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稍等一下。”
見凌平整個人似乎都在由內而外地向外散發一股不祥的氣息,似乎下一秒就要黑皮金發青年連忙擺擺手,示意自己并不想繼續攻擊。
“我只是看到那個設計精巧的追蹤器感到有點意外,想確認一下跟蹤我的人是什么人罷了。畢竟作為和你們有著一樣身份的人,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危險,所以剛才只是出于試探性的攻擊而已,先給你們道個歉。”
“和我們一樣的身份?”凌平歪了歪頭,手上的架勢依然沒有放下,隨時準備給這人來一記狠的。
雖然這個黑皮金發的青年和他印象里的那個叫阿姆羅的公安臥底很是接近,但也沒法確定就是那個人,萬一就真的是一個根正苗黑的組織成員呢?
“對啊,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對于案件、謎題以及可疑的人非常有興趣的那種人。”青年笑了笑,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做安室透,是和你們一樣出于興趣的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凌平保持著警惕接過那張名片,上面只有“私家偵探安室透。聯系方式xxxx”兩行字,并沒有類似于偵探事務所地址或者什么別的內容。
“因為目前我還只是個只能接接調查外遇和找貓這種事件的獨立偵探,所以沒有固定的偵探事務所和網址之類的,名片上也只有兩行字。”安室透笑著解釋道。
“這一點姑且不說…你是怎么知道我,我們是偵探的?而且就算我們是偵探,你也沒有必要停下攻擊吧?說不定我也是被雇傭來攻擊你的。”凌平瞇著眼睛審視著安室透,雖然這個名字終于讓他想起那部劇場版里的男二號不是叫阿姆羅而是讀音相同的安室透,但他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嘛,原因有三個。”安室透伸出了右手的一根食指,“第一,如果你真的是被雇傭來攻擊我或者綁架我之類的,就不會帶著小孩子一起了,而且之前在飯店里我也見到你照顧了另一個小孩子。”
“第二,或許你自己還不知道,但在偵探這一行里,‘有著巨熊般體型與修羅般手段的高大偵探’的名號可是已經很響亮了。不過,我還聽說這位偵探是那種和外形一點都不像,只接受被動找上門型案件的和平主義人士,想來也不會對我發起主動攻擊。”
“第三,其實是因為我在那家飯店的餐桌下面發現了一張紙,上面所描述的人應該就是你們兩個才對。”安室透從上衣口袋中又摸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遞給凌平。
“描述的是我們兩個?”凌平接過紙條,上面還有膠帶的痕跡,似乎是被粘得很牢,一時半會拿不下來。
“法醫偵探與小學生偵探,不知水中之火與火中之水的刑罰是否令你們耳目一新。地獄傀儡師敬上…”
“咔。”
凌平手上使力,將捏著的一張又薄又軟的紙條硬生生像捏餅干一般捏碎,讓對面的安室透眼神猛地一跳。
“上面的法醫偵探和小學生偵探我想應該就是你們兩位了,后面的內容…是什么意思能夠告訴我嗎?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安室透問道,表現得好奇心并不是那么強的樣子。
“是一個反社會的瘋子和他所制造的兩起案件…”凌平喃喃自語道,難怪這次的案件會如此巧合又詭異,還找不到可用的線索,原來是你在背后搞鬼嗎?高遠遙一…
水中之火與火中之水應該指的就是高溫熱射死與氫氟酸重傷這兩種殺人方法,雖然澤井議員現在還在搶救中,但飲用下那么多氫氟酸基本已經宣告死亡了…火中之水就是在潮濕多水的浴室桑拿房被高溫如同烤火一般熱死,水中之火則是雖然表現為液體,但卻具有極強的腐蝕性會燒傷人體的氫氟酸嗎?
開頭指的是法醫偵探,是針對我所以特地選擇了這種非常少見殘忍的殺人手法?是對我的挑釁嗎?
“反社會的瘋子,是指那個‘地獄傀儡師’嗎?”安室透問道。
“是,但是更多的細節不能和你說了,因為涉及一些機密性的東西…”凌平揚了揚那張紙,“這張紙就暫時由我帶走交給警方了,因為上面很可能會有什么線索…說起來安室先生,這張紙上應該已經留下你的指紋了吧?你要是方便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警方那邊留一下指紋,也好避免將來出麻煩。”
“啊,其實我之后還有別的安排的,取指紋應該需要一段時間…這樣吧,你剛才不是已經拿到了我的名片嗎,干脆就把那個交給警方好了。作為一個守法公民,如果警方打電話叫我去協助調查的話我一定不會推辭的。”
“哦?這樣啊…”凌平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手里的紙片,下意識地往口袋里掏,卻掏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因為沾染了氫氟酸已經丟掉了,里面的種種零碎也都交由相關部門的人在確認無害后才能拿回來。
“那么,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我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有緣再見。”安室透和凌平與柯南稍微行了個禮,扭頭離開了,似乎就是很平常的遇到誤會并且解除誤會。
“喂,竹內。”一直沒有說話的柯南開口道,“你覺得這個人,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嗎?”
“嗯…偵探的身份應該不是杜撰的,畢竟名片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偽造好的。”凌平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名片,“但是,偵探這個身份或許也只是他的一層偽裝而已…你看出了什么嗎?”
“看不出,他這個人的穿著和氣味都很正常,也沒有什么習慣性的動作,沒法判斷他的身份。”柯南搖搖頭。
“是嗎?我倒是能稍微看出來一點,這家伙另外的身份…”凌平瞇著眼睛看向安室透離開的方向,“或許你看不到他的手,但我能看出他的食指到小指這四根手指的近掌指節背面有很厚的繭…其實就是握拳時的拳面,拳面有繭代表經常用拳面打人。此外他雖然攻擊我的時候用的是腿,力道比較大,但技巧性并不是很足。反而是他落地時調整站位時小步挪動的那幾下很有拳擊的感覺。他落地的那一瞬間身體出于自我保護的機制會有一個重心下移的動作,這個動作又和自由搏擊比較像。”
“所以這個叫安室透的,至少應該練過拳擊或者自由搏擊,而且還是個中翹楚。”凌平并沒有把安室透公安臥底以及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暴露出來,事實上面對這種具有多重身份的人,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反而是一種優勢,可以提前推測出安室透為了符合自己身份而下一步要做的行為,以及他的行動底線,從而有針對性性地玩計中計,制造出一種“你以為我在第二層,其實我在第五層”的效果。
“拳擊…作為一個偵探,掌握一定的格斗技也不是太大的問題,福爾摩斯就很擅長拳擊。但我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得這么簡單…”柯南思索道。
“這個人暫且先放在一邊,眼下的重點,應該還是這個地獄傀儡師,高遠遙一。”凌平把手中的紙條遞給柯南,“沒想到沉寂了許久,他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還真是個‘驚喜’啊。”
“如果這兩起案件都是高遠遙一所為的話,從作案動機和嫌疑人這一點來偵破案情就沒什么必要了,重點反而是抓捕他…”柯南也立刻轉換了思維,開始思考這兩起水火之案。
“我覺得或許案件里有他的參與,但他不像是第一執行人,更像是和速水玲香案件那樣,以一個幕后軍師的形象出現。”凌平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重點還是在澤井學的死,我想高遠遙一這個陌生人應該不至于讓他放下戒心從而能夠單獨在浴室里洗澡或者蒸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