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平側過頭看,剛想聽小哀所說的話,整個身體卻忽然不受控制地向側面倒去。
不止是他,整輛巴士里的人都在向一邊倒去,似乎是巴士司機來了個急轉彎,巴士又沒有安全帶,才導致了這種情況。
“砰!”巴士似乎撞到了路邊的護欄,猛地停了下來,車廂里的人都被甩到了地上,只有系著安全帶的司機和噸位比較大的凌平以及被他抱住的小哀還能保持穩定。
“怎么回事啊?”巴士前方,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爆炸頭的混混模樣的家伙正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揪著司機的衣領質問道。
“你,你自己看…”司機沒有看他,向前指著道路的中央。
原本平坦的道路中央卻突然出現了一快塌陷,幾乎占據了整條馬路的深度大概有半米左右。如果車子開到上面一定會出意外。由于這段路算是一個小小的上下坡,在上坡的過程中是沒辦法看到下坡的路上發生了什么的,因此司機應該是在發現這個塌陷的時候為了躲避才緊急剎車,再加上剛剛還在下雪,路面很滑,這才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不過相對來說,比直接一頭栽到塌陷的陷坑里好不少。
“什么嘛,為什么路中間會突然塌下去啊?”車內的乘客此時也發現了路上的情況,紛紛湊到車窗前看熱鬧,嘴里還在抱怨。
“路面突然塌陷了…按說北海道不應該出現這種現象啊…”凌平也湊在窗口,好在他的身高比較高,所以不需要和其他乘客擠就能看見外面發生了什么。
“這下可麻煩了,我們要去的那個公墓離這里應該還有四五公里吧?要帶著一堆行李走過去嗎?”小哀看了看路面,這種程度的塌陷至少也要搶修個一兩天才能修好,就算現在改乘其他車也沒法繼續前進了。
“確實麻煩,現在就看相關部門那邊有沒有什么辦法了…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凌平一邊看著窗外的路面一邊點了點頭,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沒想起什么,皺起了眉頭。
“忘了什么事…好像是啊,我也記得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小哀聞言一愣,也微微皺起眉頭,卻怎么也想不出之前要做什么。
思維似乎被什么存在強行封印住了。
結果一直到當地警察派車來把這輛巴士的乘客全部接回市區,凌平和小哀也沒有想起來到底是忘記了什么事,甚至到了第二天30號租了自行車去公墓祭拜結束后都沒有想起。
30號下午,凌平與小哀搭上了工藤優作租來的車,先到工藤優作要去拜訪的人所住的別墅去一趟。
“我們跟著去真的沒關系嗎?事先也沒有打招呼…”凌平坐在應該是特意租來的外國大車廂轎車中問道。
“沒關系,反正也只是去走一趟見個面而已,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他確認一下…”工藤優作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我們這次要去的是一個叫做虎倉大介的小說作家在北海道的別墅,他可以算是日本恐怖小說界最有名的作家了,所寫的作品多數都是以吸血鬼為主角,他本人對吸血鬼文化也是十分癡迷,甚至把自己的別墅都建造成了吸血鬼城堡的式樣。”有希子在一邊給凌平和小哀解釋道。
“不過他這幾年開始寫英雄冒險類的小說了,也因此收獲了不少女粉。哦,你們看,前面山上那個建筑物就是了。”工藤優作向前指了指。
凌平循著工藤優作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座基調為灰黑色的石制城堡矗立在一座不算高的山頂,在今天陰沉沉的天氣下看著著實有些恐怖。
“這座城堡…真的能住人嗎?”小哀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雖然外面看起來是這樣,不過聽說里面還是普通別墅的樣子。”
“您好,請問您是…”車子剛剛開進別墅的院子,一名正拿著園藝修剪剪刀的男青年便迎上前來,禮貌地詢問,只是在工藤優作搖下車窗露出臉龐時卻一下子停下了話頭,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您,您就是老師說過的工藤優作老師對吧?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哦,看你的年紀,應該就是虎倉說過的那個跟著他學習寫作的學生田所俊哉了吧?”工藤優作看著這個青年笑道。
“您,您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請跟我來,車停在這里就好,我帶您去見老師。”田所先生似乎對于工藤優作知道他名字這件事似乎十分驚喜,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麻煩你了,這位是我的妻子有希子,這三位則是我的遠方親戚竹內凌平、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工藤優作向他點了點頭,介紹了一下自己帶來的幾人,除了有希子這個眾所周知的前明星老婆外都變成了“遠方親戚”
“那邊那位是老師的妻子虎倉悅子小姐,平時的愛好是畫油畫。”停好車子,田所帶著工藤優作等人走進城堡,在庭院里還有一個正在畫板前構思繪畫的年輕女士,看起來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虎倉還真是娶了個年輕的妻子啊…”工藤優作的目光在悅子小姐的身上只停留了一秒便移開了,有希子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走進別墅,里面的陳設果然與外面那種吸血鬼城堡式的外觀不同,是非常常見的日式別墅裝修風格,會客室中正有一胖一瘦兩名男士在聊天。
“這兩位是…”
“您,您就是工藤優作老師對吧!”還沒等田所介紹,那兩名男士中體型較胖,年齡較大的一位率先站了起來,滿臉驚喜地和工藤優作握手,“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鄙人土井文男,是大學館恐怖時報月刊總編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向工藤老師您約稿呢…”
“原來是編輯先生啊,雖然推理小說和恐怖小說在某些情況下很像,但很不幸我的作品實在是達不到貴社的要求。”工藤優作不愧是社會老油條,一句話既婉拒了這位編輯的請求,又不至于傷了面子。
“怎么會呢,只要是工藤老師的作品,無論是什么題材的都…抱歉,我失言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機會合作。”土井編輯本還想繼續說話,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如果繼續請求的話,只能讓自己和雜志社顯得是那種單純追求作家名氣而忽視內容的拜金雜志,而這恰恰是工藤優作最厭惡的。
“您好,我是北關東大學民俗研究的學者羽村秀一,也久仰您的大名了。”另一位戴著小眼鏡的男士也站起身來,彬彬有禮地和工藤優作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