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不用那么麻煩,是…”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我之前碰到的案子也和光的折射有關…”凌平從口袋里摸出一支袖珍手電筒,按開開關,在拉著窗簾,略顯昏暗的房間里發射出一根十分明顯的光柱。
“丁達爾效應明顯,看來你們平時沒怎么打掃過這個房間。”光柱里面有許多微小的灰塵在飛舞,有種雨后漫步在樹林的感覺。
“既然說到光,而且這面鏡子被固定在桌子上,在它的正下方又有一個小洞…這不就是利用光線的反射設計的機關嗎?那么只要用光在這里多試一試…”凌平用手電筒懟在那個鴿子時鐘上晃了晃,沒多久,那鴿子時鐘的小門再次打了開來,只是這次出現的已經不是那三個有些詭異的哥布林,而是一只正常的鴿子,正在咕嘎咕嘎地叫著,只是這鴿子的脖子上面還套了一只手表。
隨便伸手一拿,把那個手表拿在手中端詳了一下,“手表上鑲嵌了很多珠寶啊…如果這些珠寶都是真的的話,恐怕價值要上億了吧…”
“這個,就是這個,這一定就是我的外公留給我的寶物!”胖哥瘦弟都急了起來,甚至想要直接伸手去拿那塊手表。
“哦?”凌平瞥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揚起,竟把那塊手表裝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這塊手表可能確實是這間別墅的主人留給他的外孫的,但…他的外孫絕對不是你們這兩個曾經在十年前犯下各種盜竊不義之財的所謂俠盜‘疾風哥布林’盜竊團伙的殘黨,畢竟你們曾經是同伙,居然會把自己降到孫子的輩分,你們還真是不容易。”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胖哥瘦弟沉默了一會,并沒有否認,而是直接反問了凌平。
“Demon。”凌平冷笑一聲,雖然只有聲音沒有表情,“這個單詞除了你們之前說的那種解釋,還是十年前那個盜竊團伙老大的代號,他們作案的典型標志就是會在現場留下一個哥布林模型…對,就和時鐘里曾經出現過的那個一樣。”
“你的情報收集得還真不錯。”胖哥瘦弟此時也撕下了偽善的面具,獰笑著看向凌平。“可惜,你未免太過自信,撞到了我們手里。”
瘦弟把纏在手上的繃帶一點一點解開,竟然從里面露出一支手槍,而他的右手看起來根本半點損傷都沒有。
“好了,現在乖乖把那塊手表交出來,然后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不要覺得你個子大就能打過我們,難道你還能打的過手槍嗎?”瘦弟獰笑著對凌平伸了伸手,示意他把手表交出來。
“唔…讓我看看…”凌平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卻沒有拿出手表,而是拿出了一封信,正是昨天寄來的委托信。
“這個信封的郵票背面粘了一點口紅的印記,想來是在粘貼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凌平絲毫沒有在意指著他腦袋的槍口,給胖哥瘦弟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信封,輕輕放在旁邊的書桌上。
“而信里面有好幾處說到‘我一個人’,還有‘經常感覺到有人在偷窺’。我想她所感覺到的偷窺目光就是你們吧?而且還是從書桌后面墻上的那個小洞里借助鏡子的反射偷窺。也不知道是你被財寶沖昏了頭腦還是天生就這么蠢,會把一點十分倒映在鏡子里的影像看成十點五十,難道沒吃午飯嗎?”
“喂你說夠了沒有!難道是在臨死掙扎嗎?”瘦弟被說中了自己的蠢事,惱羞成怒,揮舞著手里的手槍威脅著凌平。
“臨死?呵。”凌平冷笑一聲,向后一倒,直接坐到了書桌上。“剛開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門口其實有兩個人在,胖哥先來開門,瘦弟則在門后埋伏。你用繃帶來掩蓋手槍確實是個挺好的選擇,但真正受傷的人和裝作受傷的人在行動時和靜止時的姿態都是不同的,而是你的繃帶未免綁得太過業余,哪個醫生綁成這樣是會被投訴的,嗯,或許獸醫不用…”
“喂你夠了!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瘦弟被戳到痛處氣急敗壞,扳下手中手槍的保險,竟然真的要開槍。
“拖延時間?抱歉,我從來不指望別人救我,一般都是反過來的。”凌平扶了一下鴨舌帽,讓自己的眼睛與瘦弟直接對視。“你要開槍嗎?你真的要用你手里的手槍,開槍殺掉我嗎?”
“煩死了!我這就殺給你看啊!!”
“我明白了。”凌平點了點頭,“要殺人的人,一般也請做好起訴的覺悟,不然事情發生得太過于突然可能會導致精神失常乃至大小便失禁等等現象…比如說,現在。”
凌平雙眼忽然變得深邃起來,一股無形的光芒從他的眼中傳入瘦弟的眼中。后者愣了一愣,瞳孔陡然放大,面色瞬間變紫。手中手槍離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雙腿亂蹬。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秒之內。
“歐啦!”
胖哥甚至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么,就看見一顆差不多有自己腦袋大小的拳頭在眼前快速變大,腦中一聲巨響,暈了過去。
“一下就倒啊,都沒給我好好玩歐拉梗的機會…”凌平甩了甩自己的拳頭,鄙視地看了一眼地上倒著的兩個人。
果然比起解決問題,直接解決造成問題的人比較快。拿槍瞄準我的腦袋自然就會和我對視,和我對視又拿槍瞄準我的腦袋,就不要怪我讓你體驗一下窒息而死的感覺了…怎么有種燕雙鷹的感覺?凌平搖了搖頭,拿出移動電話,撥打了110開始報警。
“非常感謝你!竹內偵探!”
凌平報警后警方很快趕到,抓捕了涉嫌現行綁架、殺人未遂、非法持有槍支等罪名的兩名前盜竊團伙成員,將被關在閣樓上的真正的中村操,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解救了出來。
現在中村操女士正在感謝凌平,當然,凌平用的是真名。
“不用客氣,能夠將潛在的被害者解救出來也是會讓我自己高興的事情。當然,委托費能稍微加一點就更好了。”凌平稍微開了個玩笑,中村操看起來也不是十分有錢的樣子,那塊手表雖然是她的外公送給她的禮物,上面的寶石價值連城,卻也屬于一件贓物。中村操還是決定把它交給警方處理,這可能就是寫偵探小說的人所具有的樸實的正義感吧。
“委托費自然不是問題。”年輕美麗的中村操小姐也笑了笑,“除此之外,我想以竹內偵探作為我下一部偵探小說的原型,以此來表達我的感謝,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