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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屈膝求藥(1)

  都督稱病說是得了風寒,其實根本沒病,她三日前夜里出了趟府,去了長春樓,回來后便是這般模樣了。她原本便是冷淡寡言的性子,這三日說的話一個巴掌數得過來,飯用的也少,白日坐在窗前,瞧著是在看醫書,可他端茶送水時瞥過一眼,那醫書看了三日,愣是沒翻過一頁去!一入夜,她便老早入帳歇著了,早晨天不亮就起,起了就坐在桌邊看醫書,這三日來都是如此。

  楊嬸兒說,都督是心里有事,讓他們都別擾著,因此他們這三日連在前院兒走路都是踮著腳尖兒,生怕出一點兒聲音,被風吹去后院吵了都督。w.xqqs⑧.coΜ

  府里人少,平時本來就靜,這三日更是靜得半點聲兒都不敢有。

  到了夜里,府里的人關起門來琢磨,都想知道都督那夜出府遇上了何事,可連韓先生都猜不透。石大哥昨夜猜是都督到了長春院,被那幫公子給揩了油,掄著大錘便要出去把長春院給砸了,硬是被他們給攔住了。

  劉黑子想起這三天來府里的事兒便忍不住嘆氣苦惱,可都督不肯看郎中,連瑾王爺都不見,他也沒辦法。

  巫瑾溫潤一笑,眸中隱有異色,道:“若是都督已經睡下,那便勞煩小將軍讓本王遠遠看一眼就好,本王不才,行醫問診,不探脈只望面色也是能看出一二的。小將軍放心,本王絕不會擾了都督歇息。”

  劉黑子見他和善,一時有些為難。

  “這…”

  “本王與都督一見如故,視其為同道中人,因此聽聞都督身子不適,格外關懷些,還望小將軍體察。”

  劉黑子也是看暮青待巫瑾尚好,這才有些猶豫,若是換了那日的司徒春,他早就攆人了。盡管如此,這些日子受月殺教導,他亦知都督是主子,凡事需從主子之命,不可替主子做主,是而不敢應承,只道:“那我再去請過都督之意吧,還請王爺稍候。”

  “多謝小將軍。”巫瑾笑著一禮。

  劉黑子哪敢受,忙退去后院,再問暮青之意了。

  暮青聞言起身穿衣,沒請巫瑾來閣樓,倒親自去了前院花廳。

  巫瑾見到她時并不詫異,以他對她的了解,她雖待人淡漠疏離,卻并非真是那無禮之人。他心中掛懷于她,她自不會真的躺在榻上讓他遠遠瞧一眼,起身見客是意料中事。

  “王爺也看見了,我并非有疾在身,只是這些日子遇上些事,心情不佳,故而稱病謝客。”暮青進了花廳,不待巫瑾詢問便開門見山,“多謝王爺掛懷,此事還請為我保密。”

  巫瑾笑了聲,目光卻停留在暮青臉上,意味深長道:“心疾亦是疾,都督面色微黃,眼下見青,眼底亦可見血絲,這心疾恐怕也是苦疾。”

  暮青聽了,眉頭一皺,她戴著面具,本就是黃臉,可巫瑾是怎么看出她眼下見青的?

  難道…

  她心里咯噔一聲,再看巫瑾時,見他正低下頭去,從藥箱里拿了筆墨紙硯出來,一副方子眨眼便成,交給她道:“都督可讓府上之人按此方抓三副藥來,睡前服用,可養神蓄氣。神清氣爽,心里便容易開朗了。”

  他沒有提出要給她把脈,連看她的面色都隔著層面具,就這么遞了張方子來,暮青接過時,巫瑾便起身告辭了。

  劉黑子將巫瑾送出門去,暮青捏著方子立在花廳里,遙望著巫瑾的背影,心里想著方才的事,有些出神。

  月殺往日最不喜她多看別的男子,今夜卻盯著她手里的方子發狠,“你倒是有方子了,可主子…”

  主子這三日生受蠱蟲療傷之苦,巫瑾連副止痛的方子都不開,倒有閑心給這女人開什么養神蓄氣的方子!

  月殺話沒說完,也不能說完,主子有旨,不許提他受了內傷之事!他真是不懂了,主子為這女人做了這么多,為何一句也不讓說?

  主子的命令自然是不能違背的,但主子沒說他不能說一半留一半,反正關鍵的那一半他沒說,若是那女人聰明,猜出什么來,那不關他的事!

  暮青拿著那方子,本欲去后院,聽聞此言腳步忽頓,回頭時花廳里的燈燭照得一雙眸子里血絲嚇人!

  “步惜歡怎么了?”

  月殺看暮青一臉急色,反倒不急了,也該這女人嘗嘗煎熬的滋味兒!

  “主子有令,不得跟你說。”他冷淡地說了句,轉身就走,但都快走出前院兒了,還沒聽到后面有追出來的聲音,不由怒而轉身。

  只見花廳門口,暮青靜立不動,手里的藥方寒風里嘩啦啦的響。

  “他在哪兒?”

  “在哪兒!”

  園子里未掌燈,廳里的燭光照了半園,暮青立在廊上背襯燭光,不辨容顏,只聞聲沉。

  “你若不說,今夜便回去他那兒吧。”她轉身背對月殺,自青州山里一見,得他一路相護,今夜她只想讓他回去。他急成這樣子,步惜歡的情形一定不太好,月殺身為刺部首領,回到他身邊定能幫上忙。

  園子里靜了會兒,隨后傳來離去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漸去漸遠,在快要聽不見時停了。

  “外城北,烏竹林,瑾王府。”月殺說罷便頭也沒回地出了前院,主子說不許透露他的傷勢,沒說不許透露他養傷之處,這也不算違背主子之命。

  暮青倏地回身,只看見月殺走遠的背影,她立在廊上許久未動,眸光若寒劍出鞘,清人。半晌,她忽然出了花廳,直往府門而去,夜風扯起束發,步伐如風。

  “都督要出府?”石大海守門,看見暮青出來甚是驚奇,她可是三天沒出府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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