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既然死者很可能是被關在里面死亡的,那就著重要調查那些門可以鎖上或者堵上的浴室以及桑拿房。”凌平提醒高木警官道,“以及之前拜托警方調查的,下雨的時間有結果了嗎?”
“啊這個…”高木警官連忙翻看起了自己的手冊,“我們去氣象局調查了,在發現死者的那片區域里在凌晨兩點到四點半下過雨,之前和之后都只是陰天。”
“也就是時候,死者是被人在四點半之后才拋尸到那個位置的。偵查學理論里有個‘遠拋近埋’的說法,犯人很可能有車,并且在四點半前后駕車離開…”凌平思索道。
“我明白了,交通工具和四點半左右的不在場證明也是需要著重調查的一點。”高木警官點點頭,對三澄和凌平敬了個禮,“我們會抓緊時間調查的,如果有結果了還要麻煩你們協助進行取證。”
“那是自然。”
下午四時許。
“那個東都大學推理研究社的社長居然就這么死掉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上心。”放學后的柯南給凌平打來了電話,據說他也因為當時在內田麻美的生日派對上而被警方問了幾個問題,小蘭和毛利小五郎也是一樣。
“你覺得會是那次參加派對的人作的案嗎?或者說,內田麻美…”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主要是致死方式的問題。”柯南說道,“把人關在浴室或者桑拿房里活活熱死這種殺人方式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死者本身并不會懷疑這個人想要殺他,而且還能毫無顧忌地脫掉衣服進去洗澡。”
“而內田麻美之前剛剛差點被他制造的火災燒死,所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那些和澤井學關系比較親密的其他人倒是有可能。”凌平思索道,“但是,既然是親密的人為什么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殺死他呢?這種手段是一時半會不會見效的,會采用這種方式要么是蓄謀已久,要么是發生了意外,比如不小心把鎖鎖上離開了回來之后卻發現同伴死掉…”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出于恐懼而拋尸也是一般人常有的心理…”柯南想了想,“對一起去參加那個派對的人調查有沒有什么結果?”
“因為最近是開學季,那幾個之前參加派對的人據警方說多數都是住在家里,凌晨四點半都在家中熟睡,沒有家人以外的人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明…順帶警方也懷疑是他人利用了澤井學本人所租住的公寓進行作案,但對那間浴室進行魯米諾反應測試后并沒有找到血跡,公寓管理員也表示澤井學在昨天中午出門后就一直沒有回來。”凌平說道,“目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去了哪,也就是說他從三月三十一日的中午十二點后到估計的死亡時間九點鐘前后都處于一種失聯狀態,警方正在對周圍的一大片區域的便利店和餐館進行排查。”
“這種情況下除了加大調查力度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啊,就只能希望警方可以發現一些其他的線索了吧…”
次日,警方的調查依然在進行中,非自然死亡研究所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令郎的遺容很安詳。”
老遠趕來的縣議員澤井林先生和他的夫人澤井小百合執意要將自己的獨生子澤井學的遺體帶回去,但警方還需要對這件事進行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還不能領走遺體。雙方交涉后決定先由三澄和凌平帶著這一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夫婦看一看自己兒子的遺容。
從冷庫中拖出的澤井學雙目緊閉,臉色一片慘白。澤井小百合悲鳴一聲,無力的倒在自己丈夫的懷中,埋頭抽泣起來。
“阿學…阿學他才24歲…”
“病理檢驗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死因是高溫致死,懷疑是被關在密封的桑拿房或者浴室中死去的。”凌平話語間不帶絲毫感情,他對澤井學這個會想用人為制造災難來獲取女孩芳心的家伙并沒有絲毫好感,對人不對事,對這一對夫妻也沒有什么好感。
“被關在那種地方…”雖然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但因為保養得不錯而看起來年輕了不少的澤井林咬牙切齒道,“是誰?兇手找到了嗎?”
“關于這個,警方也一直在努力。”旁邊的高木警官小心翼翼的地說道,他現在幾乎已經變成負責警視廳和UDI研究所交接的專員了,“雖然時間和場合不太對,但我們還是想請教您二位,令郎有沒有什么關系好到能夠一起去洗桑拿或者在他人家中洗澡的朋友呢?”
“阿學他一般都不和我們說起這方面的事情的…我記得他好像交過幾個女朋友,但都沒有帶回來給我們看過,上個月還說又看中了一個女生…”澤井小百合說道。
“男性友人的話,我倒是叮囑過他在東都大學里多多結識那些優秀的同學,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澤井林面色陰沉地說道,“我平時都忙著工作,對他的關心太少了…”
“這樣啊…抱歉…”
調查依然毫無進展,澤井夫妻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研究所,秘書正在門口等他們,因為距離比較遠,澤井議員并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讓秘書租了一輛車來,車子也是很普通的車型。
“算我拜托你們,請盡快查明真相,找出兇手。”澤井林對三澄凌平和高木深鞠一躬,三人連忙還禮。有著縣議員這樣的地位依然沒有用權力去壓人,而是以這樣一種謙卑的姿態來請求眾人,看來這位議員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蠻橫無理…凌平心里這樣想著。
汽車發動,凌平三人目送著車輛遠去,便轉身準備回去做事。
“高木警官你們的壓力很重啊…”三澄和高木閑聊道。
“是啊,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還得去跟偵查組那邊排查周圍的便利店…”高木有些頭疼地笑道。
“等等,那輛車…”凌平忽然叫住了三人,向那輛車子的方向指去。
原本緩慢平穩行駛的車子忽然在馬路上七扭八拐地搖擺了起來,似乎是車內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車輛搖擺得沒有那么厲害,凌平說不定會認為這是澤井小百合在對自己丈夫發脾氣而導致的,但這輛車眼見著就撞向了路邊的電線桿,且絲毫沒有減速。
“砰!”
巨響令三澄和高木都縮了縮脖子,凌平則是已經大步向那邊跑去。
“是意外嗎?不,那也太巧合了…”高木回過神來喃喃道,跟著三澄一起跑向那輛撞在路邊電線桿上的車。
撞擊的力度還不是很大,如果及時救助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