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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帝駕到(1)

  月殺蹲身,伸手。

  手剛伸出,忽有拳風馳來!月殺目光寒如霜,望向自己的手腕,元修正一把握著,力如鐵石,問:“你做何事?”

  “拿藥!”月殺咬牙道。

  “她是女子!”元修沉聲道。

  “又如何?”他都說了她是主子的人,閑事管到他人之妻頭上,他不覺得可恥?

  “你!”元修盯住月殺,眸底生怒,“女子衣衫豈可輕觸,你想壞她清譽?”

  他不管她是誰的人,她是女子,清譽便不可不顧!

  月殺冷笑一聲,回盯住元修,“她的清譽,大將軍給她看大腿時就沒了。”

  元修一怔,似被雷擊中,腦中一白,耳根忽紅!

  他以為她是男子,將她像軍中漢子般對待,哪知會有女子混在軍中!

  月殺一把將手腕收回,拿出獨門絲刃來,圈成一圈,并未觸碰暮青的衣帶,只是順著衣衫一側將絲刃伸進去一套,眨眼工夫套出只藥膏盒來,冷著臉打開,給暮青抹到了額角上。

  藥膏抹上后,月殺便把藥膏往后一拋,拋到了元修手上。主子所賜之物,他并不想拿去救孟三,只是若不救,這女人醒后得知,定會怪他罔顧人命。怪他無妨,怪上主子他便難辭其咎了。

  元修接住,微怔。他倒沒想到還有此法…xΧ⑧.ǒΜ

  他看了月殺一眼,目光從暮青身上掠過,深望一眼,復雜地轉開目光,轉身下了青銅臺。孟三被沖下機關坑時,他便在水中點了他的大穴幫他止了血,他身上胡袍被血染紅,瞧著傷得頗重,但血已止了。只是大穴不可封太久,有藥膏自然再好不過。

  元修為孟三抹好藥膏時,月殺下來道:“大將軍是否該把面具給我?”

  元修一怔,面具他還拿在手中,頓時將兩張都給了月殺。

  月殺接到手里,深看了元修一眼,他既然肯把面具還給暮青,即是不愿意她以女子身份出現在地宮外,那便是有意替她隱瞞身份了。看來今天算是談攏了。

  元修看著月殺走回青銅臺上,將兩張面具都給暮青戴了上。那兩張面具額處都劃破了,但還好在額頭,不細看不易瞧出破綻,待出了地宮回關城時遮掩著些便可。

  她為何要女扮男裝從軍西北,此事他還是要問的,至于刺月門有人在軍中之事,他要聽過她的解釋之后再下決定。

  殿中的水已淹了兩寸,尚未淹到青銅高臺,但黃金和神甲憑兩人之力必定是運不走的。他們只能先尋出地宮之路,這殿中寶藏只能出去后,看還能不能派人回來取運了。若要人回來運走這批神甲,他們需得快些出去,在水淹大殿之前趕回來!

  四人如今已有兩人再經不起折騰,不知外頭還有何機關,元修便去青銅臺上拿件神甲穿上,回頭給孟三也套上一件,起身時見月殺也穿著件神甲抱著暮青走下了青銅臺。元修望著他懷里抱著的暮青,不覺眉頭深鎖,但他有孟三要帶著,因此忍下了口中的話。

  四人走出水門,干涸的河床延伸出一條不知走向何方的路。暮青對殿中出路的推斷并未說完,但她既然說出路在此,他們便只能信她。

  但四人剛剛行出三步,身后的殿門忽地關了上!

  元修和月殺忽地回頭,見殿門閘落,緩緩降下,華殿、金翠、神甲、八柱臺、暗河水,隨著殿門落下緩緩關了住。火光漸失,河床如雪的細沙沒入黑暗,元修和月殺卻望著殿門,久未動。

  殿門關了!

  他們剛出殿,殿門便關了,為何如此湊巧?

  呼延昊離開后許久,他們才出殿來,一出來殿門便關了,為何呼延昊出殿時殿門未關?

  元修不解,他以為殿門不會再關,因暮青此前開的太陽門便一直未關…

  不對!

  圓殿九門,只有一門是出路,而他們卻打開了兩門,一門是暮青打開的太陽門,一門是呼延昊打開的水門!

  地宮乃暹蘭大帝挑選繼承者的試煉,既然出路只有一條,他不該允許他們開啟兩次殿門才是。暮青在殿內打開了太陽門,其他殿門應該再打不開才是。

  可呼延昊為何能打開水門,殿門開后又為何沒關上,一直待他們都出來后才關?

  疑團太多,元修想不明白,他轉頭看向月殺懷里。或許,只有她能揭開這地宮最后的謎團。那少女昏睡著,臉上戴上了面具,眉眼融在黑暗里,瞧不清,那人間清獨色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與那黑暗中的眉眼重合,似真似幻。

  這地宮秘寶與她那匆匆一瞥的容顏一般,此一生不知還能否再見。

  門主…

  元修深望暮青一眼,轉開臉,深吸一口氣,濕涼的氣息入喉,心口卻堵著,意難紓。但他聞見那濕涼之氣時還是隱有所覺,細聽河床遠處,道:“有暗河?”

  在三岔路時,暗道里便能聞見潮濕之氣,當時他推測地宮附近有暗河,鐵球機關道誤啟石門引了暗河水也證實了他的推測,只是被沖下機關坑,進了圓殿,再無法尋那暗河。而此時又聞濕涼潮氣,遠處隱有淺流聲!

  “看看就知。”月殺抱著暮青便往前走,她說此路是出口,八成不會錯,順著走一定能走出去。

  離開時,月殺瞥了眼已落的殿門。關上也好,省得神甲運出去成了元家之物,平白給陛下添阻。不過地宮已暴露,呼延昊出去后必會派人來探,與其留給胡人或者西北軍,不如他回去讓刺部來摻一腳,得不到便毀了地宮,誰也別想把神甲帶走。

  元修也瞥了殿門一眼,也好,如此秘寶就永遠留在地宮也不錯,否則神甲軍一建,天下局勢必變。

  天下,局勢…

  元修望向河床遠方,似望見大漠邊塞,關城日落,西北的風他總想吹得久一些,天下局勢若一直都能不變,這一生就葬在西北,想來也不負此生。

  兩人各有心思,不知行出多遠,直到腳下干涸的河床踏著有些軟,濕氣越發重,兩人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淺淺的暗河水。水邊有腳印一路向遠,應是呼延昊留下的,元修和月殺順著走了一陣兒,河水漸深,暗道卻窄了起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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