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不就好了?”突哈揮開蘇丹拉的手,外頭還有五萬勒丹精騎,蘇丹拉還在外頭守著,能出何事?在帳外瞧了這許久,他早就耐不住了,行樂過后再殺呼延昊不遲。
他敏捷地躍下馬去,不待蘇丹拉阻攔便進了帳去。
呼延昊將三位王子的妻女都命人帶去突哈王子面前,如同女奴般供他挑選,自己則出了帳去。帳內傳來突哈王子的笑聲,桑卓公主的低泣聲,王后和王子王孫們的喊聲罵聲,呼延昊望了眼草原夜色,一笑。
那笑意快意,嗜血,滿足,看得蘇丹拉深皺起眉來,邊戒備地望著呼延昊,邊恨鐵不成鋼地急瞥一眼帳內興致正高的突哈王子。
呼延昊抬眸問:“蘇丹拉將軍不進帳享受一番?勒丹助本王舉事大成,獻上部族最好的女奴是本王的心意。”
“不必。”蘇丹拉不愿多言,呼延昊殘暴狡詐,他不得不多一分小心。
“是嗎?真是白費本王一番好心,原本想讓將軍像突哈王子那般,死時做個風流鬼呢。”呼延昊立在馬下,抬眸笑望著蘇丹拉,語氣似與友人閑談,手中卻忽有寒光起!
蘇丹拉一驚,他剛在想防備呼延昊,卻始終是防不及他下一刻便坦露心跡,忽下殺手!身為勒丹第一勇士,他反應并不慢,呼延昊抽刀之時,他在馬上彎刀也已亮出,他以為呼延昊出手定殺他,彎刀向下便去迎戰,眼前忽有血珠驚起!
呼延昊人在馬下,抽刀一刀斬斷了馬腿!
戰馬痛嘶,猛地撲倒在地,蘇丹拉冷不防頭朝下栽去!
頭頂忽有驚風掠!
短箭如雨,從四面八方而來,飛吟如狂,風卷王帳旌旗,箭雨射碎月光,帳中血濺成花!
突哈王子正行著事,馬嘶起時他將抬頭,身未起,一箭便穿了他的喉!血花濺起,地上躺著的桑卓公主驚恐起身,箭雨穿透她的脊背,雪白開了紅花。
王后、三位王子和十幾位王孫公主被四面八方射進王帳的短箭扎成了血人,人人直立著身子,如插滿了箭矢的草靶。
狄人部族的王室血脈頃刻覆滅,帳外跌下戰馬的蘇丹拉肩膀綻開血花,落地時便避去倒下的戰馬腹后,聽著箭矢扎入馬身的悶聲,聽著身后勒丹騎兵中箭落馬的聲音,目紅如雪!
箭矢是從王帳四周的帳中射出的,里面埋伏了人!
怪不得!
怪不得呼延昊不等勒丹軍到便下令起事,原來是抓了百姓后便令箭手藏進了四周的帳中!
他們到時,狄人部族已一片大亂,百姓從帳中奔逃而出,被呼延昊的人擒獲,所有帳子都帳簾大敞,里面剛有百姓被綁押出來,像是帳子都空了,有誰會想到里面藏了人?
呼延昊不僅早有布置,方才動手也是算計好的,割馬腿應是以馬嘶鳴為號放箭,而他從馬上栽下的那一刻,見呼延昊仰頭,手中彎刀寒刃如雪,他的脖子正抹向那刀刃!若非他電光石火間身子奮力一歪,此刻傷的就不止是肩膀,而是被了呼延昊抹了脖子!
蘇丹拉睚眥欲裂,抬眼掃向前方砍倒自己的戰馬,并將大王子拉來擋箭的呼延昊,心中驚懼!
呼延昊此計把自己也置身于險地,瘋狂膽大倒也罷了,狄人部族外有五萬勒丹大軍,他不想活了?
時辰回朔半刻。
呼延昊邀請突哈王子時,王帳中的燈火照亮了他的神情,暮青在戰馬上望見,眸色微斂。
輕蔑的神情,將部族的公主當作女奴奉獻出來,他的內心并無對盟軍的感激,有的只是輕蔑。桑卓公主是王族血脈,突哈王子也是王族,但呼延昊并未將他們當作王族,他邀請突哈王子享用桑卓公主,是邀請他當眾伏在地上行事,似牲畜一般。
這并非邀請,這是折辱。
突哈王子急不可耐地化作一頭牲畜,呼延昊笑得快意,他行出王帳,邀請蘇丹拉。
蘇丹拉高坐戰馬之上,呼延昊在馬下仰起頭,口中說著心意,暮青卻瞧見他的下巴微沉了下!
這時候,蘇丹拉已出言拒絕,呼延昊一笑,談天般的語氣道:“是嗎?真是白費本王一番好心,原本想讓將軍像突哈王子那般,死時做個風流鬼呢。”
正是他說話之時,暮青眸光忽冷,坐在馬上左右向元修和月殺打了個手勢!
手勢是路上為防突發事態,便于聯絡用的,而暮青所打的手勢——有險!
她手勢起落間,一聲戰馬長嘶,身后帳中有細微的機括聲隨風齊動!
元修的耳廓忽然一動,左右握住暮青和孟三的手腕,將兩人扯落馬下,自己在馬上忽的伏身!驚風乍起,自身后裂長空,一路綻開血花,直撲王帳!
月殺的耳力不輸元修,暮青落馬時,他從馬上一個翻身,手中彎刀橫震而出,夜色里雪刃疾旋如盤,凌厲割破身后雪帳,鮮紅飛濺如花!
血花飛濺之時,暮青在地上急滾,三兩下滾進帳中!
元修手勒馬韁,橫身急避戰馬一側,靠近帳子的那側馬腹頃刻被短箭扎成了血刺猬!戰馬長嘶一聲,踉蹌翻倒,眼看要將元修壓在身下,男子的手忽然一松,放開馬韁,就勢一拳擊在馬腹上!
一聲骨碎之音,戰馬腰腹處忽凹,馬蹄擦著地移出丈許,元修回身一腳踹上那戰馬,千斤重的戰馬橫掃進那邊帳中,霎那砸塌了帳子!里頭人仰馬翻,箭斷弓折,狂風激起草屑,飛射似刀!
幾名弓手掙扎欲起,孟三手中彎刀一擲,穿了一人喉嚨!另兩人的脖頸被人從背后劃開,頭顱一轉,連著層皮從脖子上耷拉下去,一生最后的影像是看見身后站著一勒丹兵,那人笑著,眼尾細長,人是何時到了身后來的,誰也不知道。
這邊帳中弓手解決的一瞬,暮青從那邊帳中出來,指間寒光已不見,只見指上染血,手中提著彎刀。
五人是后來跟著勒丹軍來到王帳的,本就在外圍護衛,為了進退方便,五人便站在了最后。身后帳中藏著的弓手突襲時,五人便離弓手最近,本應最先被射成刺猬,卻都毫發無傷!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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