全都是這座百貨大樓的顧客這一點要說是巧合實在是難以令人置信,而且她們都打扮成那個樣子,或許其中有什么我們察覺不到的聯系…”松本清長撫摸著自己比正常人大了不少的下巴說道。
“百貨大樓和辣妹裝扮…”目暮警部聞言也思考起來。
“目暮警部,我有一個想法,案件的關鍵點會不會是車子?”凌平忽然湊過來開口道。
“車子?”
“對,今天這名被害者是在地下停車場被攻擊的,而且還是在兩輛車的夾縫中間,應該是剛下車或者是準備上車。”凌平指了指已經被警戒帶圍起來的案發現場,“剛才我聽佐藤警官說明了一下情況,第一名被害者是在開車時被撞到才下車遭到攻擊,第二名被害者是也是剛剛下車想要去上廁所才被攻擊的,至于第三名受害者,她應該也是自己開車吧?”
“沒錯,她是在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的過程中手機忽然沒電才下車找電話亭繼續打電話的。這樣一來…”目暮警部點頭道,“嫌疑人是當初那個因為汽車意外去世的孩子的親人這一點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現在只希望他在我們調查清楚整件案件之前不會再次作案…”
“他會不會再次作案不好說,但我覺得這幾個人里有一個人很有嫌疑…”凌平斜眼瞥了一下正在接受警方詢問的四人,“只是現在沒有什么證據。”
因為有目暮警部的上司,一看就不是個善茬的松本清長在,凌平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出風頭。誰知道松本清長對于非警方人員查案是什么態度呢?雖說東京警視廳的多數警察都對私家偵探或者說外行人插手案件沒什么意見,但落到個人頭上就不好說了。
“哦?沒關系,我們查案有時候就是需要先進行假設再繼續追查的,你大膽地說就好了。”松本清長倒是意外地好說話,聽到凌平的話后讓他不必顧忌,開口直說。
“嗯,那就先說我產生懷疑的原因。到這里之后我和小蘭聊了幾句,確認了一下她在發現傷者時周圍的狀況。”凌平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她說她是先在百貨大樓到停車場的入口處聽到了女生的呼救聲,這才快步前去察看的。這樣算來,這名被害者遭到攻擊的時間應該和小蘭到達現場的時間差得不多才對。”
“哦?這個結論是怎么得出的呢?”
其實是因為我剛從附身狀態醒過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小蘭的電話,前后滿打滿算也就一分鐘…當然這種話凌平是不能直接對松本清長說出口的,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虛構的推理。
“我問過小蘭關于被害者的身體狀況,是一個很瘦弱的年輕女生,而且還穿著不方便行動的超短裙和厚底鞋。”凌平說道,“雖然我對女性并沒有什么歧視的想法,但她應該是無法在一名兇悍的歹徒手下撐過多久的。之前案件的受害者口供我也從佐藤警官他們那里聽到了一些,行兇者都是一擊命中頭部,行兇用的還是金屬球棒,甚至差點打死了第二名被害者,算得上狠毒。在這樣的前提下這次的被害者只是腿部骨折陷入昏迷,顯然是犯人沒來得及繼續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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